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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彝汉友谊

乱起南国 舞凰 2528 2024-11-18 08:17

  “将军,这个玉龙是彝人所献”送走彝人,正在仔细端详那玉石的牛庭直一见到孙延寿,立刻躬身行礼,双手奉上。

  哪知道孙延寿只是淡淡一瞥,嘴中道:“先生若喜欢,自己拿去便是了。”

  晴天霹雳,牛庭直目瞪口呆,此刻真有些失态了,等到他意识到这一,收敛起面上的神色之后,孙延寿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石凳上,手拿野鸡,张嘴啃了起来。

  牛庭直瞪着孙延寿看了半晌,心中赞叹,这少将军心胸竟然如此宽广,倒是自己人之心了。罢了罢了,想到这里,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嘴中道:“公子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呀喝,这就是王霸之气四溢,尔等卒纳头便拜?不对呀,前些日子这狗头军师对我还没这么恭敬呢,莫非是那绿油油的翡翠样的物事?难道它价值连城?啧啧,亏大了。

  之前孙延寿不明白那玉石的价值,还以为彝人随便给了普通货色,心情舒爽之下张嘴赏给了牛庭直,此刻人家摆出这幅感激聆涕的样子,就算是个传国玉玺,自己也不好舍了面子,再张嘴要回来,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不差钱!再了,用一件死物换个狗头军师的真心辅佐这买卖倒也划得来。

  心电急转的功夫,孙延寿已经跨前一步,丢掉手中的野鸡,一把拉起了牛庭直。

  油腻腻的大手沾的牛庭直满身都是,牛某人哭笑不得,可转念一想,“将军毫不做作,这也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如此想来,心中的那丝不快倒也急速的消弭于无形。

  “将军,彝人愿意拿出他们收集的药材来交换我们的军械,为了表示谢意,他们还愿意送出一百名成年男子,随我大军出征!”听着牛庭直缓缓道来,孙延寿微微颌首,嘴中道:“之前我就过,先生做事,我放心,如今果不其然。嗯,就这样办吧,后面不是有几车军械么,卸下一车便是!”

  孙延寿是崽卖爷田心不疼,他哪知道后军里的那几车军械可是他大哥千辛万苦积攒下的家当,如今倒好,目的地还没到,这军械就少了一车,要是这样一路行来,等他孙延寿到达南宁的时候,不定后面的车子全换了其他的物事。

  推辞再三,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块玉石,知道玉石实际价值的牛庭直觉得心中有愧,哪里还会藏私,只听他分析道:“将军,如此交易,仅这一次即可。”

  余下的话不必出口,孙延寿也明白了个七八分,无非是乱世已至,军械难寻,兵强马壮军械盛,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思虑片刻,只听他嘿然一笑,嘴中道:“先生所言有礼,梵书省的了。”(梵书是孙延寿的字)

  之后,孙延寿的人马和山上的彝人用了一天的时间交换了各自需要的物品,作为大军主帅的孙延寿和那彝人的头领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下,进行了一场无关战争,只是利益的双边会谈,最后,双方达成口头协议:日后若彝人有难,孙延寿有义务千里来援;当然,孙延寿若穷途末路,他彝人也有义务助他东山再起。

  对孙延寿来,彝人这里只不过是他狡兔三窟的其中之一而已,而对那彝人头领来,结识了广西将军的弟弟,实在是利大于弊的莫大喜事!

  双方皆大欢喜,达成的这个协议虽然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可彝人头领还是多送了一百名身份低等的奴隶,而孙延寿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物,对方如此大方,自己堂堂大将军,怎么着也要给什么意思一下吧?于是在众人瞋目结舌之下,大方慷慨的孙延寿孙大将军一解佩剑,双手漂亮的挽了个剑花,嘴中道:“这剑是昔日前明大将军李定国所用,后来辗转反复,便落入我的手中,此次头人厚礼相赠,我便回赠这剑,以表心意,不知头人以为如何?”

  一向稳如泰山、云淡风轻的彝族头人此刻终于有动容,只见迟疑一番之后方才道:“将军慷慨相赐,若我一味推辞,只怕反而埋没将军美意,也罢!这次我就横刀割爱了!”

  话音刚落,他双手捧起了那“李定国的佩剑”,高举过头,四周的彝人见状顿时大呼叫,口中呼喝不止。

  依依不舍的拜别了热情奔放的彝人,牛庭直面色古怪的向那把象征“汉彝”友谊的“李定国佩剑”投去一瞥,顿时脸上肌肉一抽。

  等到远离彝人山寨的时候,牛庭直终于逮着空闲,把孙延寿拉到了静寂的场所,嘴中问道:“将军,据我所知,你那把佩剑只是有所锋利而已,是老将军生前赠你的礼物,难道它的前身还是前明大将李定国所用?”

  瞅着牛庭直那充满探寻的目光,孙延寿噗哧一乐,嘴中道:“先生听我道来,那剑只是父亲为我所铸,根本不是李定国所用。”

  牛庭直一就透,只见他一脸恍然之色,颌首叹道:“将军此番举动虽算不上仁义,但形势所迫,倒也无伤大雅。”

  切,哪里的形势所迫了,明明是我自己气,不舍得再破费,故而杜撰了一把宝剑,不过——这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你看看,同样一件事,搁到人家嘴里,就是如此的冠冕堂皇,看来跟这帮老子一比,自己还嫩的很。

  脸皮不够厚,嘴巴不够利索,手段不够猥琐,孙延寿正在自我批评自我忏悔的功夫,一想到猥琐这个词儿,他竟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至于胸口上有什么东西,相信就无须解释了。

  唉,这时候想必不需要谈什么环境保护吧?孙延寿换了个念头,骑在马上无精打采的四处观望。

  这树密林茂的,放到后世又是一个做地生财的“森林公园”,没法子,谁让现在的林木草地的种类和数量都比二十一世纪要多的多呢,但在这十七世纪末的日子里,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有那么一踏青的闲情雅致。这一刻,孙延寿也深深的领悟到为什么古人不喜欢长途旅行了——试想一下,在野外宿营的时候,耳畔时不时传来几声虎啸狼嚎,然后解开裤袋准备轻松一下的时候,又会有几条斑斓多姿的三角毒蛇侍候一旁,这种五更骤醒,半夜惊魂的感觉想必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已经长途奔波了半个多月,孙延寿实在有些佩服那些步行的军卒,不别人,就他自己,这半月来,颠簸的官道把他的屁股颠的出火,隐隐有分成两半的迹象。可人家倒好,一到了休整的时候,这帮汉子就生龙活虎,打猎摸鱼,玩的是不亦乐乎,“心理素质贼好”刚刚对这帮军汉加完定语,孙延寿心中一紧——他又看到几个军汉正爬在树上掏鸟窝,“麻痹,身体状态贼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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