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顾非墨大不了多少,因为做事沉稳,看着倒像是大了三四岁的样子,
"不!谢枫!"顾非墨站在院中唯一的一棵松树下,仰头看着天,"我不是计较那个官位,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十三岁随我姐上战场,那总兵之位是我凭真本事得来的,小爷我在浴血奋战的时候,那段琸在干什么?凭什么让他捡了便宜去?爷我不服!"
谢枫看向他沉声说道,"非墨,他是太子,有皇上在后面撑着腰,咱们斗不过他的!你不服也不行了!"
顾非墨矮身往石凳上一坐,将长长的两条腿搁在桌上,下巴微抬看着谢枫,新月眼眸微眯杀气一闪,"那我就反了!"
谢枫挑眉,然后眯着眼看向他,"怎么反?你反得过皇上吗?国内一乱,死的是无辜!你小子别为一个总兵的位置乱来!"
"谁说我要反老皇帝了?"顾非墨的两道俊眉一扬,"小爷我要反的是他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儿子!段琸!敢抢小爷的位置,爷要让他吐出来!"
"怎么吐?"谢枫在他的对面坐下了,凝眉看向他。
那日在卧龙山山脚下,假贵妃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太子琸却依旧派人缉拿顾非墨,这真不是个正人君子所为。
谢枫心中也是一阵鄙夷。
顾非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已想好了主意。到时候,师兄出几个人力就是了。"
谢枫顿了顿,说道,"我当然会帮你,但,咱们行事,得计划周密了,可千万不能出一点儿漏子,否则——"
"都是有家的人,我懂。"顾非墨道,两眼锐芒一闪,"杀人于无形,曦曦就做得好。"
...
顺发赌场。
一楼的大厅里,吆喝声开盘声叫喊个不停。
靠一个角落里摆着的一张桌子那儿,七八个汉子的面前已堆着不少的银钱。
顾非墨走进店中的时候,小仆惊愕着正要行礼,被他挥手制止了。
他的眼神往那一桌淡淡瞥去了一眼,才径直往店后走去。
一个中年男子马上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
两人进了一间雅室。
雅室装饰华丽,镶金嵌玉的大屏风与多宝格架子上的各色的稀有珍宝,无一不是在说明着主人的富有。
但,这些原本是顾非墨的爱物,此时他却瞥也不瞥一眼。
他大步走到上首坐了,冷眸睨向那个跟着进来的中年男子说道,"叫他们都进来!"
"是,公子!"
原本在楼下正赌着钱玩得正酣的一众人,被赌坊的张管事给叫了上来。
"公子?"
"将军?"
人们都围了上来,"公子,您找在下们,有何事?"
这些人都是顾非墨在西山军营的老手下。
都是跟着他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跟着他的时间都不短。
少的是两三年,长的是六七年,早已被顾非墨收做心腹,顺发赌场的银子都是由着他们随意花。
"何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顾非墨的眼神往几人的脸上扫了扫,"本公子养了你们这么多年,现在本公子被外甥欺负了,你们说怎么做?要不要帮?"
被外甥欺负?几人诧异着。
公子啥时候有了外甥了?
难道是——
哎呀,贵妃被追封为永贞皇后,太子成了永贞皇后的嫡子,公子可不就是国舅爷了么?
"所以..."顾非墨的眼神微眯,冷笑道,"外甥敢对舅舅无理,是不是要休理一下?"
"当然了,舅舅修理外甥天经地意。"
"公子,太子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敢下令通缉你。"
"就是!这莫名其妙来的一个平世子,眨眼成了太子,一上来就跟公子过不去,他是不是不将国舅放在眼里了?"
"那么,你们现在就去给爷查,派出你们所有的手下,查到太子的一丝儿情报都速来报与本公子知道!"
"是,公子!"
...
云曦带着那四个黑衣尸体交与了青山的人。
青峰与青隐查验了两日才给她回话,"衣着是最普通的棉布,身上没有特征,口里已服了药。"
她的眼睛微眯,"这便是白忙了?"
段奕说道,"也不尽然,至少是除了八个顶级高手。"
"但,还是不知道谁是背后之人。"她拿出那柄一刀结果了西宁月的匕首给段奕看,"只有这个。这花纹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段奕扔开那小刀,伸手揉揉她的额头,"愁多了会长皱纹的,本王不想娶个嬷嬷。"
"又来了。"云曦白了他一眼,"我哪儿像嬷嬷了?"
"嗯,有些地方像,没肉。"
云曦,"..."
...
过了半月后,顺发赌坊里传来消息给顾非墨,太子要到青州调查灾后的重建情况。
估计会带着粮食与布匹前去,户部里已差人准备去了。
"带东西出去?呵呵,真是个好机会!"顾非墨轻笑,"本公子要劫了他的东西,顾府最近青黄不接。正要拿来贴补家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