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

　　(1984.1.)

　　我在这里，我在那里，

　　边厕所外面的湿地，

　　也布满了我的足迹。

　　阳光是我搓过的纤维，

　　拂风是我吻过的热气；

　　就是雨天密织的，

　　也是我数过的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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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是造化

　　是的，如果我不是一个处女。

　　我是人类归宿的角隅。

　　但我不是造化，

　　我不能孕育荡荡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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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是诺言

　　是的，如果我不是实际，

　　我确实光怪离奇。

　　可是，我曾经使人跃入云霄，

　　也曾使人坠入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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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是魔力，

　　如果没有封建和自私，

　　我决没有神圣的场地。

　　可惜我知道人们的工切，

　　又只知道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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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我肯定是自私

　　是的，我只装得下我，

　　我还是这么小小的一粒。

　　然而，你又错了，

　　我也能容下造化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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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我就是矛盾

　　是的，我推动不了人类历史。

　　但所有的哲学史上，

　　都有我的伟迹。

　　我也同人类永存，

　　没有人，也就没有我的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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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就是滑稽

　　是人，我引起了多少人的啼笑，

　　我创造了多少人意志的阶梯。

　　只是，每时每地，

　　都有我严肃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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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是儿童

　　是的，我天真、调皮。

　　或者，我是老人，

　　是的，我年老、坚毅。

　　干脆，我是虚无，我是真空，

　　我是梦幻，我是那些……

　　我是那些无法令名的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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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的一切我都有，

　　“我”正用我思索将来和过去。

　　啊，昨天的霜雪，今天的风雨，

　　现在的经历，明天的未知；

　　“我”在月光下思索，

　　“我”与我已经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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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每个人都有我

　　难怪我永存不逝。

　　只要你有我，

　　─只要你有\"心\"，

　　只要你有了他这些“人”，

　　那么，你是造化，你是谎言，

　　你是魔力，你还是自私？

　　你是矛盾？

　　不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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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有我，

　　─只要你在心地，

　　我会思索，我会实干，

　　我会带你去你想象的境地。

　　呵，我是多么严峻，

　　要满足你的希望，

　　要不死去方知我是“我”，

　　注意啊─

　　首先要通晓“我”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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