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拎着菜刀站在我面前,他在微笑,但笑得非常瘆人。
真相不需要问,已经写在他手里那把菜刀上。
房东奸|杀了张扬,现在又要杀我。
我没有骂他,也没有求饶,这个时候任何多余的行为都是浪费生命。
从开门到反应过来我大概用了0.6秒,就是这0.6秒的时间,房东的菜刀已经挥过来。
菜刀正对着我的头,这一刀下来葫芦肯定要变成瓢了——
我眼疾手快,左手一拉门,挡住了菜刀。
接着我就用力关门,想把他“拒之门外”。
不曾想房东也很敏捷,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把门卡住。
门夹住了他的手,但他吱都没吱一声。
我立即用脚抵住门,然后双手用力推。
可是房东的手像木头一样,就是不肯抽走。
房东也没闲着,菜刀直接砍在门上,一刀,两刀,三刀……
门很厚,砍上去没什么动静。不过再结实的门也架不住一直砍,渐渐地已经有了裂缝。
我心急如焚,掏出手机就砸他的手,咔,咔,我也像疯了一样。
毕竟是血肉之躯,很快他的手开始抖,我接着砸,他开始缩手。
忽然他的手缩了回去,我的手机砸了个空,从门缝里丢了出去。
我抓住机会插上插销,然后又找了个鞋刷塞到门缝里,将门牢牢卡住。当然这期间我一直没有松开门。
房东刘权一直在外面砍门,咔,咔,咔,每一下都好像砍在我心上,照这样下去迟早扛不住。
大概砍了五分钟,忽然当啷一声,刀把断了,菜刀掉在地上。
“哈哈王八蛋,放弃吧!”我在里面大笑,实际上是在给自己勇气。
很快房东又砍起来,不过力道小了很多,很明显没了刀把之后特别不好用。
我又嚷嚷了两声,忽然他不砍了,接着灯关了。
卫生间没窗户,是个全封闭的暗室,灯一关就完全黑了。
我平时并不怕黑,可是在这种状况下我真的很紧张。不过好在房东在门上砍了条小缝,能漏进来点光。
这时候我听到嘣地一声,好像是房东把外门给反锁了。
接下来是一阵寂静,不久我听到刘权回来了,脚步声好像重了。
不对,什么味道?
我仔细闻了闻,发现是食用油。刘权正在从门缝往里面倒油。
他难道想烧我?
他犯的罪足够死刑了,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我!
我知道食用油虽然没有汽油那么易燃,但烧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急忙拿起水龙头喷水,把油全部冲了出去。
忽然水龙头停了,我知道肯定是他关了水闸。妈的,什么都掌握在他手里,太被动了。
真想冲出去跟他拼了,可是我知道不行。
他有足够的时间,鬼知道他拿着什么武器呢,别的不说,随便拿个螺丝刀就能要我命了!
接着他又开始倒油,倒了一会儿就开始点火,轰,着了,火苗从门缝窜进来,烧得非常旺!
我立即脱下衣服在地上弄湿,然后扑火。
食用油毕竟不是汽油,再加上地上有水,我一扑就灭了,不过很快外面的火又烧进来。
如此反复多次,很快我又闻到了酒精味,我知道是刘权把他的消毒酒精也倒进来了。
酒精易燃,很快烧了起来。酒精引燃了食用油,火势忽然控制不住了。
厕所里开始冒烟,很呛,我不断地咳嗽,感觉自己快被呛死了。
就算不被呛死,等到厕所里的氧气烧完我也会憋死在里面。
关键是刘权在外面还不肯罢休,拿锤子砸门上的小缝,咋了半天见效果不好,就换成椅子,想要把门砸开。
门有点动摇,我急忙把洗衣机推过去,然后又用扫把、拖把抵住门。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门上都是火苗,我根本靠近不了。
氧气越来越少,我已经憋红了脸!
我现在好后悔,如果刚开始就跟他拼命,就算被砍两刀不见得会死。
现在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手机也不在身边,还有什么机会。
门快烧坏了,他随时都会进来把我捅死。或者,在他进来之前我就憋死了。
更重要的是,王果如白班就快下班了,她万一回来,岂不是难逃虎口?
想到这里,我决定孤注一掷。可是我挣扎了一下竟然没爬起来,我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好想睡觉!
门窗紧闭,整个屋里全都是烟。
厕所门渐渐被烧出一个洞,刘权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锤子。
啪!
门已经烧焦了,一锤砸出一个窟窿!
刘权激动得嘴唇颤抖,口中念念有词:“不怪我~不怪我~我明明下了安眠药,谁知道买了假药!都怪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那个贱人,让谁睡不是睡,为什么还要反抗!
还有你,没事瞎看什么,我装个监控怎么了?
都怪你们,是你们自找的,是你们自找的!”
刘权像疯了一样,一锤接着一锤砸在门上,终于厕所门轰然倒塌。刘权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又憋又呛,我已经奄奄一息。
我闭上沉重的眼皮,等待那把锤子砸在我头上。
忽然哐地一声,外门被撞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冲了进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我看着刘权被制服,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
我在病床上,第一眼看到的是王果如。我激动得想哭。
“你醒啦?”王果如站起来,有些激动。
“我,咳咳,咳——”
“你先别说话,医生说你肺部吸入烟尘过多,造成上呼吸道损伤、左支气管堵塞!”
我吓了一跳,噌地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王果如急忙解释:“就是呛到了,没事!”
早说啊,吓死我了~
王果如将削好的梨子递过来,很温柔地说道:“吃个梨子,润肺。”
我伸出右手,发现右臂上绑了绷带,又吓了我一跳。
“医生说是轻微骨裂,没事什么大碍~”
擦,怎回事?
接着我用另一只手掀开被子,发现我身上绑了各种绷带。
不是吧,我记得昨天晕倒之前没受什么伤啊,怎么就成这样了,难道刘权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又把我揍了一顿?
我试着动了一下发现都能动,这才放下心来。
“多亏你及时报了警,不然我就死翘翘了!”我含情脉脉道。
“不是我报的警,我接到通知的时候你已经进医院了!”
我望着她美丽的双眼,确认她没有撒谎。
“不是你,难道……是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