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稳坐太师椅上,悠闲地望着四位重臣,一摆手,坚决地说道:“免谈!”
苏焕、江子奇等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每个月都能让主公感觉到一些君臣同乐的乐趣,也算四人尽了一份心意。
凌云志看向苏焕,笑道:“那女子长得可好?”
苏焕困窘道:“还可。”
凌云志微微一笑,接着瞅了江子奇、董先良、韦啸一眼,笑道:“如今苏爱卿是有了目标了,你们三位如何?用不用本公帮忙啊?”
三位重臣闻言两眼放光,董先良抢着说道:“可怜我们三人连目标都没有呢,臣先谢过主公了。”
江子奇、韦啸互相一眼,同时笑道:“如此,谢过主公。”
说话间,仇戈领着一精干男子匆匆而入,那男子快速扫了一眼堂厅里的情形,然后快步来到凌云志,大礼参拜道:“密营辽东负责人向辉叩见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位重臣见来了外人顿时收起笑容,恭谨而坐。
凌云志一挥手,道:“起来回话。”待他爬起身来,继续说道:“你马上派人去给本公寻找一女子,找到后马上回报,不得轻举妄动。”然后让苏焕把见到那女子的时间、地点和那女子的相貌特点介绍了一遍。
密营的效率确实非同小可,第二天早朝刚散,向辉已经候在了前书房门前,凌云志急忙派人喊回了苏焕。
君臣二人在前书房坐定,眼巴巴地望着向辉,等他汇报。
向辉禀道:“回禀主公,人已经找到,住在商业区文挚医馆,乃医匠文挚之女,文挚于去岁仲秋前来襄平,后设馆行医……”
凌云志闻言惊喜万分,挥手阻止了向辉的继续汇报,对苏焕笑道:“苏爱卿大事可成矣,这位老先生可是本公的老熟人了,走,我们这就去拜访这位文挚老先生。”
苏焕闻言,非常高兴,急忙跟着站起身来。
向辉虽然不知主公和苏大人为何会如此看重这位文挚医匠,但多年的密营经练早已使他明白什么该好奇,什么不该好奇的道理。神色不变,急忙站前引路。
这次的出行,仇戈很是通情达理,只派了二百名亲卫随行保护,让苏焕对他立时印象改变很多。
文挚医馆一行非常顺利,文挚见到凌云志也非常高兴,听闻来意后,去后院征求了女儿的意见,痛快地答应婚事,并且接受了凌云志组建襄平太医院的邀请。
太医院几个月以后在襄平城文化区正式建立,是集教学、研究、行医于一体的学教医综合性学院,文挚被任命为太医院院长,之后广招天下医匠,一时名医云集,此是后话。
魏冉、孟说、任鄙、乌获从来到襄平后,就被凌云志亲送入襄平军事学院进行学习,之后凌云志又多次相召聚饮,关系越发的亲密,尤其是襄平所见所闻,使他们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文化、生活氛围,少年之人很多思想都没定型,在凌云志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早已深受影响,不思回国之念。
凌云志对嬴稷更是关照有加,加上陶小萼的照拂,在襄平学院里也是如鱼得水,难得地过上了一段难忘的温馨平静生活。
糟老头芈厘每天除了教授陶小萼和婷公主武技之外,日子过得也非常恰意。婷公主从陶小萼来后,两人向来是同进退的,糟老头见了她的资质也是心喜,两下一拍即合,结果婷公主也变成他徒弟了。
眼见儒、墨、法各家在领地大放异彩,道家的学士们也坐不住了,纷纷聚集到了郁林的府上,鼓动他筹谋建立道教,以扩大道家学说的影响。
凌云志接到密营的密报后,大为心动,亲往师傅府将郁林劝说出山,成立了领地道教学宫,研究、扩大道家学说的影响。
事后郁心怡诸女非常不解凌云志为何会力促道家学派的发展,凌云志神秘一笑,随口道:“好有一比,儒就像是茶,法就像是药,道就像是酒,三者并行,再辅以墨、名、农、杂、阴阳、纵横等,经世之道才会完整,领地怎能独缺了酒这种好东西呢?”说完才猛然醒起,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茶这个字呢。
诸女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夫君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凌云志也没解释,就那么糊弄过去了。
西元前1年,己酉,麦月初六。
两艘最新式楼船缓缓驶离襄平城,沿太子河向下游驶去,凌云志答应诸女出游的承诺终于兑现成行,目标辽东半岛(今大连)。
阳光明媚,温暖适宜,凌云志与诸女坐在三楼舱外的太师椅上,欣赏着河两岸的风景。
青山绿水,水波浩淼,微带湿气的河风轻轻拂面,令人心旷神怡,心神宁静。凌云志舒服地半躺在太师椅上,听着诸女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两岸的景色,忽然生出带诸美寻地隐居、过一过神仙眷侣般悠闲生活的想法。
以前一直在一种紧迫的奋争中生活,心中时刻想着如何尽快让领地强大起来,总感觉有用不完的精力。如今领地、燕地难得地获得一段和平发展的时间,国家建立在即,心劲却好像没了一般,每天机械地处理着内政的发展事宜,反而让他生出一丝厌倦的心理,现在还不是大王呢,就已经被圈在领主宫的牢笼里了,这要是当上了大王,恐怕更是难得离开一步了,现在他有点觉悟到历史上为何有那么多颓废的帝王了。
“夫君,不知为何事烦忧?”宁吟紧邻凌云志而坐,游目四瞧之际,偶然瞥到他脸上显露的一丝烦恼,关切地柔声问道。
凌云志微微一笑,淡然道:“没什么,偶发感想而已。”他不想影响诸女游玩的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