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缸什么的,果然还是要大家一起玩才好。
这场婚礼可谓是真的热闹非凡,主要是两对新人,于是大家伙儿调侃的对象也是多了一辈,想不七嘴八舌的热闹都不可能。
"Whitney,你累不累?"休场之际,我们在那互相秀恩爱。
"不累。"Whitney始终维持着滴水不漏的完美笑容,我见了是真的十分愁人啊,真希望这笑容唯有我一人所见,万一、万一被人瞄去打上我老婆的主意,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初的仪式进行完毕之后,大家伙儿便开始了真正的饮宴,美酒香槟,灯光烛影,觥筹交错,这一幕幕宛如流水的画卷便在眼前展开,使人觉得如诗如画,很轻易就沉浸其中,当香槟的酒液缓缓淌出来之际,清淡馨远的香味便溢到了空气中。
有蛋糕充饥,又有美酒在手,美人养眼,满座的宾客们开始亲切交谈,渐渐的整个场面便开始热闹纷繁起来,小花童还特地上台唱了一首祝福歌,清脆的童音宛如仙籁般悦耳动听,Whitney一时听得兴起,便邀了我也一起对唱,唱的是《甜蜜蜜》跟《月亮代表我的心》,掀起了全场的对唱高潮。
接下来新婚夫妇便下台挨桌的敬酒,虽然每次都被我一一挡过去了,但是Whitney也喝了少数几杯,身子隐隐有些不稳,看她这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放她喝下去了,抱起她上了楼,将她放到新房里的床上休息,又打来水替她擦洗了一番,洗漱之后,对Whitney说:"亲爱的,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我摆脱他们就上来陪你好吗?"
Whitney醉的昏头昏脑的,酡红色面颊泛着睡海棠一般的慵意,看的我真真是一阵心猿意马,但是我心内念了好几声菠萝菠萝蜜,始终十分坚强的万分坚忍的忍住了,在她眉心轻吻了一下,转身下楼继续未完的敬酒,心却早已飞到自己老婆那里去了。
楼下正热闹着,我这一现身,可就是入了狼窝,那些狐朋狗友早就磨亮了在那早早的等着准备灌酒,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我灌醉了入不了洞房的那种!我挨个儿敬下来,这一轮若是实打实的真喝下来,不趴下才怪!
好在我也十分万分的聪明,知道玩点新鲜玩意儿,于是开始划拳猜酒,划拳我可以说是老手,以前就跟苏哈维维玩过无数次了,要知道苏哈维维这人可是真正的老奸巨猾的,这次自然也不可能输给这些小毛孩子。
这么一遭遭算下来,总共也没喝几回,别人敬过来的酒我给打一个转,又给罚了回去,眼见面前放倒了一大片,我心里就别提有多欢乐了。
"嘿哥们别急,慢慢喝~今儿喝个痛快!醉死了由我提供地儿给你们住!"我这还是头一次用这么豪放的嗓门说话,还不时拍着这些小伙子们的肩,大家都是打轻狂年少走过来的,打打闹闹几番闹腾,我总算赔了醉又赔了笑,这才找机会急着开溜。
那速度快的,简直是拦都拦不住,一眨眼便已经消失在楼梯间了,楼下的会客厅里还是一片洋洋洒洒的灯光,雪白雪白的晃眼无比,大家伙儿吵吵闹闹的声音估计到了通宵依然不散,他以往的一些朋友甚至准备开了排场玩个不醉不归的。
"Whitney......"踩着栏杆一步一步网上,我心里激动的不能自已。
听着那些喧闹的声音逐渐远去,我总算松了口气,回到我们共同的主卧室,如今已是一片红彤彤的剪影,窗外的月色刚刚好,宛如一片朦胧的水晶漂浮在房间里,Whitney早就睡熟了,纯洁如莲花一般的睡脸令人心里生出一缕满足感,嘿,这就是我的新娘!
我情不自禁的半勾起嘴角,清淡而优雅的笑了笑,也许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表情是多么的温柔,温柔到仿佛浸透了最为温和的泉水,简直令人一看解千愁啊。
"Whitney,我最最亲爱的,等急了吧?"虽然我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没能派上用场,但是我心里还是一样的高兴,或者可以更确切的说,是兴奋。
我有条不紊的除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旁边的衣架上,再优雅从容的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领,袖扣,再轻轻的走到Whitney身边,Whitney实在太疲倦了,正在清浅入梦的时候,自然毫无知觉,我轻轻的掀开薄薄的巾被,躺在她的身边,目光沿着那样的轮廓缓缓游移,手指也轻轻的扣住了她的,然后紧了一紧,像要握住什么有生以来最重要的珍宝一般。
我的眼睛宛如明亮的星辰,望着天花板上,就这么静静的与之并排躺着,忽然轻轻一叹,那叹息的声音宛如棉絮一般轻柔,而又带着淡淡的宠溺。
"Whitney......"
我并没有很粗鲁的打扰睡美人的美梦,而是决定就这么静静的守护在旁,像是一直一直就这么存在,窗外的月光流淌而进,我的世界静谧幸福的仿佛干渴已久的旅人遇到甜美的甘泉,以至于一动不动,似乎在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个美梦。
许久许久,久到时间似乎已经是停滞不动。
Whitney的手纤细小巧,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清清微微的动了动,宛如随时可能醒转的小蝴蝶,粉嫩的可爱,我一时怜惜之情大起,轻轻搂了她的肩,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去。
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也可以有这么靠近的时候。
Whitney,我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在心底道,我爱你。我会代替那个天使爱你,一辈子。
那边正在上演温情剧,阿旼这边却一如既往乱糟糟一片,就差打起来了,最主要是她那个彪悍的老姐慧妏,还有暂时没人敢接手的苏哈维维大小姐正在那划拳猜酒,两个人玩的兴致极高,就差没有打起来了,这情景之下旁的客人哪里还敢稍作停留的,生怕稍微慢了一拍半拍,就被当做敌人被不明飞行物打死了,逃得一个个比兔子还快。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出!你输了哈哈哈!喝!"
"怎么又是我啊!"
"你敢耍赖!"
"谁说要耍赖来着!喝就喝!有本事咱接着来!!"
"来就来!!"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
"你又耍赖!有本事接着来!我就不信我今儿个还就赢不了你了!你个死蹄子!!"
......
这两个彪悍的女人,各自盘踞在一张桌子上,划拳猜酒玩的不亦乐乎,几乎都要昏过去了,最后还是阿旼实在看不过去了,将他姐姐半搂半抱着回房,又遣人送苏哈维维大小姐回家,整个客厅这才从一团闹哄哄的混乱中安静下来。
"姐,你没事吧?喝那么多?"阿旼不禁皱起了眉。想不清慧妏姐为什么今天会那么高兴,简直都不像平时的她了。
"等到我结婚的时候,你也要记得大醉一场啊弟弟!"慧妏姐摸着他的脸颊,细细的念叨着。
阿旼仍旧是皱着眉,只轻轻的恩了一声,"知道了。"
......有人恋爱,就有人失恋,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妙。
阿旼家的私人司机送苏哈维维回家,一路上苏哈维维还在那唱着两只小蜜蜂,司机不厌其烦的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吐呀?"
"吐什么吐啊!我没醉!!"苏哈维维撑死了在那装没醉,实际上却已经醉的两只眼睛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没过多久,就听她唱着唱着,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就像个伤心的孩子一样。
"你--你这是怎么啦?苏哈维维小姐?"司机大叔着慌了,差点就坐不稳从座位上掉了下去。
"我没事......"苏哈维维忽然抬起泪水浸湿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靥,摇着右手的食指道:"嘘~我不爱他了。"
总要寻找自己的幸福不是?
我不爱他了--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真正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远方的近处的,是否开始渐渐醒悟过来,有一个人在这样醉生梦死,只为了他结婚娶了别的女人,而她作为他的红颜知己去参加他的结婚酒宴,席上醉的一塌糊涂,回来的路上告诉那个送她回家的陌生人,她说--她说,她不爱他了。
[完]
番外女配的幸福生活
苏哈维维常常想,要是遇到他的时候,她能够更加主动积极,在他遇见终生所爱的女子之前,就大胆的向他表白自己的感情,那是否又是另外一种结局?
怪只怪,她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实在是太不符合时宜了。
其时他刚刚失去安妮微儿,她的美籍男朋友也受伤了,现在想来,她怎么能这么不明智,在这样的情况下扑到他的怀里痛哭流涕,并告之自己喜欢他的心态?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眼看着那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害怕,她不能自已,她想着是不是自己今天不说,也许今后就会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世事无常,人生变幻不定,我们又怎能猜测到自己下一秒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呢?所以她说了:"Jiffy,我喜欢着你,虽然我和Jeff相处之间,虽然我们有着相同的思想,可是现实生活里,我难以接受一个外国人是我的男友的事实。我可以改变我的外表去迎合他,可是我无法付出虚假的爱意。"
Jiffy一定被吓到了,看着她的样子那么错愕,但是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来拥抱了她。
苏哈维维又在想,若是他当初再狠心一点,在这种时候将她狠狠的推开,她是不是就该真的省心了?也不至于到了后来简直变成了怨妇的姿态!再退一步想,若是当初在同一所高中时,她能选择视而不睹,直接把他排除在朋友圈之外,两个人之间毫无任何的交际,那现在的情况势必又会有所不同吧?
可是,人生中没有这么多的如果,还在幻想如果的人,势必都是不肯放弃不肯死心的傻大二。
苏哈维维向来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被爱情撞了一下腰的时候,她冲昏了头脑。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既然她爱上Jiffy不可避免,而Jiffy又爱上别的女人同样不可避免,她又何苦要一直给自己找虐下去?
人生并不是没了谁谁谁就不能活的,虽然情人之间每天都在唧唧歪歪,亲爱的我爱你没有你我一定会活不下去的,其实在苏哈维维看来都是放屁,转个眼还不是照样各过各的,连个呵欠的时间都比忘了一个人要长久。
Jiffy结婚的那一天,就意味着她对他的全部念想的终结。
她这样的女子,向来都是行事作风干脆利落的,敢说敢做,既然做了那就不必生出多余的后悔。
现在他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他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别人的标签,那就从此真的与之无关!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注定这辈子只能是她的知己吧!
向前迈一步,双方都会受伤,向后退一步,却又都舍不得。
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只是每次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都会生出巨大的不舍,当朋友们问她为何会看上那个人的时候,她笑笑说:"我要是知道,或许就不在这里了,也不再为情所困了,只是遇到他的时候,就有这么一种心疼了吧。"
是心疼什么?心疼他的孤单,还是他落寞的眼神,明明那样好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与人交流,以至于给人一种傲慢的印象,最初的时候,如果有朋友这么说他,她会保持着一种护犊的心态,对那个人说,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好人。
后来,她不愿多加解释了,心想就这样吧,让他的好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样旁的人就不会来染指了,这样他真实的一面便只有我这个熟识的人才了解了......女人心,海底针,又有谁能知道她曾经产生过这样扭曲的心态。
看着他踏着红地毯与另一人携手并肩,他们互相交换结婚对戒,对视之间深情款款,而她在台下万千人中对酒当歌,强颜欢笑,与慧妏姐不醉不休。
所谓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说的是不是就是她这么一种情况?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两桩遗憾的事,当你老了回过头来时,方知当年的自己幼稚到何种地步。那就这么得过且过吧,只是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寻找!
他结婚那一天,醉的一塌糊涂的她被司机送到家门口,妈妈开门一看她这副模样,当即痛不可抑,"你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将她扶进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她的呓语,心生感慨的擦着自己的眼泪:"痴儿......"
喂了醒酒汤,又爬起来去洗手间吐了好几次,她这才稍稍缓过来一些,面色也渐渐恢复人色,妈妈听到手机的振动声,在旁拿起她的手机一看,轻轻的对她说:"盈盈,是阿全打来的电话,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你要不要接接看?"
"阿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烦躁的一挥手,打落妈妈手中拿着的手机,愤愤道,"不接,我谁也不想理。"
苏哈维维妈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个性她最了解了,只怕她现在是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候了吧,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安慰她,看到自己的孩子闹成这副模样,做母亲的又岂能不伤心难过呢?她甚至,对于Jiffy这孩子,有些心生怨恨了。
只是感情的事,又如何说得清,又哪来的是非对错?
手机掉到地上,仍旧在振动响过不停,苏哈维维妈妈弯腰捡起来,轻叹一声:阿全这孩子,她也是知道,高中时候依稀是很羞涩的一个男孩子,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在外面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据说变得厉害,无论是口齿还是个性都伶俐了许多,颇为懂得社交手腕,与人周旋滴水不漏,现在在一家大型企业公司上班,得到上面的赏识,已经做到了营销部门总管的位置,可以说是前程不可限量。
阿全在外面精明,在苏哈维维面前却隐隐还留着高中时代的青涩,总是想接近而又不敢接近的样子,但是怎么说,这孩子也算会执着的了,这两年下来,对苏哈维维照顾的厉害,上下班接送,周末凡经召唤随时随地现身,只要苏哈维维有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我倒是想不到,你原是个这么油嘴滑舌的人哪!"喜欢的话听多了,苏哈维维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跟我说的那些话,好听的话,赞美的话,不要告诉我你都是说真的?"
阿全委屈的很,看着对方的眼睛道:"我究竟有哪里让你觉得不可信任的了?"
苏哈维维噗的一声笑了,捂着肚子说:"你别这副表情好不好,让我想起你高中时也是这样,总是一副天大委屈的样子,其实是你自己想多啦!"
阿全头疼无比,他直觉现在跟苏哈维维说不清,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把他往男朋友的角度做过任何思量,充其量只是一个异性朋友罢了,因此她在他的面前,总是任性自我,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当着他的面大口吃面,大碗喝酒,划拳猜酒,乐呵不已,哪怕丑态百出都觉得无所谓。
好在在阿全的眼中,就算苏哈维维再怎么丑态百出,他都觉得她是如此率真可爱!
Jiffy结婚的这一天,阿全正在国外出差,为时一周,实在没办法出席他的结婚酒宴,虽然他很想及早的赶回来安慰受伤的她,他本能的感到,若是现在不能回来,今后只怕会迟,在苏哈维维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那意味着一个可怕的后果。
于是这一个晚上,推掉半数的工作给助理去处理,自己坐着返班飞机飞回台北的他,一路上不断的给苏哈维维打电话,他们之前的相处尽管没有摩擦出什么火花来,好在也是轻松自在,这是一种相比普通朋友又要进一步的感情,若说是好朋友,但是他们之间的谈话却只是涉及某一个方面,并非无话不谈,很多时候他们甚至是无话可说。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偏偏愿意在自己工作受挫、感情受阻时,打电话叫对方出来互相诉苦,彼此抱怨生活中的不足之处,并从对方身上汲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每次见过面,哭过闹过笑过之后,第二天什么样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彼此又都回到各自正经的轨道上。
所以说,他们之间其实早就有些互相依赖的,只是因为相互之间实在过于熟稔,这才迟迟没有感觉到,正是因为彼此间太熟了,所以对于对方的准时出现,才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痛了有人安慰,伤了有人陪酒,醉了有人送回家......她已经习惯了有这样的生活,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可是这一次,偏偏只有她一人。
手机仍旧在锲而不舍的响着,看来那个人似乎是不肯放弃,只是有什么用呢,他远在西雅图那边,莫非在她难受的时候,他还能一个筋斗翻回来么?
苏哈维维想到这里,疲惫的心理不禁又恹恹了几分,不知道为何,最近很容易暴躁跟疲倦,对什么都懒懒的提不起兴趣。
随手关机,她陷入了昏昏沉沉,一夜无梦,却又是一夜无眠,直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望着窗外的夜色渐渐透明,渐渐的泛起鱼肚白起来,她才觉得稍微有了一些睡意,合上眼睛什么也不想,渐渐的沉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醒来之际,妈妈已经出去找朋友聚餐去了,留下微波炉里的小米粥还有桌上一碟麦片土司,是熟悉的味道,苏哈维维刷牙洗脸之后,坐在餐桌旁边细细的品尝,感受着风撩开窗帘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窗明几亮,突然觉得生活泛着一股子莫名的轻快,似乎很久以前,她便该是这样,轻轻松松,自自在在,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饱喝足之后看看电视,出去找人溜溜街,看看电影,小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原来感情的事,真的只要一旦死心,便也没有再像从前那般挠肝抓肺的难受了,现在想想,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当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萌芽就扼杀在摇篮里时,除了当时候被迫流产的那一瞬间的痛苦,原来过后其实也没有之前想的那么恐怖,说到做到,说不爱就不爱了,这是她苏哈维维做人的准则。
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跳跃在餐桌上,虽然她用早餐的时间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中午了,但是她却真心的感觉,从来没有尝到过那么美味可口的早餐,她也从来没有吃的这么轻松自在过。
手机在裤兜里轻轻振动,苏哈维维掏起来低头一看,瞄到这样一条短信: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那么在乎一个除生我养我的妈妈以外的女人;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了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力而努力改变自己,使自己不择手段走向成功;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
昨晚我回来了,很想很想见你,也知道你正在难受,你不接我电话,我心里更加难受。很担心你,你没事吧?
发信人是阿全。
毫无疑问的,苏哈维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条短信,觉得眼眶里有温热的东西就要流出来,她努力的仰起头,然而没有办法,眼泪还是无可抑制,就这样顺着眼角淌下两腮,滑落在空气中,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人感动,还是之前那个她从来没有列入考虑范围的人。
苏哈维维拿起手机,回了一句"我没事,"想一想又加了一句,"我现在在家里,刚起来吃早餐呢,你在哪里呀?"
回复的信息很久都没有音讯,苏哈维维等了许久,开始的时候一直望着手机屏幕,渴望着那里尽快的亮起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便没来由的生出了几许失望之情。
想想也是,对方那么忙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将满腔精力都统统放在自己身上?
之前也在工作场合见识过阿全的工作能力,那才叫一个真正的抢眼,凡是跟工作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会做的格外的认真,不是有句话说认真做着一件事的男人是最好看的么?每到这时候,苏哈维维也不得不承认,看他在酒会上与几位大老板轻松斡旋之际,有说有笑,谈笑风生的样子,的确是很迷人的。
只是当她真正发现他这一面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住满了人,这才来不及多想一些别的,现在刚刚清空了某一处,心里仿佛塌陷一般缺失了一角,却迟迟等不到他的问候跟关心,不得不说她是有些郁闷的,还有些淡淡失落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经过Jiffy这件事,她已经不愿意这么用情的对待一个人了,与其爱人,不如被爱,有时候女人选择一个男人,并不是这个女人有多么爱那个男人,而正是因为那个男人选择了她。
"我会慢慢的等待,但是如果你没有这种感觉,那就算了吧!"她在心里默默的说,慢条斯理的喝着小米粥,用布巾擦了擦嘴角,微笑莞尔。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再次振动起来,这一次是最直接的来电,不知为何,苏哈维维听到那个来电声音的时候,心跳忽然那漏了一拍,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仅仅是看了那个名字一眼。
"喂,嗯,是我,你找我有事吗?"她拿起手机有礼貌的与之打招呼,已经做好了跟对方打太极拳慢慢周旋的心理准备,这场心理战,她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我在你家楼下。"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一句。
苏哈维维庆幸自己刚吃完早餐,否则指不定喷出来,"你......你说什么?"
她显然不敢相信。
"我说我在你家楼下......"那边的人尚且带着几许奔跑过后的气喘,声音清晰而英朗,"盈盈,我想你,你往你家楼下看看,就能看到我了!"
苏哈维维吓了一大跳,颇为紧张的跑到窗前一看,这家伙,果然将他的车子停在五百米以外的停车位上,而本人已经跑到了楼下面对她家窗台的位置,此时正双目灼灼眼巴巴的望着她。
苏哈维维一阵气闷,哭笑不得道:"喂唉,阿全你这是干嘛呀?"
阿全朝她挥挥手,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整张笑脸几乎晃瞎了苏哈维维的眼睛,她扶额一阵:"你快上来吧,也不嫌太阳大哟!"
阿全于是满脸受到佳人亲睐的欣喜若狂,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苏哈维维家在七楼,又没有安电梯,就这么靠着两条长腿爬上去也的确令人气短,所以苏哈维维看到他的时候,阿全正扶着墙在那顺气,看的她直哈哈大笑。
阿全没好气的抓住她的胳膊道:"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的语气里有些质问的问道,眼神也的确残留着昨夜的忧虑,隐隐还有几分受伤的味道,他本来就长得人畜无害,这么一来的确是有几分让人心疼的味道。
苏哈维维有些心虚的道:"鬼知道你昨晚会回来哦,我还以为你在国外呢,昨儿我谁的电话也没接,并不是不想接,而是醉的一塌糊涂的,就算想接估计也是说胡话,再说了后来手机被我扫到了床头下,我还真不知道你打过我电话。"
"唉,"阿全叹了一口气,"小盈,有时候觉得你还真是有些无情呢,就比如......为什么你就不能想到在自己难受的时候,给我打那么一个电话呢,一定要我找你,像苍蝇一样绕着你转个不停,你才肯搭理我一会儿吗?"
"别,"苏哈维维给他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一副怕怕的表情,"你要是苍蝇,那我岂不就是被苍蝇盯上的臭鸡蛋?"顿了顿,"在我眼里,你还是一个为数不多的社会精英的,别这么贬低自己!"
"呵呵,我在你眼里估计一辈子也就精英这么一个定位了吧?"经过昨晚的事,不知道为何,阿全的心里忽然有些颓唐起来,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是自己的,想跑都跑不了,命中注定不是自己的,就算再怎么勉强,对方也跟个冰块一样捂不热,就算捂热了也是融化了,变得面目全非的样子。
"咦,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了?"苏哈维维抬起小脸表示不解。
阿全轻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如何跟眼前这个人说出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直觉这么下去,他们两个人的这段隐晦不明的感情就真的危险了,只怕要是想更加靠近彼此一步,是遥遥无期吧?
"苏哈维维,莫非你到现在都看不出来么?"靠坐在沙发上,阿全只觉得浑身都有些脱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喑哑起来。
这也难怪,这两天的长途奔波,他在飞机上压根就没怎么睡过觉,回来更是一夜无眠,昨晚在宾馆里还一直想着苏哈维维迟迟不回电话的原因,只当对方出了什么事,着急的不行,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看苏哈维维的脸色哪有出事的迹象,比自己还好上几分呢。
"看出来什么?"苏哈维维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端起一杯咖啡细细的品尝,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望着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黑眼圈严重,看来是好几天没睡好的缘故。
她看的心里微微一动,有些许的心疼。
"看出来......我对你的感情,看出来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他微一叹气,似乎充满了无奈之意,甚至合上眼睛不再看她,似乎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她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他早已经了解了不是吗?
"其实我知道你就算知道也不会答应的,这么多年来,一向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的想法?"就在这时,苏哈维维忽然打断他的话。
他惊愕莫名的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她的眼睛,准确的判断出她的话里并没有一丝一毫戏谑的意思:"你......"
苏哈维维笑眯眯的道:"就只允许你喜欢我,难道就不允许我喜欢你么?"
阿全顿时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苏哈维维欣喜若狂道:"小盈!你......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再多的付出,这一刻,也值了。
"哎,小心烫!"苏哈维维小心翼翼的将咖啡杯搁在茶几上,伸出双手温柔的回抱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很久以前,也许是昨天晚上,也许......就在刚才。"
那样细微而隐秘的心事,之前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横竖他是自己的,怎么样都不会跑,直到他流露出想要放弃的心态时,她才真正的担心害怕了,若是这一次还不好好抓住,那她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子。
"那......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在一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