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还一脸天真地问他“真的来了”,她知不知道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妄嗔一怒之下凝聚真气,又将团团“拎”到自己的身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是想要带她回去。
【当前】妄嗔:“走!”妄嗔拉了她的手,想要拖她走。
谁想团团却原地不动。
【当前】团团:“大当家的,你自己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
她想留在这里?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费劲心思,一路上不敢有分毫的歇息,就是为了将她救出来,而她现在居然说她不想走。
陈丽丽,不明事理也要适可而止!
向君辰怒得真想把笔记本电脑给砸了,他愤怒地看着房内的那个人,两只眼睛都能冒出火来。他又不好上前抓住她的衣领臭骂一顿,现在的他只能将这些怒火往肚子里咽。
他向君辰如此淡定的一个人,居然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这也许就是孽缘,或许也是命劫。
见妄嗔不说话了,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的团团上前一步解释道。
【当前】团团:“大当家的,其实你本不必来救我的。我一建号就成了他们的巫灵,所以单纯意义上我是他们的人。我们,是敌人。”
妄嗔惊得一下子顿住了所有的动作,他难以置信,她刚才……说什么?
她说……我们,是敌人。
他妄嗔做了那么多,原来仅仅是为了救一个敌人。这是不是很可笑,他是不是很傻?他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成为了她的笑柄。是他自作多情。
若不是他还不想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向君辰早就想到里屋去明明白白地问清楚,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她是在怨恨吗,怨恨自己之前将她赶出九华。但是那么做……那么做,也是为了她早些逃离去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九华和赤石将会发生怎样的大事,却不想她还是来了赤石,她还是踏进了他最最不想她陷入的泥潭。
他保护她至深,却不想她还是处于危险之中。
这时候掩埋在人群之后的箫过残风突然移步到前面,出现在妄嗔的眼前。他再见妄嗔,已经没了之前的赞许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眸。
【当前】箫过残风:“妄嗔兄,我奉劝你一句,将她保护得太过了,反而更加容易失去。”
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前】妄嗔:“萧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他早就明知萧郎和一剑轻安的关系一向不好,而战场又设在了泸州城,他有过这巫师就是箫过残风的念头,但是很快又被他给打消了。他不愿去想,更不愿意去相信,他希望这不是真的。因为,他一向将他引为知己啊。
然而高山流水遇知音,很多人只是感动于知音难得,却很少有人去想知音为何而来。他们,都是在自欺欺人。
事已至此,箫过残风再也没法瞒下去了。破罐子破摔吧,不论怎么样,即使付出得再多,牺牲再大,他都会继续下去,即使他要牺牲掉一段“可有可无”的友情。
然而当他看到妄嗔那双不可置信又满是忧伤的眼睛之时,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终究是他心软吗,但是要办成大事又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
【当前】团团:“你活得太天真,你不知道得太少,你赶紧走吧。”但这时候团团却插进话来,试图解开这尴尬的场面。
真是可笑,她说自己活得太天真,她说自己知道得太少,她让自己赶紧走……。他向君辰活了大半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心计,她竟然说自己活得天真。她知不知道,她才是最天真的。
终于,箫过残风还是说了话。
【当前】箫过残风:“她说的没错。妄嗔兄,你我从此恩断义绝,不再以兄弟相称。将来要是再遇见,我们就该是死敌了。”
三句话,没一句都说得那么决绝。他从来不该有的妇人之仁,从来不该有的心软,在和妄嗔摊牌之时,也没有顿生。
【当前】妄嗔:“萧郎,你……”纵然向君辰心机再深,他一直是把萧郎当成难得的知己的啊,他为何要这样。
向君辰难得不用心机地、推心置腹地去交一个朋友,而那个朋友最后还是背叛了他,离开了他。
话已经撂在这里,箫过残风也不想多说,他亦是将团团以内力带到自己的身边,看着双目几乎是呆滞的妄嗔,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前】乱世枭雄:“师傅,那妄嗔怎么办?我们要把他抓起来吗?”
现在的妄嗔无疑是羊入虎口,要想捉他简直轻而易举,这样一来,一剑轻安便又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然而显然箫过残风知道这点,但是他最后还是说。
【当前】箫过残风:“不必,放他走。我们已经有了巫灵了。”
和箫过残风有所不同,团团姑娘一步三回头的,纵然是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她大当家的。她如今是深入虎穴,和箫过残风一样,没有了回头路可走。
“对不起了,苏陌、秦安、左薄、老何、大当家的……到时候战场一见,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妄嗔一面踉跄地走回去,一面在回想箫过残风说的那句话——
“你将她保护得太过了,反而更加容易失去。”
是啊,即便萧郎说要和自己绝交,但是他还是一如往昔地一语中的。他好像生来就知道自己的心事,就是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也能洞悉一切。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啊。
但是自己就是想好好保护一个人,好好保护。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人,他不想再失去一个他在乎的人了啊。难道喜欢和保护一个人,就有这么难吗?
妄嗔原是牵着马回去的,后来发现牵马也很累,他也没那心情将浮云召唤而来,他最终选择了趴在马上,任由他的良驹驮着他回去。
妄嗔又想到萧郎说的,绝交二字他没说出口,但他那番话已经和下绝交书无异。究竟是为何,究竟是为何他要这么说呢。往昔的相处岁月,不是过得还很惬意的吗?他甚至还记得他曾经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