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刘逸文曾想与袁素兰闲谈,可是两位前辈在侧,诸多不便,只能隐忍。可叹的是他俩所说的话加在一起,还不足十指之数。他心中摇头苦叹,大感郁闷。
片刻后,一道遁光飞快驰来,停在众人身前几丈处。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笑容满面地道:“两位前辈和诸位道友远道而来,鄙人不胜欢喜。离大会开始还有三日时间,诸位请随我一起到贵宾阁,稍事休息。”
温敬堂微笑道:“陶掌教太客气了,又要叨扰贵门了。”
陶掌教连连谦让,接着向江槐山道:“恭喜江前辈修为尽复,收到贵门的玉简后,寒秋长老惊喜万分,叨念了好长时间!”他此言非是客套,江槐山在同辈之中名声极大。曾与寒秋切磋过数次,胜负不过五五之数。
江槐山哈哈笑道:“寒秋那老家伙估计又是手痒了!此次我受恩师所托,正好领教一下他的八荒拳,看看有没有长进!”
陶掌教闻言赞叹道:“能亲睹两位前辈非凡神通,实乃幸事也!”接着他再和一行人寒暄一会,领路道:“各位请随我来!”
于是,各色光华四起,在陶掌教的带领下腾空而去。
十数道遁光呼啸而过,从空中俯瞰此宗的湖光山色,确实让人心旷神怡。最后他停在了一间名为“听松苑”的庭院处。
陶掌教向温、江二人介绍道:“听松苑环境清幽,分为东、西两院。正好合适两位前辈暂住。一旁就是贵宾阁,稍后我就带诸位同道安顿。”他将二人安排在了一栋独立的院落内,显然是对二位金丹期前辈的格外重视。
温敬堂颔首道:“打扰了!那陶掌教就去忙吧!”说完他对着身后的十数人道:“你们先随陶掌教去安顿,三日后一早,来此等候!”
众人恭身称是!
江槐山对着刘逸文点头示意,一行人就离开了。
此地只剩他们二人,温敬堂眉头微皱道:“江师弟,那寒秋非是一般修士你可要小心了。”
江槐山面容一肃道:“此次师傅特意交待,我一定尽力而为。想要胜过他非是易事,不过他想胜过我也绝不轻松!”
温敬堂面有忧色,此次他与江槐山奉命前来压力颇大。虽说这位江师弟功法通玄,但是境界上与寒秋就相差甚远了。
二人各怀心事,并肩进了院落。
贵宾阁离听松苑不过里许距离,只是一会众人就到了。此阁有五层来高,正门入口有一大厅,里面有几名执事模样的弟子在那里登记着。
陶掌教甫一进门,一位年青女弟子连忙过来见礼。他交待数句后,就将几人登记一番。袁素兰与另一女子在那名女弟子的指引下,去了西边的连排阁楼。而剩下的人就随陶掌教来了东边的一侧。
沿着廊道走了半炷香时间,陶掌教来到了阁楼三层站定。这连排楼阁怕是有几十来丈。东西遥遥相对,中间是个不小的庭院,内有楼台亭榭,广植草木,颇为雅致。
陶掌教不愧是久执教务,一路侃侃而谈,让刘逸文一行人均感周到体贴。他与齐雄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内。这间房内一应俱全,布置得古香古色,比起他初来此时所住的“迎客楼”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陶掌教安排妥当,客气道:“几位在此暂时休息!除了几处禁地之外,可以在我宗门内随意走动,鄙宗虽非名山大川,但还有些值得一看的风景。”
一行人连声称谢。
接着他一拱手道:“最近大会事物繁杂,在下就先告辞了!”
刘逸文见陶掌教准备离开,排众而出道:“陶掌教,请借一步说话!”
陶掌教脸现愕然之色,道:“这位道友不知有何事?”
刘逸文将他引到一旁,正色道:“在下姓刘名逸文,二十多年前曾是名灵童,来贵宗参加开灵仪式。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楚天阳、顾雯菁两位道友。”
陶掌教恍然,笑道:“原来如此,听你说起,倒真有几分印象。”
刘逸文躬身一拜,感激道:“当初幸得掌教不弃,将下在托于肖仙师,后来几经波折被收到了御剑山庄门下。若不如此,逸文说不定就断了这段仙缘!”
陶掌教欣然道:“只是举手之劳,道友有此造化我也深感欣慰。”
刘逸文口中称谢,迟疑道:“不知当时领我入门的黄仙师现在何处?他于我有大恩,此次来贵宗,我想拜见一番。”
陶掌教赞道:“逸文不望点滴之恩,确实令人敬佩。可惜宏远没能凝液成功,现下在宗门的宝光殿担任执事弟子。”接着他长叹一声道:“宏远虽未凝液,但当初引入宗门的三名灵童却都已凝液,真是造化弄人啊!特别是顾师妹,现在可是我门寒秋长老的得意弟子,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刘逸文心中暗叹,相当初黄先生还在修仙之路上给过他诸多指点,让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时过境迁,自己却走到了他的前面,这陶掌教说的造化弄人名符其实。
问清这黄先生的所在,他决定明日就去寻他。于是他又道“明日我想去找黄仙师叙旧,不知方便准其休假一日?”
陶掌教欣然道:“此属小事,一会儿我路过宝光殿,交待一下即可。”
刘逸文抱拳称谢!
他回到客房中,大松一口气。这一路上有这两位前辈在一旁,他显得有些拘束。现在只剩他和大师兄两人,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了。
他打算先休息一番,明日再去找黄先生。多年未见这位修仙路上的领路人,不知他过得如何了。儿时的点滴浮现在脑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夏县的学堂之中,“嗡嗡”地诵读之声,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齐雄正坐在客厅中,拿着桌上的茶水轻呷着。见到他满腹心事的样,笑道:“逸文,怎么啦!来时就觉得你似有心事,这会更是有些失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