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贝洛的鼻子在,想找到加特并不是一件难事,两支溃兵队伍很快就汇合了。
溃兵的人数,也因此直接超过了一千人,整支队伍显得臃肿了很多,芙罗狄直接找到了加特,“团长,我有话跟你说。”
“你先别说,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加特很清楚,芙罗狄张口就没有小事。
加特在那里深吸了几口气,咽了一口唾沫,直视芙罗狄的眼睛,“说吧!”
“别闹,你能不能正经点?净土计划的内容你也知道,它是真的,上面提到的禁咒你有没有兴趣?”
禁咒?在加特看来就相当于核武器,要说没有兴趣那当然不可能了,但加特有自知之明。
盯上这种东西的人太多了,怎么轮都轮不到加特的,加特算老几啊!
“没有。”
“真的没有吗?”芙罗狄又问了一次。
“我还想多活几天呢?”这真是加特的心里话,禁咒肯定是好东西不假,但也要看是谁得到。
加特要是得到了,那就真是找死了,加特福薄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好东西。
芙罗狄重新打量了一下加特,“我还以为你的胆子很大呢?”
“你可别激我,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咽啊!你到底听说了什么呀?竟敢打禁咒的主意?”
“我知道禁咒眼下的大概位置。”
加特停顿了一下,“你从哪里听说的?”
芙罗狄向后看了一眼,英露拉就站在不远处,她的上身被一种特殊的绳索捆绑,一看是从英露拉那里听说的,加特就更没什么兴趣了,“芙罗狄,你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呀!如果你得到的消息属实,那么也就意味着帝国方面早就知道了。
你懂不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呀?你懂不懂得什么叫虎口拔牙呀!你懂不懂得啊?”
芙罗狄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加特这几天光顾着赶路了,的确忽略了个人的卫生问题,是有口臭的。
“你懂得我都懂,你不懂得我还懂,你觉得你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芙罗狄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自信啊!
在气势上,加特都有点比压下去了,虽说加特有点见识,但跟芙罗狄比起来,就跟文盲差不多了,没办法底气不足啊!
“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别拿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诳我,唬谁呢?”
“你说得没错,帝国方面早就知道了,但帝国方面却没有什么大动作,具体原因不重要,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我要说的是眼下禁咒所在的位置,就是这片区域最为安全的地方,短期之内这种情况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你不考虑考虑吗?”
芙罗狄的话,让加特想到了另外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离禁咒那么近,不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吗?
可加特却不是一个走极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走到这一步,“你既然已经归队了呢?你就要听我的,我去哪你去哪就行了。”
“这个我知道,但我要提醒你,再过几天我就未必知道禁咒的大概位置了,你是不是稍微的关注一下,不要离得太远呢?”
眼下身处战场混乱不堪,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还真不能说舍弃就舍弃,芙罗狄这话真就说在了加特的软肋上,因为加特怕死。
加特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只能改变方向了,芙罗狄的确无法命令加特,可她却可以影响加特。
随着行进方向的改变,加特就发现前路越发的顺畅,周围出现的帝国军越来越少了,反倒是联盟军队越来越多了。
这样的转变都是因为禁咒,加特明明想远离它,但还是在不由自主的靠近它,因为安全就是战场上最大的诱惑。
“我真是上了你的当了?”自从改变方向以来,加特就一直把芙罗狄带在身边。
芙罗狄一脸的无辜,“团长,你说什么呢?我又没有骗你。”
“现在就是我想远离这个地方,底下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团长执意要走,总会有人跟着的。”
栽了栽了,加特这次真的是栽了,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啊!”
“我从来没想得到过团长的喜欢,你太小了,我说的是年纪。”
“”现在加特真的想打人,当然也只是想想,加特还不至于对芙罗狄动手。
从这个时候开始,加特就决定把芙罗狄控制起来了,像以前一样,不能再让她随意走动了。
接近禁咒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更别说芙罗狄在打禁咒的主意。
由于没有了帝国军的追击,加特决定短暂休整,这段时间不断的赶路,已经让整支队伍疲惫不堪了,包括加特自己。
适当的休息,才能更好的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三天后,老捷瑞带着铜锣和铜锅找了回来。
“船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非常好,“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们都活着。”
“船长,你快点跟我去救人?”
“谁受伤了?”加特还以为是自己这边的人呢?
“斐济内。”
加特有点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救他?”
“船长,你想啊!我们要离开巴伦森就需要船,斐济内能找船过来接应一次,就能找船过来接应第二次,他此时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只要我们救了他,他肯定会回报我们的,而且他现在也需要人手。”
听起来很靠谱,至少感觉比芙罗狄靠谱多了,救人对加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他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沿途都留下的记号,我肯定能找到他的。”
“等等,你为什么会跟斐济内分开呀?是他不相信你吗?还是不相信我呀!”
接下来老捷瑞就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加特也就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么说斐济内可能已经死了?”这是加特必然会做出的一个猜想,因为加特要考虑值不值得。
“是这样的,可如果斐济内没有死,就是我们的机会,耽误不了几天的。”
老捷瑞找加特,走了很多冤枉路,但找斐济内就不一样了,会容易很多。
眼下这支队伍,跟以前那支队伍不同,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很多时候加特都不能一意孤行。
而且众人刚安顿下来,这就让他们动身,去找一个可能死掉的人,还要重新面临着帝国军的追击,那些曼哈古的士兵也许愿意,但其他人却未必愿意了。
但老捷瑞的提议也挺好的,不管最后走到了哪一步,离开巴伦森是必然的,跟斐济内合作,的确是当下最好的一个选择。
两边的队伍,已经自然而然的组合在一起,这就是完美合作的先天条件啊!
“你先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很快组织一队人跟你走。”加特决定让大部队继续留下休整,自己带领一小队人去碰碰运气。
很快蒙希就听到了消息,找到了加特,“我也要跟你去。”
“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带你去的。”也就是因为加特要带上蒙希,所以只能把迭戈留下来了。
这支大部队,加特是不会放弃的,所以加特要留下足够的力量,维持自己在这支队伍中的主导地位。
芙罗狄也是要带走的,把芙罗狄留下来,加特可不放心。
剩下的人,大多从那些曼哈古的士兵中挑选,毕竟救得是他们的将军,两个小时以后,加特简单交待了梅曜莎几句,就带着这支队伍出发了。
睿妥克林看着走进来的累迪卡,“找到蒙希了吗?”此时克林家族的队伍,已经到了海边。
“吃了败仗之后,克林小姐就下落不明了,不过大致的方位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很好,你亲自带一队人,把她给我带回来。”
“如果克林小姐不愿呢?”累迪卡毕竟不是克林家族的人,有些话他还是要问的,这是对克林家族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态度的展现。
“不愿意,就把她强行带回来,只要不死不残就行。”此时的睿妥克林真的生气了,蒙希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累迪卡沉思了一下,他还有一件事要说,“将军,特雷维诺大将并没有给我们安排防区,你最好主动接触一下。”
“不安排防区,不是更好吗?”来到这片战区之后,睿妥克林已经不想再建立战功,他只想快点把蒙希抓起来。
“这片战区的战事太混乱了,跟以前我们在巴伦森接触的战区都不一样,面对这样的环境,拥有一个固定的防区,会省去很多麻烦。”
“没有防区,不是会更自由吗?”
“自由在这片战场上不见得是件好事。”累迪卡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根据,但这是他的知觉。
睿妥克林还是很相信累迪卡的,“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
累迪卡并没有带人离开,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加特只用了两天,就找到了老捷瑞说的那支联盟军队,“唐柯,你进去看看,斐济内死没死?”
“船长,我在其中感觉到了同类的存在。”
“也是吸血鬼吗?”
“嗯。”
百岛联盟跟吸血鬼氏族合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一些联盟军队之中,会有吸血鬼的存在。
“那就把他请出来,交流交流。”
吸血鬼都属于独立的个体,跟所在的军队并没有多么深关系,加特只是想知道斐济内死不死,又不是想对这支联盟军队不利,所以加特想尽量采取和平的方式解决。
唐柯化身蝙蝠飞了进去,很快又飞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只白色的蝙蝠。
这只白色的蝙蝠,显得娇小了很多,然后又化身为人形,站在加特等人的不远处,原来是一个女吸血鬼。
“美丽的血族小姐你好,深夜前来,真是打扰了。”
依米阿刹迈看着加特,“血族很喜欢在夜间活动,你来不算打扰。”
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女吸血鬼不难相处,很善解人意啊!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不过问完之后,你的人让我饱餐一顿。”
这是直接开条件吗?加特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用猜,“让你饱餐一顿不是不行,但你别把人给我咬死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加特就能把人救回来,所以加特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只吸血,如果对方愿意的话,我不会杀人的,说出你的问题。”
“斐济内在不在这支军队里?他死了没有?”
依米阿刹迈还真的知道斐济内,“他并没有死,是我维持了他的生命,他很倔强,我想把他转化为吸血鬼,可他并不愿意。”
这到是一个好消息,如果斐济内变成了吸血鬼,那就没有加特什么事了。
“谢谢你的回答,你看中了谁?我相信他是今晚的幸运儿,才会让这么美丽的血族小姐‘拥吻’。”
“我选她。”
看着这个女吸血鬼手指的方向,加特愣了一下,这个女吸血鬼好巧不巧选了蒙希,让蒙希献出自己的鲜血显然不可能啊!
“你可真会挑啊!她是我手下最厉害的人。”
“她的血脉很强大,还是一个纯洁的女人,她的血液一定非常美味。”
加特眨了几下眼睛,“你说她是纯洁的女人,不知道血族所说的纯洁是?”
“处子。”
“哦”加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秘密,“蒙希,你玩了那么多女人,玩到哪去了?”
话音刚落,加特就被蒙希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顿,“某些人的好奇心,好像没有用在正地上儿啊!”
“不是我说的,她说的。”
“我一会找她算账,我现在先收拾你。”
这次加特明显感觉到,蒙希用的力道比以前大多了,被打完一顿之后,加特差点都恢复不过来了。
蒙希走上前去,“你想喝我的血,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