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情况,很快就传回了帝都,海上防线全部失守,海军近乎全军覆没。麦恩克林,轻轻的把战报放在身前的桌子上,作为帝国的元帅,海军的失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之前帝都一度陷入战争之中,各种情况层出不穷,那个时候麦恩克林真的没有办法管海军的事情。
当他想管的时候,已经晚了,“让剩余的海军人员,回到帝都吧!他们辛苦了。”
不远处站着一位军部的书记官,“元帅,海军大将隆美尔,请求可以驻守海岸线。”
帝国马上要收缩防线了,海岸线也就没有了驻守的必要。
“让他先回来,没有军队守什么?”放弃海岸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麦恩克林选择了暂时隐瞒。
“是。”
麦恩克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处理了一些公事,随后走了出去,进入了帝都的街道,在一间普通的民房前面停了下来。
“我可以进去吗?”麦恩克林小声的说道,他知道里面的人听得见。
“门没关。”一个厚重的声音,从门的那面传了出来。
麦恩克林推门而入,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零丁的几样家具,但里面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
“元帅,帝国需要你。”麦恩克林,突然感觉到力不从心,所以他来找上一任的帝国元帅,汉尼拔洛卡梅隆。
自从克斯帝国的王族被教廷清洗之后,汉尼拔洛卡梅隆,就卸去了元帅之位,待在了这里。
在这之后,无论帝国发生什么,他都没有管过。
汉尼拔洛卡梅隆从里面走了出来,“你现在才是帝国的元帅。”
“我的能力有限。”
“不是你的能力有限,而是帝国早就不是往日的帝国了,帝国已经没落了,哪怕是我也无法改变什么?”
麦恩克林:“最近王首决定,要收缩防线了。”
“那个…教廷的圣子?不错,有点魄力。”守不住终究是守不住,放弃一部分,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王首,已经跟教廷闹翻了。”
“如果真的闹翻了,教廷的军队,又怎么会撤出帝都呢?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王首依然是教廷的圣子。”
“也许在你眼里王首是教廷的圣子,但在我眼里,王首就是王首,帝国还是那个帝国。”来之前,麦恩克林就想好了,要尽己所能的请汉尼拔洛卡梅隆回到军部。
汉尼拔洛卡梅隆:“如果你想自己骗自己的话,也可以。”
“洛卡梅隆,您难道忘了你曾经发过的誓言吗?你说过,你会保护帝国的民众,你会为帝国所牺牲,怎么现在想明哲保身了。”
“你不用激我。”汉尼拔洛卡梅隆根本就不在意麦恩克林说的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放弃克林家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麦恩克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汉尼拔洛卡梅隆紧接着说道:“你都无法放弃,其他的贵族掌权者,就更不愿意放弃了,帝国为什么会有今天啊!除了因为教廷等外部势力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帝国的内部早已腐朽。
只要帝国内部的问题还存在,帝国还会继续的没落下去,直到被新的帝国所取代。”卸任之后,汉尼拔洛卡梅隆看透了很多事情。
麦恩克林:“你就不想尝试去解决这些问题吗?”
“你就是问题的根源之一,你想我去解决吗?”
麦恩克林,是一个善于变通的人,当下他只想请汉尼拔洛卡梅隆回到军部,其他的都不重要,先答应了再说,“想。”
汉尼拔洛卡梅隆笑了,“如果我说我要摄政呢?”
“可以啊!”帝国现在已经这样了,汉尼拔洛卡梅隆摄不摄政,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麦恩,你有心了。”汉尼拔洛卡梅隆对麦恩克林突然有点刮目相看。
原来这麦恩克林的心中,不只有家族还有帝国,难得。
麦恩克林:“元帅,你同意了?”
“你去安排吧!我就再为帝国尽尽心。”汉尼拔洛卡梅隆想再尝试一下,可不可以。
其实当麦恩克林登门的时候,他就想好要重新上任了,他之前之所以没有管帝国的事,只是想不破不立而已。
不经历百般磨难,帝国就不可能恢复往日的光景。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所谓的安排,不过是向加特请示而已,其他的自有底下的人去做,还用不着麦恩克林亲力亲为。
麦恩克林找到了加特,“王首,洛卡梅隆大元帅,要重新上任了。”
对于汉尼拔洛卡梅隆加特并不熟悉,只是知道有这个人,“我可以信任他吗?”
“王首,他比我更值得信任。”如果说麦恩克林还有私心的话,汉尼拔洛卡梅隆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汉尼拔洛卡梅隆的身后没有任何负累,只有对帝国的忠心。
“你愿意就好,反正这是你的位置。”
“他还要摄政?”
加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军政不是应该分开的吗?”
“这是他开出的条件。”
“你答应了?”加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我这不是在请示王首吗?”
汉尼拔洛卡梅隆要重新上任了,也就是说麦恩克林答应了他开出的条件,这算什么请示啊!这明明就是先斩后奏吗?
“行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加特没有驳了麦恩克林的面子,只是更多了一些提防。
这麦恩克林的小动作是越来越多了,要不是看在蒙希的面子上,加特未必能容忍下去。
汉尼拔洛卡梅隆重新上任了,不声不响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一上任,就找到了加特,“王首,你是要收缩帝国的防线是吗?”
“我是有这个想法,只是还没有实施。”
“是到了实施的时候了,前方的战士不能白死。”
加特:“你有具体的计划吗?收缩防线,不能一触而就。”
“当然。”汉尼拔洛卡梅隆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制定了这个计划,现在呈到了加特面前,“王首你看,如今南方糜烂民众受苦,首先就要收缩南方的防线,好在亡灵并没有再次北上的趋势,相对会容易很多。
与此同时,北方的防线,可以慢慢的往后撤,先让出一个行省出来,给兽人帝国一点甜头,这样兽人帝国的进攻态势,就不会像眼前这样凶猛了,日后依照情况再做调整。
东边和西边的防线,暂时不要动,等南北两方的情况,稍作平稳再说。
至于海上的情况,一定要主动出击。”
“什么海上的情况?”加特还真的不知道,因为没人跟他说呀!
汉尼拔洛卡梅隆:“王首不知道吗?如今海上已经有了一个新的霸主,帝国在海上的领土,全都失去了。”
“你支持海上作战,是不是太远了?”在海上作战,也就意味着要远离内陆。
“如今帝国的敌人有很多,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这些敌人的嚣张气焰,所以必须要先解决掉一个。
大海拥有无穷无尽的资源,这个新的海上霸主,现在也许不起眼,但一旦让他发展起来,对帝国的威胁很大,必须扼杀在萌芽。”
加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原班人马,就是从巴伦森带出来的那些人,加特当初把他们安置在一座海岛上,现在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加特想要了解他们的情况,还真得支持这场远征。
“军事上的事情你说的算,我会全力支持。”
“谢王首。”
“元帅,还有别的事吗?”
汉尼拔洛卡梅隆还真是不客气,“扩建帝都的事,可否暂缓。”
这可是别西普交待的事,加特可不能暂缓。
“不能,我需要安置一些民众。”
“可以在帝都安置民众,但没必要扩建,帝都周边也有很多地方,扩建帝都对财政的影响太大了。”
军政两把抓的人就这一点不好,什么都管,比加特还像王首呢?
加特走了出去,汉尼拔洛卡梅隆跟在加特的身后,加特指了一下前方,“你看到了什么?”
“一些建筑。”
“不对,这是财富,皇廷里面蕴含了太多的财富,你不要想着财政的压力,帝国还不缺钱。”
汉尼拔洛卡梅隆是军人出身,所以直接了一点,“王首,想拆了皇廷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反正就是住的地方,没必要这么华丽。”
“那我没问题了。”如果加特愿意拆了皇廷,的确不用担心财政的问题。
………………………
海水不断敲击岸边的礁石,海浪声不绝于耳,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眼前的波澜壮阔,雷努斯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从帝都逃离之后,雷努斯就来到了岸边。
这个时候,远处来了一艘战船,一个电光的人影,从战船上跳了出来,跪在雷努斯的面前,“国主,属下已经整合了海上的势力。”
“干得好,不枉我对你委以重任。”雷努斯的眼光可不止局限于内陆,大海早就是他的目标了。
雷努斯带兵去帝都,只是因为当时有机会,所以雷努斯才会冒险,可攻略大海,是雷努斯一开始就想做的事。
雷努斯在帝都失败了,可他的人在海上却成功了。
有整片大海做倚仗,雷努斯还有机会,“布肴恩,我命你为先锋,继续攻击帝国的海岸线。”
“是。”
“对了,我们可以恢复国号了。”雷努斯,曾经是古亚公国的王子,后来经历了亡国,成年之后雷努斯不甘心,一直在准备复国。
雷努斯的运气很好,在机缘巧合下,让他得到了神的力量。
复国从此变得简单了,但雷努斯一直都没有恢复国号,因为雷努斯想要的更多。
雷努斯不想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的来历,从而顺藤摸瓜发现他的一些布置。
如今,他的一些布置已经成功了,再想瞒就瞒不住了,索性就开诚布公。
布肴恩,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雷努斯对古亚公国的记忆其实没有多少,但布肴恩不一样,他从小就生活在古亚公国。
亡国之后,他之所以继续追随雷努斯,主要也是因为无法割舍掉对故国的回忆。
“这实在太好了,我们都在等着这一天。”
“是我无能,让你们等得太久了。”
“国主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国主,我们想复国,只是一句空谈。”
这几年,布肴恩就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那样的美好,那样的不真实,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都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他成为了一名可怕的强者。
布肴恩知道,他现在得到的,都是雷努斯赋予的,他愿意为雷努斯做任何事。
“大海只是我们的开始,让我们继续努力吧!大陆就在前方。”
“国主放心,属下很快就会突破克斯帝国的海岸线。”
“以后叫我王首。”雷努斯很不喜欢国主这个称号。
“是,王首。”
雷努斯这边刚一恢复国号,帝国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古亚…,加特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很熟悉,一查布肴恩这三个字就映入了加特的眼帘。
好家伙,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加特都快忘了布肴恩这个人了,没想到几年没见,他变得这么厉害了,连海军大将隆美尔都不是他的对手。
此时的加特,还不知道雷努斯就是布肴恩效忠的人,不然加特会更惊讶的。
“老捷瑞,你说我现在让人去海上接人,行吗?”
老捷瑞一直待在加特的身边,自然知道加特想的是什么,“王首,如今克斯帝国已经没有成建制的海军了,怎么接人啊!接人不就是去送死吗?新上任的那个元帅不会同意的。”
“你到是挺了解汉尼拔洛卡梅隆的。”
“不是我了解,是他的名声在外,这两天这位新上任的大元帅,可是罢黜了很多官员和将领,眼睛里可不容沙子。”
“他的确是一个想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