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勒个巴子,那郑齐有什么能耐?难道卵子比我大?不就是面皮白嫩了儿,话又讨人欢喜!看看你我兄弟,哪一比他差了?”郑罗大口大口的喝着烈酒,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恶声恶气的骂道。www.26dd.Cn
“大哥,兄弟句不中听的话,那郑齐不定还真比你强,这时候你只能睡野账、吃野食,人家呢?精米精肉不准都吃腻了,后宫粉帐中的妖精怕是两双手也数不过来吧!“宋师都轻轻的扫了郑罗一眼,语带挑衅的道。
“啪”的一声脆响,却是郑罗一把砸出了手中的酒碗,粗糙的陶瓷碗悲壮的撞向了一块巨石,适才那声响动,许是它不甘的怒吼。
“等我破了升龙,坐了龙庭,我要亲手宰了唐人!”恶狠狠的丢出这么一句话,郑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宋师都眼珠一转,嘴里滴溜溜的道:“大哥,若依着郑氏族谱,你与郑齐应该是叔伯兄弟吧?”
郑罗怒吼一声,摇晃着站起身,一把抽出腰间的钢刀奔着面前的树木就走了过去,宋师都眼睛一眯,却见到远处的刀光一闪而过,然后一棵手腕粗细的树木便轰然倒地,砸的土地哗哗作响。
“我祖父与郑齐的祖父乃是一母同胞,只不过郑齐的祖父运气好了儿,比我祖父早生了一刻钟,哼,要是晚上那么一刻钟,不定现在做龙庭的就是我郑罗了,有我郑罗在,又哪里能让唐人在我安南猖狂?”闷声闷死的完这句话,郑罗长刀入鞘,一把托起了面前的酒坛,旁若无人一般咕噜咕噜的喝起了酒。
宋师都眨了眨一对细的三角眼,故意长叹一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等到郑罗放下酒坛一脸疑惑的瞪向他的时候,他方才笑着道:“听升龙城中的唐人是从钦州来的,大哥,你怎么看?”
郑罗烦恼的抓了抓脑门,他却也明白:论个人勇武,三个宋师都也不是自家的对手,但要是比起心机来,宋师都那满肚子的坏水,他铁定是拍马难及,也是想通了这一,他才故作恼怒的闷哼一声:“当然是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对了,倒是你,有话就,难不成我还会拦你?”
不动声色的泯了口酒水,感受着烈酒入喉带来的那股**火爆的味觉刺激,宋师都忍不住打了个颤,舒爽过后,这厮嘴中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大哥防备好后路,升龙的那一处孤军即便浑身铁打,也抗不了我南北两路大军的会心一击!”
郑罗混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嘴里没好气的道:“南路的邓晓贤?你还想指望他?那个没卵子的娘娘腔,就凭他那老弱不堪、衣甲不足的两万大军也想浑水摸鱼?师都,你高看他了!”
宋师都狠狠抖了抖鼻子,粗大的鼻孔猛然发力,吸进了一股浓郁的酒香,慵懒的了头,他嘴里道:“来来来,咱们兄弟慢饮此杯,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邓晓贤没卵子也罢,一无是处也罢,眼前咱们的头号大敌是唐人,在这个前提下,有了邓晓贤的加入,反而对我北疆大军切实有利…….”
罢,宋师都开始把敌我双方的态势,去烦就精的阐述了一番。
-----画面一转---------
六道口是一条弯月形的凹面河流,面朝东北处刚好有道弯处,弯处的所在汇聚了好几条大大的支流,其中一支蜿蜒不绝的清水,就是洮河的一处支流,由于降水充沛已经地势低洼的缘故,在这个河流汇集的地方渐渐形成了一张巨大无匹的水网,水网的中心所在便是一圈儿方圆十里的湖泊。
波光粼粼的湖泊中,坚忍不拔的挺出了一座座岛,岛的面积不大,但数量颇多,这儿一处,那儿两座的吸引了不少的当地百姓,在那个时候,百姓可没有什么旅游的闲心思,不会玩什么“农家乐”,男耕女织的安南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岛上开出了一块块耕地,种上了一把把的稻谷。
可惜,年末却不是收获的季节,大汗淋漓的孙延寿亲自挥舞着一把榔头,一下一下的夯击着土地,刨出一大块一大块的软土。
六道口是孙延寿设在升龙城外的第一道防线,至于升龙城外的那无名岗则是钦州军的第二道防线,调来了留守太平的一千重装步卒,孙延寿手下的士卒满打满算也还有九千来人,当然了,阵前“起义投诚的”的南奸不在此列。
孙延寿将手下的兵马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火枪兵、弓箭手,负责远程狙击,大规模的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第二部分为传统的步卒,当然了,与安南比起来,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卒简直是一台台可移动的杀人利器,也幸亏此时已临近年关,要不然安南夏季那火辣的日头足以把重装步卒烤成“红番薯”;相对于一和二,孙延寿的第三支人马颇为精简,他们总数不多,但个个身怀绝技,纵横军阵以一当十绝对绰绰有余,没错,这就是孙延寿挑出的军中精锐,命名虎狼卒的杀手锏。
训练有素的刀斧手、三十六路兵器样样精通的全才、悲天悯人却又手段毒辣杀人如麻的辣手书生这些怪才在孙延寿军中都可以一一见到。
没错,这支人马里头不包括骑兵,也不是孙延寿不想派出骑兵碾压矮的安南人,实在是安南的地理特征决定了此处不适合骑兵作战,不那茂密如针的常绿树林,但是那变化多端的地貌就注定了安南的战争史是一部没有骑兵的故事集。
北方运来的马匹,除了极少数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怪胎,大多数的马驹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海船一下毛掉光,油光锃亮的皮毛一入了安南境内,那肯定就会变成个悲剧,轻者脱毛身死,重者下船立亡,这对于安南人来真是个莫大的讽刺,身材本就瘦弱的他们除了喂养出体格独特的骡子外,只能划着大大的木筏,艰辛的沿江运输。
此时,孙延寿征集了不少木筏船,在当地渔人的指下,开始熟悉六道口的水文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