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历5年(西元前07年),五月末,秦军取得宜阳后,秦武王计谋进窥周室,使樗里疾率车百乘而入东周,名借路伐韩于周,实欲图谋周室,周赧王识破秦计,慨然借路,使秦军无机可趁。
凌云志清澈深邃的目光望着窗外,淡然喟道:“东周西周之地,四通八达,商业繁荣,乃膏腴之地。兼之周的东侧有成皋险要,守可以遏止韩魏西进,攻可以直趋韩都郑、魏都大梁。弱周占有如此好的位置而没有被包围他的韩国灭掉,周天子的身份还是让人十分忌惮的。
秦国垂涎这块战略要地久矣,今既得韩宜阳,秦武王自然不会甘心错失进窥周室的机会,周天子名义上毕竟还是天下的共主,明攻容易给其他国家以口实,群起而击秦,得不偿失,只好玩阴的了,呵呵,好在周赧王不笨,没有给樗里疾留下攻击的借口。”
苏焕抿了一口茶水,悠闲叹道:“王上,秦王图谋周室之心昭然若揭,难道就不怕天下共火之吗?”
凌云志收回目光,闪耀着睿智,道:“进军中原乃几代秦王的心愿,而宜阳、西周和东周正处在中原的咽喉部位,秦武王若想完成父辈的遗志,即使冒着被天下诸侯群击的危险,也必须拿下这里。当然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所以秦军不会明目张胆地进攻周室,一定会不断地寻隙挑衅,争取一个借口的。
可惜,世事不可强为,秦武王必须为秦国得到这块地方付出生命的代价。”
汉王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苏焕、江子奇、窦章顿时一片惊容,江子奇迟疑了一下问道:“大王是说秦武王要死在周室之地吗?”
有历史记载为凭,凌云志自然底气十足,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悠然道:“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秦武王必亲往周室挑衅,而他将再也不能活着返回秦国。所以从现在起我们就要为公子稷回国争夺王位做好一切准备。”
他故意提前揭破此事,意在给大臣们留下他能预知未来的神秘印象,营造出一种无形地威慑力。
苏焕忽然想起凌云志在燕国发生内乱前所作的预测,后来证明无不一一为实,难道王上真如所传乃天神降凡?想想无所不能的发明,独立特行、层出不穷的神奇,内心中越发地认可了传说。眼为心声,他眼中自然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窦章跟随凌云志最久。自然体会得更深,对王上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江子奇则惊讶万分,惊疑地望向苏焕、窦章。却从他们眼里看见了崇拜、敬仰,唯独没有疑虑的神色,苏、窦二人都是智深似海、才能超绝之士,绝非人云亦云之辈,他们如此表情意味着什么?江子奇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王上的认识程度。
凌云志没有理会三位重臣的表情。喝了口茶,悠闲地往太师椅上一躺,淡淡地说道:“窦章。要做好秦国的情报工作,一定要确保情报渠道畅通无阻,安排一名得力助手,负责专门联系宣太后。届时,根据形势变化,本王会选择合适时机亲自送公子稷回国争夺王位。三位爱卿就此做好部署吧。”
秦国乃中原第一大国,若能兵不血刃地解决秦国的问题,对中原逐鹿将发挥事半功倍的重要作用,所以苏焕、江子奇、窦章对大王要亲自去处理秦国的王位问题没有感到意外。自然也无法阻拦,能做地就是尽全力提前周密安排好一切,确保汉王此行安全、顺利。
三人脸色凝重,各自陷入沉思。
凌云志起身,端起茶碗,然后又躺在太师椅上,悠然道:“时间还来得及,三位爱卿不妨回去细思。现在我们继续研究一下中山的问题。”
苏焕、江子奇、窦章闻言,收回思绪,一起望向汉王,苏焕首先汇报道:“右相赵国一行效果显著,据理力争,已平息赵王的火火,双方达成协议,赵国可以不干涉我国在中山地驻兵,但要求我国不能吞并中山,并且要确保中山不对赵国不利;我国则保证不干涉赵国北略林胡之事。右相现已离开赵国,按计划前往齐、楚、韩、魏等国。”
凌云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江子奇。
江子奇道:“碧龙军团各师团已进入驻扎城市,中山国按协议正常补给后勤给养,冷将军将这次就地征召的兵员分散安置到了各部队,部队运转一切正常。为保持军队编制员额,冷将军建议,超编老兵就地转业安置,并计划继续从中山招兵,使军中老兵有序就地转业,他准备就士兵就地转业事宜再同中山朝廷协商,此事还请大王明示。”
凌云志坐起身来,精神无比地笑道:“冷风的这个提议好啊,呵呵,用不了多长时间碧龙军团就可以有一定比例的中山人了,这样可以为未来收复中山培育出中山人的归属感来。本王看可以,枢军院研究一下,拿出个方案,一定要确保平稳运行。”
窦章见军政两位首脑都汇报完了,他冷冰冰地说道:“针对中山相邦司马朋地行动已全面展开,目前正在运作,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失去中山王的信任,并将受到季辛、爰骞的持续打压。”
凌云志点了点头,笑道:“将计划通知冷风,让他把握好与司马朋交往地尺度,保持中立的立场。”
窦章沉声道:“为此事微臣已派专人前往中山负责,行前臣以告诫他必须取得冷将军的配合。”
凌云志赞许地看了窦章一眼,然后又问道:“东北前线特别行动部目前有何动作?”
窦章马上道:“第二部计划开始运转,经柳大人提议,发王已派新任治粟内史辛廉出使肃慎国,辛廉此行带了大批财货,相信一定会取得显著成果的。发国朝廷的清洗行动仍在进行,目前已经运作到了军方,除了霍府门人弟子外,其他势力的军官都在清洗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