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贤回过头去看见那个最先被符纸烧起来的妖怪向他冲来,太快了,来不及去躲闪了。
正当妖怪的飞快行进的指甲即将扎进吾贤的脑袋时,寒浅的瞳孔突然变白,左眼眼白中闪出三只黑色的小眼睛样的图案,围绕着一个黑色的小圆圈飞快转了一圈。
当那个图案转完的一瞬间,寒浅的眼睛又恢复了原状。
而那个本在空中的妖怪突然坠下,重重地砸在柏油马路上,不动了。
寒浅一愣,不过马上拉起了呆住的吾贤,也拾起了甩棍,连忙退开。
“这是什么啊!”吾贤看着那个妖怪重重地砸在地上,肉酱四溅,干呕了一阵。
“喂......”寒浅拍了拍吾贤弯腰干呕的背,看来寒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吾贤有些艰难地直起身。
两人的面前,那些之前被打倒的妖怪全部都站了起来,那些本就血肉模糊的妖怪,被火烧的遍体黑焦。但,他们似乎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们似乎更加愤怒地转向了吾贤和寒浅两个人,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报仇吗?寒浅感觉愈加的奇怪了,今天,真是一个奇怪的日子,难道是有什么人的祭日吗?不知道,至少,教科书上没有讲到。
“怎么办?”吾贤数了数符纸的数量,“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烧他们一轮......”
“不用了,好像没有什么实质作用的样子。”寒浅摇了摇头,“看样子,烧掉他们的皮已经是这些符纸的用处了。”
“好吧......”吾贤收起了符纸,舒了一口气。
“来了。”寒浅紧紧地抓住了甩棍,微微站至吾贤身前。
一个妖怪先冲了过来,寒浅猛地横着一抽,妖怪急忙弯腰躲过,寒浅心想不妙,急忙抬起右脚,给了妖怪低下的下巴一个膝击,妖怪的头猛地被寒浅的右膝盖顶飞,寒浅立刻又将甩棍猛地一甩,砸翻妖怪。
正当寒浅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个被击倒的妖怪在倒下未落到地面之前,双手向后用力一撑,撑起来一半,寒浅紧皱眉头,眼瞳又突然变白,正当妖怪快要站直时,寒浅右手抄起甩棍双手自上而下劈下,带着阵阵破风之声。
妖怪在接触甩棍的一瞬间,脑袋发出“啪嗒”一声,然后被甩棍直直的砸在地上,脑袋爆裂开来,甩棍重重的砸在地上,落地之处出现了一平方米,深五六厘米的小坑,精致钢做的甩棍被砸弯,寒浅的手的虎口裂开了丝丝血纹,眼瞳又恢复了蓝紫色。
寒浅顾不上疼,他觉得身后不妙,猛地回头,发现又有一个妖怪直冲向吾贤,此时寒浅已经来不及再去顾及吾贤了,因为又有几个妖怪也向他冲来。
寒浅急忙张大嘴,正想对着吾贤喊些什么,但那妖怪已经立于吾贤身后,那双仿佛可以劈断钢铁的手劈了下来,直冲吾贤那带着一头漂亮金发的脑袋。吾贤,是多么的茫然,就像一只站在枝头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鸟歪着脑袋看着寒浅,根本不知道在另一个树丛里,猎人已经扣下了射向它的扳机,他,救不了吾贤,就像就不了那只鸟一样。
寒浅突然觉得,他没有资格对吾贤说些什么,特别是当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的时候,因为,他连遵守保护他的诺言都做不到。
突然,一道白气飞快冲向那双凌空劈下的手,白气过后,那个妖怪被击飞,猛地撞在一棵树上,手断了。那个妖怪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
寒浅看到那个妖怪被击飞,立刻冲了出去,紧紧的抱住了吾贤。
“喂!”吾贤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睁着蓝色的眼睛看着寒浅,很惊恐。
寒浅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吾贤。
吾贤的第一反应是要挣脱,但之后立刻就放弃了,反而把红着的脸轻轻靠在了寒浅并不宽大且带着硬骨头的肩膀上,也伸出了手抱住了寒浅。他,似乎并不知道刚才是多么生离死别的事情。
“好啦好啦,没事啦。”吾贤带着妈妈安慰孩子的语气轻轻拍着寒浅的背,浅浅的笑了。
那些妖怪看到他们的同伴被震飞,立刻停步,转头看向了那道白气的源头。
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有一米八六的白发男人穿着雪白的武士袍站在不远处,他梳着和寒浅一样的白色短马尾,唯一的区别,寒浅用黑色的橡皮筋扎住,而那个男人用了一条黑色绣金边的布条扎住,布条上有一个白玉吊坠,轻轻的挂着。胸前贴着一块薄薄的黑瓷片,袖子里的两只手各穿着一只长长的黑色手套,左手外带着一个长到手肘的黑漆的护腕,脚上穿着漆黑的长袜,袍子的下摆一直遮到膝盖以下两分米左右,穿着有四五厘米的木履,让他显得更加高大。看起来,他就是那道白气的发起者。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白色鎏金太刀,金纹像血管般贴在刀鞘上,左手抓着刀鞘,右手轻轻放在刀把上,沉寂的看着那群妖怪。
那群妖怪怒吼一声,向那个白发男人冲了过去。
那个白发男人缓缓闭眼,舒了一口气,静静的站在那,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风,轻轻的吹起,把那些没有被扎住的白发吹起。
妖怪的怒吼和男人的沉寂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群疯子面对一个思考者一般。
妖怪即将冲到男人面前时,男人突然两腿分开一些,右膝盖侧着,小腿几乎弯到地面,左膝盖也侧着,不过小腿却直立着,弯下腰,那把白刀鞘尾高高的翘起,男人的右手紧紧地抓上了白刀的刀把。
妖怪伸出手正要攻击时,男人猛地张开眼,眼瞳整个变白,但白目中带着些些血丝。
“剑心-剑游流水。”一句话从男人的口中说出,继而是有一道剧烈的白光,什么也看不清了,就那么一瞬间,当能够重新看见的时候,男人站直了身,那把刀的刀尖轻轻触在他伸出的食指之间,对准刀鞘的口,缓缓的把刀收了进去。
而那些妖怪呢?被极其平整的切开,横截面很光滑,没有流血,过了一小会,在突然流出血来。那些妖怪,都死了。
男人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走向那几个还沉浸在震惊中的警察。
“你......你好,先生。”那个最壮硕的警察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他身旁另外那个警官扶起了之前那个被打到的瘦弱的警官。
“嗯。”男人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和警官握了握手。
“呃,先生,你的叫什么名字?”那个警官握了手以后,摇了摇脑袋,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问道。
“我可以不说吗?”男人眯着眼,侧过身,看了一眼妖怪的尸体。“我有没有这样的一个资格呢?“
“呃......”警官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咔嚓。”一声,男人猛地转头,左手飞快抽出一把白色短刀飞向他的左侧。
短刀用力地钉在一台照相机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吓得瘫坐在地上。
“我,很讨厌记者,因为,他们总是很擅长传播谣言,然后就是社会的恐慌。”男人冷冷的回过头,径直走向吾贤和寒浅。
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站起来了,吾贤低着头小心地用随身携带的绷带包着寒浅受伤的手,同时又轻声埋怨着他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而寒浅则是低着头,看着吾贤有些慌张的模样,浅浅的笑了。
“咳咳。”男人走近寒浅,刻意的咳了一下。
“你,你好。”寒浅抬头看着那个男人,有些惊讶“你是......”
“你舅公。”男人舒了一口气,继而加重声音道,“寒浅奥宇。”男人的话不知道是在回应寒浅,还是回应那个警察,只是那个警察听到以后,一愣,然后低头十分小心的记下了他的名字,向他敬了一个礼,然后就小跑过去扶起了那个被吓蒙的记者,铐上了手铐。
“好吧。”寒浅笑着耸了耸肩,回答道。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子”,寒浅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