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辉光穿透天地,宛如奇迹的星之锚真容呈现在面前,突如其来的异状还是比不上自己的生父出现在面前。
“那道光……”安东尼对从未在书籍中知晓过的异景惊讶不已,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让他无法意识到是一名从者全力一击的实力。
极远处,黑夜正被这股无可比拟的光之洪流撕开。
“根据加百丽大人与我共享的情报,Ruler度玛抢夺了本届圣杯战争圣堂教会监督者的一件宝物。无需疑惑,那便是度玛使用宝物为圣遗物召唤的从者。她有着超越常规从者的强度。”
萨拉丁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从者能力,仅靠心脏,过去的能力十不存一,能通过启示知晓度玛召唤了某个违规从者已经是极限了。
“Master,圣杯战争目前步向终局,无论你能否拉回你的哥哥,我们都没理由继续停步在这里。没有时间了。”Saber试图让阿迪尔快点决定被抓获的Caster下属魔术师,并未因为两者之间的亲属关系而给予阿迪尔优待。在战场上,胜利远比亲情之类东西重要地多。
被抓获的魔术师法理斯一直闭口不言,他看似呆滞双眼在五人的视线偏离自己的刹那恢复正常,曾经战死于圣城耶路撒冷外的英雄,不止与相称的实力,也有着足够的觉悟。
他从未爱过自己的小儿子,这也是他能克制住与亲生儿子对峙时情绪的原因,他根本没激动的感觉,把阿迪尔换成大儿子埃米德或许会截然不同。
迅速拔出手枪,毫不迟疑地对着阿迪尔胸口位置按下扳机。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但凡与他对峙的敌人有迟疑的,都逃不过他极其迅速的杀人技艺。
枪声响起,但子弹神奇地停滞在了枪口,将法理斯的手枪炸裂。碎片刺破了他苍老的脸颊,却也无法撼动他冷血的神情。并非憎恨自己的小儿子,单纯把阿迪尔视作了障碍,多余的,无用的,不被需要的,不该存在于世上的。
或许这样的想法才是一个魔术师对次子等子嗣的普遍态度,只不过法理斯更加偏执。
“没用的。此地经吾(ROMA)裁定,不可使用枪械。”Lancer告知了缘由,他大手一挥,打落了法理斯手中破碎的武器。“Saber的御主,被抓获的魔术师是一位英雄,但不是一位父亲,至少对你来说。”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为何你……”
阿迪尔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一次次对自己展露杀意,如果自己身边没有从者保护,他都不知道要死在生父手中几次。
法理斯终于对阿迪尔开口说话了,上一次可能是阿迪尔刚出生的时候或者阿迪尔刚学会称呼自己为父亲的时候,但这些琐事法理斯并没记住,对他而言也不重要。
“杀个敌人都慢慢吞吞,如果你没了从者的保护,不用我动手,任何一个与你对立的魔术师都能杀了你。这样的你居然还有资格参与圣杯战争?可笑至极。阿迪尔,如果你不想继续玷污塞法第尔家族的名誉,就快点动手。不要再给一个被抓获的俘虏能反咬一口的机会。”
与阿迪尔的父亲相比,执着于战争的Saber或许太有人情味了。连Saber听到法理斯的斥责,都忍不住产生疑问。被自己亲手抓住的人是否真的是阿迪尔的父亲。
“是这样吗?原来如此。”萨拉丁并非纯粹的旁观者,他不掩饰自己的圣人身份便是为了尽快获得阿迪尔等人的认同。裁定目前的难题也是他还能做到的事情。
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萨拉丁的视线在法理斯与阿迪尔两者间游走,他从未想到自己数十年前赠与了佩刀的那位魔术师的后人会巧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尤其他看到了佩刀,虽然被改换了刀鞘,但自己的佩刀就挂在阿迪尔腰间。
“正确的选择是杀掉这个男人。但不杀掉他也不会有影响。我具有反刺客的天赋,无论是用毒还是隐身偷袭,对于而言都不具有任何优势。只要有我在,他不会有机会再威胁到诸位。况且法理斯先生也想活着见到自己的大儿子实现家族的愿望吧?”
萨拉丁看穿一切的语气让法理斯肃杀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比废物更让他讨厌的是圣人,就像现在所有人都下意识认同了这位圣人的言论,没人在乎一位英雄的荣誉,忽视了真正曾经牺牲自我的英雄。
阿迪尔从未产生过杀死自己亲人的想法,他目前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何表现得憎恨自己。“放他走吧,Saber。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这位人造人朋友的承诺,无论他是不是我的父亲,是否被操控了思想。”
Saber不禁想起了被放走的伪Caster,就像埃米德会主张放走伪Caster那样,阿迪尔又要放走具有危险性的敌人,她打心底里对于放走俘虏的行为不放心。
谁知道这是否又是Caster设计好的阴谋。直至黑夜(圣杯战争)结束,任何所谓的结盟都不过是暂时的协定,即便Saber落败于Lancer,也不代表她会放过未来Lancer陷入不利境界的机会。
一切为了胜利,赢得这场圣杯战争。
“可以。Master,遵循你的指令。”Saber后退数步,给法理斯让出一条路。这是她第二次放走本可以杀死的俘虏,她个人不放心不代表她违抗阿迪尔的命令,尤其自己的御主正试图学习宽宏大度有人情味的“圣人”形象,放跑一个人类魔术师的代价不是不能接受。
法理斯根本没理睬自己的儿子,他甚至单纯把自己能获救视作萨拉丁的个人行为。“好吧,人造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协助敌人不会有好下场。还有你们,城里的Archer已经被Caster消灭,很快就会轮到你们。”
法理斯的离开让阿迪尔如释重负,如果刚才真的要他下令杀死自己的生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尤其是一位已经死过一次的父亲。
贯通天穹的星之光暗淡了下来,持续了近6分钟已经将极远处的天空恢复了光亮。阿迪尔与安东尼都不敢想象究竟是哪个从者被这道光击中了。
“所以,人造人,解释下,你的身份?”安东尼急切地想知道对方的情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千界树家族能制造出这种能正常对话的人造人。
“……”萨拉丁感觉到了某位天使在战场上向他传达了规避的警报,他没有任何怀疑,立刻示意所有人反方向伏倒。
闪光仅在黑夜中顷刻过去,而后冲击波抵达这片树林。两位从者并未闪躲,而是主动挡在三人前方,帮助他们抵挡了部分冲击力。
Saber与Lancer清楚看到了刚才星之光射来的方向,爆炸升起的尘埃云团如新生的山峰出现在那里,以他们所处的时代,并不存在人力可企及这份破坏力的武器。
“也是宝具?”Saber确信自己要是处于爆炸中心,肯定会顷刻间灰飞烟灭,换成身旁的Lancer也不会例外。
“恐怕是的,刚才的星之光,以及现在的爆炸都不像是Assassin加百丽的宝具。只可能Ruler召唤的额外从者在迎战加百丽。”Lancer很想立刻移动过去,知晓那边的战斗结果如何,但为了御主安东尼,他只能观看着巨大的尘埃团落向视野尽头
三人并未受到明显的损伤,人体上的酸痛则再所难免,与周围被冲击波折断的树木相比已经算是得到了优待。
“我们快点过去。那边的战斗暂时结束了。”萨拉丁没有继续刚才介绍自我的话题,他意识到自己没必要让本届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跟自己一个前届苟活下来的从者产生太多联系。真正能决定本次圣杯战争结果的人也不可能是阿迪尔或者安东尼。他想做的仅是指引加百丽之外的人,去阻止“恶魔”的计划,防止更为可怕的存在以灾难形式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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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震般的晃动中回过神来,明明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却对眼前的一切都带着陌生感。达尼克试图翻阅日历知晓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但他下意识使用占星术得到结果后,自己又因掌握了从未学习过的简单占星术感到困惑。他的意识很疲惫,仿佛刚从荒漠中逃出生天的旅人,想要喝下面前的泉水,却害怕到质疑自己是否正处在濒死的幻觉中。
“来人,随便是谁,快点过来!”
连站起都做不到,持有魔术协会授予的“冠位魔术师”荣誉的千界树家族族长此刻如同孩童般渴求着帮助。他暂时无法明白自己为何失去了大半年时间的记忆。自己最后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彻夜研究圣杯数据的时候。
没有人造人响应他的呼唤,至少在他卧室附近仆从。
“到底怎么了……我……”
恍惚中,达尼克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暗红色的花之纹路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失去记忆的时间内,召唤了一位从者。
而且自己应该对那位从者已经很熟悉了。
似乎是真名为……
身着华丽衣装的从者从魔术阵中出现,仿佛现在才是她真正回应御主召唤现世,而非在法国卢浮宫内相遇。
“再次请多关照,Servant Caster 莱奥纳多·达·芬奇。并非正常召唤出来的三流状态。现在的我能算作Grand(冠位)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