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卓癸最后一个赶到操场与他们汇合。他打了个空手,反正就是睡一晚而已,野战帐篷杨旭有,三个男人挤一挤也就是了。至于吃食,两个女生自然会塞满一背包。
果然,陈舒和刘欣悦一人一个驴行大背包,卓癸咋舌道:“你们这是长途旅行啊?就一晚上而已,真不嫌累哦!”
“又不叫你背,管得着么?”虽然语气不善,但刘欣悦脸上透着兴奋,反正有三个大男人当保镖,她可以放开了去野。
洪永艺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车钥匙朝卓癸晃了晃。
“谁的车,这么带劲?我开我开!”有车当然就不一样了,刚拿驾照的卓癸心里头有些火热。
洪永艺显摆道:“当然是找我叔叔借的,‘北汽猛士’,翻山越岭不在话下!”说着他就把车钥匙丢给了卓癸,“还是哥们儿够义气吧!知道你小子刚拿驾照,照顾你。”
卓癸喜滋滋地接过钥匙冲洪永艺翘起大拇指。
“早知道有车我就把烧烤架带上了,包里全是垃圾食品!要不,你们等等,我回去拿?”
“得了吧陈舒,再耽搁,去了就直接可以睡觉了。杨旭呢?”卓癸发现杨旭没来。
“车里睡觉呢,走吧。”洪永艺一声招呼,几人去到教职工宿舍停车场,叫醒了杨旭,一路说说笑笑朝汉王山进发。
这汉王山因传说埋有一位汉朝王爷而得名,很是险峻巍峨。他们警校野外拉练也都选择在这山里,可从未见过什么能透露出有古墓在山里的信息,大家都没把这传说当回事。
开了三个小时,开到前山警校基地停了下来,没车道了。他们找值班的一位前辈灌了开水,决定休息十分钟开始朝后山进发。
他们拉练也都在前山,后山根本没人去过,有点像原始森林。
“张叔,那汉王墓传说是真的假的?”刘欣悦好奇心最重,开口问道。
张叔正和卓癸几个聊天,讲述自己当年的英勇,听见刘欣悦问话,他转过头正经道:“你们盗墓小说看多了吧?自从有了这些小说,来汉王山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老师都提议了,建议政府正式把这匹山划给我们学校封闭起来,不过好像没通过。那些人就是根据传说来找古墓探险的,哪里找得到!毕竟只是个传说而已,我劝你们就在前山玩玩就行了,后山别去,根本没开发过,没路危险得很。你们不知道吧,去年有几个小青年跟你们差不多大,四个人进了后山两天,只有两个出来。这些消息学校是封锁了的,但我知道,就是我去把那两个人带出来的,不然恐怕全部死在里面也难得说!”
“啊!这里还死过人?”刘欣悦有些害怕。
大家一听张叔的话,都来了兴致围住张叔,卓癸问道:“那两人死了?怎么死的?”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对家属说的失踪,但哪里活得出来嘛!当时那阵仗,直升飞机搜了三天三夜,部队进了一个排,始终没找到人。”
“这么大动静我们怎么没听说过?那张叔你怎么会去带路?活下来的两人怎么说的?”
“当时我和小李交班,他说他不回去了,干脆我们两个进山去打几只野味来卖。这话你们千万别跟老师说,我们当时的说法是检查山顶的通讯线路,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才去的。反正你们别说打野味就行。打了两只山鸡,就听见有人在哭,过去一看,一个小女娃娃坐在他男朋友边上,男的昏迷了。我们问是怎么回事,女娃娃说他们四个人碰到了狼,跑散了,男的摔了一跤摔晕了。我和小李又是推拿又是掐人中才把男的救醒,才带两人出来了。失踪两个人事情就大了,我们马上往上面报告,又回头进山去找,哪里找得到嘛,直到晚上才出来。第二天直升飞机就来了。”
一听死了两个人,还有狼,陈舒和刘欣悦就有些害怕了,就说不去了,在前山玩玩就行了。
卓癸终于抓住机会嘲笑道:“哟,刘大小姐怕了?我还说咱们打头狼回来下酒,既然你害怕了,那咱们不去就行了!”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担心,倒不是怕狼,而是带着两个女生出点意外就很麻烦了。
杨旭笑道:“你还会借坡下驴也,我看你自己都怕了吧?”
洪永艺在一旁哈哈大笑。
刘欣悦气道:“你别激我,你去我就去!”
卓癸登时哑口无言,本来想说谁怕谁去就去的,但转念一想毕竟出过人命,那肯定是有危险的,还是不要赌气得好,尴尬道:“好好好我怕,是我怕了,咱们不去了行吧,就在前山露营。”
杨旭双手作鄙视状,抿嘴道:“卓癸你个二!昨晚说什么来着?你还是警校尖子生不?没学过野外生存课?我们五个人,不算她俩三个一米八以上的壮汉,怕一头狼?如果不去的话干脆回去好了。”
几人吵吵嚷嚷决定投票,同意去的举手。杨旭和洪永艺双双举手,刘欣悦瞪了卓癸一眼,出乎意料地也把手举起来了,陈舒看刘欣悦举手,也就同意去了。
“四比一,卓癸你个二货还说不是你自己怕?”杨旭的话引得刘欣悦“咯咯”笑个不停。
卓癸气得这刘大小姐转眼就把他卖了。没说的,五人起身跟张叔道别。张叔告诫几个千万别逞强就在后山外围玩,别进去深了。若真的碰到狼千万别怕,这山里不可能有群居的狼,他们只要不乱跑,狼是不敢攻击的。
下午五点,他们才爬到前山顶,三个背包理所当然给了三个大男人。他们都是经过长期负重行军训练的,也不觉得多累,反而一路掩藏不住的兴奋。出来玩和拉练教学根本是两个概念,这些初生牛犊爬下虎涧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虎涧沟是一条斜坡小溪,如一把斧子劈在了汉王山上,留下一道伤疤。这条小溪斜挂在伤疤上,慢慢走平,把汉王山分成了前山后山。
此时,他们就在溪水走平处的空地上扎起了两顶野战帐篷,帐篷中间生了一堆火,几人围坐在火堆边上神吹鬼吹。
地处豁口,夜风阴冷呼啸,那声音有如哀怨的女子缠绵不绝的抽泣。因为是夏天,几人都是单衣,虽然篝火旺盛,但也都觉得冷得有些受不了。刘欣悦分发了几瓶抗感冒的吸管药说道:“我去看看陈舒,都方便十分钟了还不回来,怕是蹲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