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杀手付果
紫陌醉快步走到琴意跟前,连封她数处大穴,控制流血的速度,此时根本顾不上浅沫,那个女人没有妖莲傍身不足为惧,琴意丫头却不能有事,那是她刚刚认可了没有多久的朋友。
单臂扶住女子娇软的身体厉声道:“七夜,去取息壤珠,我要她活着。”
紧接着她让书狂来接手琴意,交待了一干应对手法以及人工呼吸的步骤,这才摸出空间中的小药箱开始找缝合伤口所需之物。
书狂眼泪含在眼圈里不敢掉下来,按着她的指示一步一步给怀里呼吸渐弱的琴意做急救。
紫陌醉动作有条不紊的给各种用品消毒然后开始穿针引线,边做这些边神情郑重的道:“琴意,你给我听好了,有我在,你不会死,你给我挺住了,不准认怂,我紫陌醉的朋友没有孬种,你敢放弃我就敢给你鞭尸,让你死都死不安生!”
琴意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可这些话却都听进了耳朵里,也进了心,强打起精神睁开眼,扯出个笑容来,却是说不出话,喉管被割开,根本发不出声。
做好准备工作紫陌醉便动手开始给她进行缝合,怕她失去意识放弃生命,连麻药都没给她用。
在场众人靠过来掌灯的掌灯,挡风的挡风,伴卿守在一旁给琴意输送强大的生命之力,他是司命之神,虽然没有息壤珠那么变态只要魂魄不散就能起死回生,倒也能护住她的命脉,不至于马上断气。
挽落倾城等众人看着紫陌醉细密的缝合人肉感觉头皮发麻,这像绣花一样绣着人皮,可想而知有多惊悚,饶是他见惯了血腥场面,此刻也有点肝颤。
七夜很快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晨曦,听说这边出了事,他也再顾不得自己的伤春悲秋,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二话不说开始动手帮忙,将息壤珠中的生命源力导入到琴意的体内,蕴养着她快速衰竭的身体,
紫陌醉头也没抬的任他帮忙,她现在也的确腾不出手来再去操作息壤珠,伤口虽然不长,可因为是喉管处,缝合的时候要细密,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以后琴意就只能靠呼吸机活着了,这时代可没那玩意儿,她也造不出来。
小半刻她才收了线头,看着那一寸多长的伤口心口堵得厉害,这一下本该是她受的,却让琴意糟了罪。
众人将人就近抬到了浅沫之前住的偏殿,刚刚安顿好,朝月铭尘便赶了回来,手里握着一块玉佩,脸色铁青。
晨曦看到玉佩的瞬间脸色也变了,伸手一把扯了过来,骨节泛白的捏着玉佩咬牙切齿的道:“这事皇父竟然也有份,好啊,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夜修随后也进了门,气喘不已的道:“醉丫头,人没追上,那人的修为不在我和鸿泽之下,又是先行一步,不过你放心,本帝已经记住了他的气息,再碰到本帝一定不放过他。”
紫陌醉都快累翻了,内伤和旧疾都没处理,她就急三火四的来抓浅沫了,刚刚又做了一台小手术,这会已经半夜了,她的两腿都在打颤。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心头的火熊熊燃烧起来,琴意吃了药缝合了伤口已经昏睡了过去,性命无碍,可这个梁子结大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抬头对上朝月铭尘阴沉的脸问:“这人是谁?”
从他的脸色和晨曦的话中她十分确定,这个人他们俩都认识,而且应该和他们的皇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朝月铭尘暗蓝的眸子杀气森森,寒声道:“我皇父驾下第一杀手付果,也是他的义子,统领人皇殿暗卫大营,是为数不多屈居人下的主神。”
晨曦补充道:“不只是主神尊圣大圆满,身手修为更是与我和铭尘不相上下,一对一单打独斗我和铭尘的胜算也并不大。”
这也是朝月铭尘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原因,如果修为低于他不可能直到付果将人劫走他才察觉出来追上去,只可惜起身慢了一步,没有追上。
夜修心头一震,到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紫陌醉说她是一个被算计的人,十方的人皇竟然要杀她,可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还是天道之女,怎么会得罪人皇呢?就算人皇再不满,他就不顾念着三皇之间的利益纠葛?
这里面的弯弯绕他是想不通了,故而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未出口打断。
紫陌醉摇头失笑,好半天才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和众人说,“呵呵,我紫陌醉何德何能竟然让十方的三皇六尊如此大动干戈,第一杀手,呵呵…”
心底的悲凉不是一点半点,平日里她看起来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她不能去深想,她也怕自己惧了,到时连这股子冲劲儿都没了,还谈何与天斗,与地争?
可她也是个正常人,也会有恐惧有害怕的时候,她现在要对上的是整个十方大世界,还有一个动向不确定的幽冥之巅虎视眈眈,就算她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她也累啊。
低沉的笑声苍凉悲寂,听得众人心头沉重不已,书狂紧握拳心大声道:“主子,你不是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反正都对上了,管他三皇六尊还是第一杀手,我们殊死一搏,就是死也不让他们好过,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虽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也不是傻子,主子的情形明显不对,从没见过她这么悲凉过,不知道她是心痛自己的处境还是悲哀天道对她不公,总之她有厌世之意,她有必要说点什么。
紫陌醉偏头看向倔强着一张小脸儿的书狂,仿佛看到了当年十二三岁时的自己,苦笑道:“书儿,你说得都对,只是我太累了,好想安静的睡一觉,好好睡一觉。”
她一边说,一边阖上了眼帘,径直的倒了下去,这两夜一天她是真的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她还是那个张扬跋扈的紫陌醉,让她用这半夜的时间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脆弱。
朝月铭尘见她软倒下去也顾不得她身上的毒了,伸手接住她的身体,打横抱起转瞬间已经出了房间,直奔莲香阁而去。
“让她好好睡一觉,都去休息吧,苍云,吩咐风动去找幽若大神要开天石,他若不给杀人夺宝。”
男人临走之前留下这一句话,身影便飘出了众人的视线。
待他走了,众人也都散了,夜修跟在晨曦身后半天才郁闷的问:“晨曦小子,醉丫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你爹那老不修也要杀她?”
晨曦脚步一顿,回过头眸光复杂的望着他,半晌才心不在焉的道:“这几日本尊一直在闭关,还未得到最新消息,不过算计娃娃的远不止我皇父一个,大帝若想明哲保身最好离她远点。”
夜修不服气的怒瞪他,“老子是那种不讲义气的无胆鼠辈?从今天开始修罗殿就是醉丫头的靠山,谁想取她的命便是我夜修的仇人,为了自家妹子老子能豁出命去。”
紫陌醉于他来讲就像是一股清泉,原本就很有好感,后来她几次出手相救的情分他都领着情,加之自己的妻儿也是受她大恩,所以成了她的铁杆粉丝,见不得别人对她不好,更听不得别人对自己的质疑。
晨曦大惑不解的问:“前段时日你们还剑拔弩张,怎么数日不见你就成了娃娃的守护神了?大帝不觉得很没道理?”
他这段时间虽然忽略了小丫头,可也没到无视的地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夜修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夜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是本帝以前犯混,经历了一番生死看开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她借寄奴的手给我写了一个花笺,我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一直在助我挽回落儿和寄奴,只是那丫头倔强,在本帝伤了她一次又一次之后,再不肯与我多言,假借赔偿的剑谱太烂,她不屑要,还回的剑谱之中就夹着这一张花笺。”
晨曦快如闪电般的夺过花笺,上面是工整的蝇头小楷: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男人怔怔的看着最后几句话,心潮起伏,半晌才皱着眉头道:“她的意思分明是让你放手,你怎么说她是在助你?”
夜修哈哈大笑道:“你忘了她是让谁送的信?本帝的眼前就是爱子啊,芳年易去,人生苦短,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挂怀,只要怜惜眼前之人,必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本帝这粗人都懂得道理怎么你小子倒是糊涂了?”
晨曦恍然大悟,她是将寄奴亲手送回到他的身边,让他怜取眼前人,儿子回到了身边,那妻子还会远吗?好巧妙的心思。
积在他心口的郁气也散了不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这话更适合他啊,死死守着已经埋葬在十方历史洪流中的轻弦不放,苦了自己也苦了她,这样的花笺为什么不是给他的?
也许一早看到这张花笺他也不会屡屡犯错了,甚至还失手两次伤到她,娃娃,为什么你宁愿去为了一个被你视为陌路的夜修花费这样的心思,也不愿意以这样柔软的方式来提醒我一下呢?是因为你对我无爱,怕我误会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