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话儿臣谨记在心,绝不敢忘。”萧歆宸知道洛卿语这话里的意思,在洛卿语说下这让自己牢记的话语之后不住点头。
看他那般郑重其事的模样,洛卿语伸手摸了摸萧歆宸的发髻忍不住的发笑“你这个大哥哥,以后可要照顾着很多人呢,除了满满,还有如意安宁,还有母后肚子里的这个,卫澈说有可能是个弟弟,可是不是也不一定,说不准又是个妹妹,那这后宫里可热闹了,一群的娘子军。”三个女人一台戏,回头这宫里全是小公主,那真的是热闹了!
“母后,你不想要个儿子吗?”
洛卿语笑的眉飞色舞时,萧歆宸不解的看着洛卿语,将自己心中的问题问出,这是他想了许久的问题,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后院里乃至于搬到这后宫里每个人都想要一个儿子,以有一个儿子为荣耀,为自己的使命,亲疏有别,亲儿子比养儿子好,这样的话,就是现在萧歆宸也一直都能够听到,所以,在洛卿语说出说不准又是个妹妹的时候,萧歆宸很是不解。
“想啊,至少现在,我生个儿子出来可以堵住那些个总说我生不出儿子的那些人的嘴,可这生儿子生女儿又不是捏馅饼,你想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有儿子固然好,没儿子,有个女儿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洛卿语因为没儿子没孩子受了多少罪她当然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生完了她这辈子真的就定了神,再不用去管任何的流言蜚语,可男女性别,谁说了都不算,只有等生下来才知道,洛卿语伸手摸了摸依旧扁平的肚子,猛然想起那个连眉眼都不曾见到都没了的孩子,笑的有些恍惚。
萧歆宸册封为太子一事的消息在陆君竹从朝堂之上回来时也已经传进了柳芙蓉的耳中,柳芙蓉乍然听闻这件事的当下,不是欢喜,而是担忧,不为旁的,就为那还不知身在何处的柳夫人。
洛卿语虽说把她押送回了江南,可立太子一事是大事,很快整个大梁的百姓都会知晓,等柳夫人知道她心心念念一辈子荣华富贵的那个至高点,现在是太子,将来便是皇上的时候,她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坑害萧歆宸。
高处不胜寒,萧歆宸的身份本来就惹人诟病,留下那诸多的话,真要让柳夫人再来搀和一脚,怕是又不知要惹来多少的流言蜚语。
“相公,你的人可一直看着我的母亲?”在陆君竹回到府上之后,来不及等陆君竹坐下,柳芙蓉便着急的发问着,生怕出个什么万一。
“一直看着呢,柳夫人没到江南之前饮食饭菜里都会加蒙汗药,以防万一,等回了江南,也会有专人时刻不停的盯着,你且放心,她翻不出大风浪来,我知道你担心她会对太子造成不利,我无心与她难堪,更不想与她有甚来往,她若乖觉的,自当拿着那些银两钱财好生过活,若不识趣的,也别怪我心狠,她身上长了腿,想跑出来生事总归有她的法子,可再被抓到,密卫的手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的简单了,只希望他好自为之吧。”
陆君竹拉着柳芙蓉的手坐在了屋内的杌子上,安着柳芙蓉的心,去往江南这次陆君竹命手下人选了水路,水路快,就算柳夫人醒了也无处可跑,等把她送回了江南,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她自己的。
满京城上下那么多人,她就算能够从江南再来京城也不可能见到萧歆宸,想从萧歆宸身上去捞什么好处也不可能,这样的人,陆君竹有的是法子对付,若不是念在她生了柳芙蓉一场,她哪里有哪个命带着拿箱子金银回到江南。
陆君竹与柳芙蓉心里十分的清楚与明白,要想让柳夫人能够偃旗息鼓,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进了棺材能不能醒转都未必说的准,这样一个似如吸血鬼般的亲娘是柳芙蓉说不出的痛。
这不希望自己的家里是个父慈子孝母贤良的地方,可这样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愿的。
“若她真的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留她一条命,就算是废了也无妨,可好歹让她活着就成。”
思量了许久之后,柳芙蓉向着陆君竹说下了苦思冥想许久的话,陆君竹稍稍惊讶了片刻,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让柳芙蓉放心,自己有分寸。
彼时,正躺在船舱之中床榻之上手脚无力的柳夫人已经恢复了清楚的神志,她虽浑浑噩噩的昏睡着,可连日来发生过的事情,她脑子里一直记着,就算没力气,她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心中愤怒着的同时,她认清了现在的这个状况,那就是她孤立无援,不知孤立无援,甚至无路可逃。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后,又看着船舱之中放着的陆君竹送给柳芙蓉成亲时的金银与自己怀里依旧安稳放着的那张银票,柳夫人这会舍不得逃跑,更舍不得跳船,她要把这些银子珠宝全都安顿好了,等将来,伺机而动,在做行事。
那么多的银子她要是跑了,先不说能不能跑出去,就是真跑出去了,那银子就不见了,她好不容易拿到这么多银子凭白便宜了这些人,这怎么可以,命留着干什么都可以,这将来,柳芙蓉和陆君竹还能够躲得了自己,她有了这些银子存起来,等到时候,再去管他们要,她就不信了,这辈子,她咬定了陆君竹,咬定了柳芙蓉。
带着这样的想法,柳夫人一路乖乖的好吃好喝,哪怕浑身没有力气也无甚所谓,就这么经过了近半个月的日子回到了江南的祖宅,就在押送她的人用马车刚将她送到祖宅里头的时候,祖宅里,早有伺候的人安排好了将她扶下,连带着那些银两钱财也是,在她回到祖宅之后,原先个不上门的亲戚,左邻右舍的看着这一箱一箱的金银与各种各样连见都不曾见过的绫罗绸缎,可算是让人花了眼,更是眼红到不行,所有人都道这刻薄的老东西可真的是交了好运了,瞧瞧这笔横财发的!
在柳夫人回到江南的时候,二皇子萧歆宸册封为太子一事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尤其是这江南,住在柳夫人家老宅的那些个左邻右里的,都带着礼来这儿攀那一层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想与柳夫人好生的托托关系。
柳夫人也就在那个时候知道,自己那外孙子竟然做了太子,乍然听闻时,柳夫人心里炸开了花,欢喜疯了,那现在是太子,将来就是皇帝,她这是真的交好运了……
满心欢喜时,柳夫人正要在众人面前好生显摆显摆时,她竟然被人软禁了……
里里外外两三层的禁卫,不说是出去显摆,就是想出去透口气也不能够,陆君竹手里头派来的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把整个老宅围的水泄不通,为的就是在她听到关于萧歆宸的事情后,打着萧歆宸的名义在外头肆意敛财,做下不可挽回的事情,不说是这些所谓的亲戚,又或者是邻里见不到柳夫人,连带着柳夫人那不争气的儿子与儿媳妇儿也见不到。
在见不到柳夫人后,这些人也去找过柳家的长子与长媳,那毕竟是太子爷的亲舅舅和亲舅母,消息传来时,那所谓的“亲舅舅亲舅母”还真的是欢喜的在家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只以为自己这辈子是要交好运了,正准备在江南用这太子爷“亲舅舅”的身份好似敛财时,他们夫妻已经被江南的官员请去在府衙里好生的喝过了一盏茶,看了看这牢里的刑罚,上了一堂生动的预备课。
江南的官员收到了陆君竹送来的关于圣上的密旨,但凡有人敢在江南以太子的名义肆意敛财者,格杀勿论!
有了这一纸诏书,官员们自然不敢懈怠,尤其是在面对着柳家人,这个特殊的太子“亲戚”时。
密卫封了柳家祖宅,江南的官员又请了柳家的公子爷入了府衙,这样的势头在旁人的眼里一瞧那就不对,聪明人一下看懂了里头的奥妙,这是皇帝爷怕着这些个对太子无所助益的人将来打着太子的旗号在外生事,帮着太子想办法先铲平了这些阻碍才会如此呢。
这般想来确实啊,这柳家在这江南说到底是个寒门,有个“太子外孙”可这么多年从来没亲近过,这礼送了也是白送,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根本没有用,二皇子养在皇后的膝下,要说最该去巴结的该是京城里的那个荣国公府上,来这儿巴结,人都被看管起了,根本巴结不起来,人家根本不认这所谓的亲戚。
想通了的人们再不来这门上瞎巴结,一下子,这看似将要发达闪耀起来的门楣一瞬之间又成了暗淡无光之色,而柳夫人成日里被关在这丁点大地方的宅子里,像是快要发了疯一般,她外孙成了太子,她凭什么要被关在这里,柳夫人心里头不服,尤其是在看着那么一点点的珠宝首饰时,这将来,外孙是皇帝,她要什么没有,凭什么守着那么点东西到老一辈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