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婶指挥着仆人将凉水放下后就出去了。
段奕正要喊她们,哪知一个个跑得贼快。
他只得亲自将她抱进净房里。
看着云曦昏睡的样子,他想了想,反正她也不知道。遂退去了她全身的衣衫后将她放在水里。
云曦后背上的刺青清晰刺目。他伸手轻轻抚过,渐渐地眉尖微微拧起,眼底隐着忧色。忽然,两只光溜溜的胳膊将他一把拽了过去,随后,温热的唇覆上他的唇,一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云曦含含糊糊的说道,"你敢断袖试试。"
段奕伸过手又一劈,云曦身子一歪倒在浴桶里,他不禁挑眉,一桶凉水居然都没有将她冻得清醒过来?
他将云曦从浴桶里抱出来,找了块大布巾裹着她的身子抱到里间的床上,盖好被子,将湿头发撩开垂到床边上。
朽木道长在外间扯着嗓子喊道,"小子,又是什么事?"
段奕走出来将他拉进里间,指了指床上,说道,"她中了毒,似乎是一种很厉害的媚毒,凉水都冻不醒,你快点来看看。"
朽木道长朝那床上看了一眼,翻了翻眼皮,袖子一甩就往外走。
他口里说道,"还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啊,治什么治,你自己不就是个大解药吗?别浪费我老道的时间,老道我这次下山来,是受你师傅所托,要为她调制一种能使脸色更红晕的肌肤膏,没空给你研制解药,你别烦我!"
他哼哼着往外走,段奕一抬脚踩着他的袍子,凶煞煞的说道,"进了王府就得听本王的,快点治!"
朽木挥手抽了袍子,拔腿就跑,边跑边嘿嘿的说道,"老道我打不过你,但跑得过你啦,你师傅教了我一招'云中燕';。嘿嘿嘿——"
一眨眼,人不见了。
段奕皱了皱眉头,只得转身回了里屋。
床上云曦的模样吓了他一大跳,旋即,他拧着眉尖飞快的走到床榻边上,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许伤了自己。"
云曦半靠在枕头上,左手上鲜血淋淋,地上也滴下了不少血渍。
她的唇角还残留着几滴血,脸色苍白,唇色却又艳得惊心,眼神沉沉的看着段奕。
段奕忙着翻找纱布与伤药,拉过她的手仔细的包扎起来。云曦的神情分明是自己为自己解了毒,神志已清醒了。
但她手上的伤,却又让他心惊。
"段奕——"云曦低头看着他忙着给自己包扎,幽幽喊道。
段奕已给她包扎好了,正收着剪刀与纱布,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说道,"嗯,我在。"
"你究竟是不是断袖?"云曦的眼神开始带着怒意,紧抿着唇问道。
段奕将她摁倒在床上,俯身看着她,笑道,"不是,不过——想证明本王是不是断袖,还不是时候。"
云曦的唇角扯了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明明是断袖还怕别人揭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嘲讽表情。
段奕轻笑,隔着被子从她的脖子一路摸到腰际,道,"你去年才及笄吧,太瘦,还没有长开,所以不能..."
云曦迅即恼怒,全身被他看光了还嫌弃她?
她猛地掀起被子去推段奕,哪知被子掉下来,发现竟然是一件衣衫也未穿,她脸一红又飞快的躺下来,将整个人埋入了被子里。
段奕也是一怔,刚才她在昏迷,一时也没有觉得怎样,现在看到她娇俏的模样,不禁心神一晃。
他看着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到被子里的云曦说道,"你先睡一会儿,我让周嬷嬷拿衣衫来服侍你更衣。"
云曦躲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他微微一笑,走出了屋子。
不多时,周嬷嬷捧着一叠衣衫走了进来。从里衣到外衣件件俱全。还端来一碗药。
云曦彻底无语。
周嬷嬷一边帮着云曦穿衣一边说道,"小姐,王爷说,您更好衣,吃好药后,坐在屋里等他,不要乱跑,他一会儿就回来。"
"他去哪儿啦?"云曦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随口问道。
"王爷是男子嘛,当然事多,小姐,您要是饿了,老奴给您端吃的来,都是王爷让朱婶事先做好的宵夜。哦,还有那药,您要是觉得苦,这儿有盘蜜饯。"
云曦点了点头,"知道了,药我会吃,嬷嬷你去忙吧。"
周嬷嬷看着她吃好了药才离去。等周嬷嬷一走,云曦便从枕头下拿出段奕帮她收好的银链,仔细的缠到手腕上。她刚才咬的是左手,而使链子的是右手。
望着屋外沉沉的夜色,她眼中冷芒一闪,人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有时候,一个时辰也觉得晚!
安杰与安氏,居然又惹着她了?她为何不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前程?
想着王府前那两个守卫断然不会让她出去,云曦抖开银链子绕上园子里的一株树,借着树的高度爬上院墙,跳到了府外。
安杰的父亲捐了个兵部司库长的官,今晚,她要放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