第四十四章
【当前】杀无邪:“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艾草:“知道知道啊,大叔叫向君辰。向是向阳的向,君是君子的君,辰是星辰的辰。我总觉得,他像是披着星辰而来的君子,带我走向有阳光的地方。”
杀无邪:“走向有阳光的地方……吗?”苏陌想着,如若她是处于黑暗的被遗弃的一个人,是不是需要另外一个人如同温暖一般,逆光而来?
这,是奢侈吧,是不现实的吧,是江上的泡沫,是手心的雪花吧。
【当前】一剑轻安:“你不信吗?”秦安是不知道时候什么来的。
杀无邪:“不信什么?”
一剑轻安:“如果那个人逆光而来,必然是你此生的救赎。”
画面里侠客站在战士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就像是红衣交叠。红得艳丽红得妖娆,他折扇轻晃,她束发飘扬。花衣袭来,如同花海无边。血色交融不分你我,一剑轻安和杀无邪真是好生相陪。但是,他有苏陌,她有秦安。但是彼此都不知对方是谁。
痴人就是痴人,单单是一张薄纸,谁都捅不破也没想着去捅,如此只会作茧自缚。
【当前】一剑轻安:“听说我们的艾草最近春心荡漾了?”秦安扯开话题,毕竟这个话题过于深沉。
艾草:“什么春心荡漾啊!”
一剑轻安:“唉,这让我的徒儿小楚子该怎么办哦。”
秦艾草无语抚额,秦安,你真的是我亲哥吗?!人家都是坑爹,为神马你是坑妹啊!
【当前】杀无邪:“说到那个臭小子,倒是有很长时间没见他了。”
自从艾草嫁给妄嗔之后,楚小王就没出现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因为彩礼的事情,艾草和楚小王有了嫌隙,而之后艾草莫名地出嫁,更是让楚小王和艾草之间横现了一道深沟。楚小王,好像成为了一个过去式。
【当前】一剑轻安:“我倒是听说,小楚子可是因为你退的服,唉,可惜了。”
艾草:“可惜什么?”其实艾草是心里有愧的,毕竟楚小王和她之前那么合拍,也不能说毫无感情,至少友情还是有的。其实楚小王从来不遮掩自己对艾草的爱意,但是“爱”、“喜欢”说得多了,听者就觉得过于廉价,谁都不会珍惜它,即使是自己也是如此。
【当前】一剑轻安:“可惜了我一剑轻安难得有一个徒弟就这么吹了。”
艾草:“……”
杀无邪:“……”
《江湖》的世界里,是一个鱼龙混杂的世界,是一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是一个不能用几句话就说得清道得明的世界。不分对错,不分是非,不分你我。来者便来,走者便走,谁都不强求谁也不强留。
此时妄嗔驾着红色嘴尖白色羽毛的仙鹤而来,飞到他们三人聚集的地方。绿竹之下,白云之面。青色布鞋藏在镀羽白衫之间,桐木琴背在他身后,走来附有铮铮琴声。
【当前】妄嗔:“都在?”
苏陌看着来人心里一阵悸动,她没法对这个白衣男子不产生多余的感情。她晓得等待有了主人,她知了等待也有了结局。若再唤一声“师傅”,他可还应?
【当前】一剑轻安:“不知道阁下来这里找谁?”
艾草:“大神?!你怎么来了?”
妄嗔没作回应,越过一剑轻安和艾草,径直走向杀无邪。
【当前】妄嗔:“自上次见面,我们还没好好聊过。”
明明只是一堆数据,只是死板的文字,为何总觉得他是含着笑说出来的。聊?是啊,师傅,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了。上次一见面就刀戈相向,确是有些失礼。
苏陌迟疑着,她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不敢于妄嗔再有过多的接触。说好了是一场自我的赌局,她明明有感觉就要胜了,她不想功亏一篑。而就在此时,她收到了来自一剑轻安的私信。
【私聊】一剑轻安:“去吧,所有等待终有所归。”因为他也有过漫长的等待,所以他能体会到杀无邪此时的心情。
就像之前残雪又飞说过的,“杀无邪,你根本要的只是一个原谅她的理由。”再怎么多的迟疑都是白费,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却是由一剑轻安给的。
【当前】杀无邪:“是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二人离开了此地,妄嗔带着杀无邪徒步走到了雪山。大雪满弓刀,妄嗔一身白衣融于白雪之间,像是隐去了他的踪迹;而杀无邪的红裙却是在这皑皑白雪之间格外分明,乱雪纷飞摇落在她的肩头、身上。点点白雪映衬在红袖之上,宛如血泊里银珠浮着;红裙飘飘拖了白雪一片,如同白纸上的一朵血色莲花。这骄傲的红,这沉静的白。
【当前】妄嗔:“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样的开头显得这么随意简单,好像是阔别许久的老友再次重逢一般。找不到开始就说着可有可无的一些话。
杀无邪:“很好。”不知道这个回答是敷衍还是确实如此,是不知如何回答抑或是其他。
妄嗔:“传闻雪山上有只灵狐,之前我屡次寻找都不见,没先到后来不知被谁碰巧撞见抢了先。”
杀无邪:“我从不知雪山上还有灵狐。”
妄嗔:“是我之过,没有告诉你这些。”
杀无邪:“那你现在又为何告诉我?”
妄嗔:“为了弥补。”
……
他说的没错,在此之前,妄嗔一直没有告诉过苏陌关于游戏里的许多有趣的事情,终日烦闷的杀怪也是现在杀无邪教给艾草的教学模式。
在这句话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说过话,长达十几分钟的寂静让他们都陷入了沉思。
“有没有一种人,安静地在你身边,即使彼此之间不说话你也不会觉得尴尬?是爱得深沉却不够热烈。”突然之间向君辰就想起这句话,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他的前妻。
慵懒的阳光透过白色落地窗照射进屋内,女人穿着欧式大摆裙和大大的银色花沿帽站着。
向君辰从后面拥住女人,轻吐着自己的气息,说:“今天都读了什么书?”
女人微微一怔,似乎是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说:“没看什么,就是把《飘》再读了一遍。”
之后两人就没话了,向君辰就是这么抱着她,也不再言语。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对于他们而言是常事,然而却都不觉得尴尬。这两个人都是将爱咽到喉咙里的人,深沉而又寂静,静得苍白,白得如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