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不断,就像永远都在前进的人生一样,随着前进,总归会有一些精彩或是不精彩的事情,倘若是智者则都是乐事,倘若是愚者,恐怕也统统都是乐事,所以,只有那个所谓的中间人才会磕磕绊绊的活得辛苦。
不过,人生竟然终究也会停止,那么,这洪亮的钟声,是否也会停下来了?不知道,至少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停下来的,但在未来是一定会停下来的,总有一天,人们会把这五口大钟悄悄的放起来,等到未来一个恰当的时机继续敲响,有始必然有终,能够拿得出,自然能够放得回,倘若不是,那就真是一个可怜虫。
诸事平衡。
寒浅端跪在垫子上,说实话,脚有一点点酸了,而且肚子也越来越饿了,开始更加的发晕了。
奇怪,以前明明一整天不吃东西都没什么问题,现在就一个早上没吃东西就饿的发晕呢?难道真的是被寒浅奥雨等人养的太娇气了?想想也是自己的问题,明明现在饿了感觉到饿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却还认为只有饿了感觉不到饿很了不起。
寒浅摇了摇头,舒了一口气。
现场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只剩下寒浅在内的四五十个人,看起来也都是些很厉害的人。
寒浅抬头,看到那个高高坐着的白衣女人带着一副无聊的表情摊在椅子上,开始慢慢的吃起了桃子,会场里不仅仅只有钟声和其他白衣女人的喊叫声,还有那个白衣女人咬桃子发出的一阵阵咔咔的声响。
“你是不是感觉有些无聊啊?”寒浅汀曲带着一种奇怪的语气不禁意间问道。真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像是一对父女一样,只是,这个女儿未免也是有一点点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幼稚,就像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样。奇怪,寒浅为什么会不断的注意她呢?也的确,她真的给了寒浅一种熟悉的感觉,一个非常非常模糊的影像,模糊到看不清楚,但的的确确就存在。
或许,自己也真的就是无聊,和那个女人一样闲的慌吧……
“寒浅目言!”一个白衣女人看了一眼点名册,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又平静的说道。
寒浅可以理解那个点他名字的女人的平静,可是那一愣又是因为什么呢?不知道,寒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知的人。
寒浅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甩了甩腿。这个举动倒是让整个会场的气氛有些奇怪了起来,至少在严肃之中加入了一些别的东西。
寒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做都做了,也没什么理由让别人不要看见。
寒浅慢慢的走上台,过程中,他发现,整个会场,现在只剩下了包括他在内的十几个人。
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位置排的那么的后呢?难道是按什么特殊的顺序来测试的吗?也不对啊,这又是什么顺序呢?听过来的钟声也是毫无规律啊,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在行走的过程当中,寒浅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情感,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就好像,这条路非常非常的长,比小时候跑一千米还要长,但是感觉一点都不累,为什么?明明人们对于长短的感觉大多时候取决于是否感到劳累才对啊……
不,更应该奇怪的应该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感觉。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饿了?
寒浅不知不觉却已经站在了那口大钟前,呆呆的站着,突然就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
感觉,头,有点晕晕的,有点奇怪,真的有点奇怪,感觉有什么的东西一直在脑袋里敲,一直敲,敲的脑壳疼,但真正让自己感觉到痛的一种声音,一种爆破音,就像,突然耳鸣了一样。
“感觉怎么样?”那个坐在地上记事的白衣女人突然抬头看向寒浅,颇为关心地问道。
寒浅感觉更奇怪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关心自己?又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才对啊,也就是今天才见到,为什么呢?还是说,这一次又和那个白衣女人有关系?
不知道,这个被称为小祖宗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事,就先开始吧!”那个白衣女人又说道。
看起来,是寒浅多虑了,恐怕是自己饿的发晕,走上来的时候有一点晃荡,所以那个白衣女人才问了自己一下吧……
寒浅拿起刀,慢慢的在两只手上各划了一道,随后又慢慢的放进水盆中。利刃撕开平坦的水面,带着些许的气泡,静静的沉在了盆底。气泡,即刻破裂。
破裂的一瞬间,寒浅的双手轻轻的按在了钟壁上,那个原来摊在椅子上的白衣女人突然坐起来,有点紧张地看向了寒浅。
一秒,两秒,三秒......
整个会场的空气突然凝固,就像水蒸气一不小心跑到了极寒南北域的冰窟里一样,瞬间冻住了。
整个会场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就是看着寒浅,而寒浅,呆呆的看着精致的钟壁。
一声也没有,一声钟声都没有,没有任何一个声音来打破这一片本不应该存在的死寂。
寒浅,似乎释然了,然而,突然又感觉慌了,寒浅自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本来这一次可能真的和寒浅俟镜说的一样,自己是全场的焦点,真的,寒浅真的想过。他拥有一把其他人都没有的妖刀,完成了那么多奇怪而又危险的任务,自己有那么多的好东西,遇到了那么多精彩的事情,明明自己应该是一个伟大的人物的,应该自己一切都是擅长的才对,应该一切,都是顺着自己的才对啊?可是,为什么这一回.....
寒浅心头突然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想到了一句话,立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与此同时,那个记事的白衣女人突然站起身,走到了那个白衣女人以及寒浅汀曲的身前,先行了一个礼,然后凑到两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寒浅就是呆呆的立在那里,听着身后莫名其妙又被他听见的议论声。
“他不会是假的吧?”
“别看外表还挺端正,可能真是为了来这里占便宜的......”
“那头白发不会是染的吧……”
“有可能诶,看他那个模样,可能真的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蹭口饭吃......”
.......
寒浅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越来越强烈,双手突然开始握起了拳头。
自己,真的是一个骗子吗?
那群笨蛋,自己经历的事情可是比他们还多的多,他们有什么资格议论自己,不是三目狐家族就不是,血脉就真的决定一切吗?大不了就退出这次测试好了......
寒浅突然越想越多,越想越多,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好笑,于是也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奇怪,断断续续的,像是一个神经病人。
“是吗?那可真是奇怪了……”那个白衣女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寒浅,但却带着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说道。
“你想干什么?嘲笑我吗?”寒浅猛地抬头,带着一种阴暗的脸色僵笑着说道。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违反了一些规矩.......”那个白衣女人被寒浅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呛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顿了一下说道,“只有可笑的人才会觉得谁都在嘲笑他。”随后白衣女人和善的笑了一下,轻轻的将寒浅推到了一边,“让一小下。”
寒浅被这个白衣女人的话一下子给震住了,一愣,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以自我为中心,将怒火无端的发泄给他人。
真是笨蛋啊。
寒浅突然又耸拉着脸,站到了一边,微微低着头。
白衣女人看着寒浅前后的两个变化,小小的笑了一下,倒不是冷笑或是嘲笑,是一种开心的笑容,可是为什么会开心呢?奇怪。
随后那个白衣女人从热水中拿起那把刀,在双手上划了规定的伤痕,按在钟壁上。
寒浅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一秒,两秒.......
钟,好像也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的呆在半空当中。白衣女人抽回了自己的手,耸了耸肩。
“坏了……”白衣女人显得颇为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不可能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偏偏今天坏了呢?”寒浅汀曲从座位上起身,一脸疑惑的要走向寒浅和那个白衣女人。
“我说坏了就坏了啊……”白衣女人笑着看向寒浅汀曲,随后,随手一拳重重的捶在了钟壁上,直接砸出来了一个不小的坑。虽然寒浅不知道钟的材料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坏的。随后笑着看了一眼那口大钟,又看了一眼寒浅汀曲说道,“你看,我都说坏了吧!”
“我的小祖宗啊,这可是......”寒浅汀曲被白衣女人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想说些什么。
“大不了我们就再造一个嘛!”那个白衣女人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那这个......”寒浅汀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寒浅,说道。
“来,把手给我。”白衣女人倒是没有理会寒浅汀曲的话,转过身,柔和的对寒浅说道。
“我吗?”寒浅一愣。
“嗯......”白衣女人突然又有一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寒浅慢慢的伸出两只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白衣女人轻轻抓过寒浅的手,正当寒浅思考要发生什么的时候,白衣女人突然伸出舌头,舌尖在寒浅的伤口上舔了几下。
寒浅有些惊慌的抽回了手,不过抽回来的时候发现伤口愈合了,真是奇怪啊……
“不是,你.......”寒浅汀曲也是被白衣女人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茜,算他八下吧。”那个白衣女人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笑着看了一眼寒浅,随后又扭头对之前那个记事的白发女人说道。
挺开心的。
莫名其妙。
那个白衣女人连忙点了点头,拿起本子,写下了些什么。
“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就先撤了!”白衣女人朝着寒浅汀曲挥了挥手,开心的说道。
“你开心就好吧……”寒浅汀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挥了挥手,说道。
“以后再见喽……”白衣女人又转过身,微红着脸,低着头,对着寒浅,顿了一下又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失礼了。”随后扭身小跑离开了。
莫名其妙。
寒浅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寒浅汀曲,走向了侧门,也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