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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这如何使得,您可是千金之躯,如何可以做得这种粗活?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商梅氏稍显局促地想要阻止鲁宛继续整理床塌上的一应物品。
从打知道商梅氏即将到来的消息后,商羽便命人将县衙后的一处小院落收拾得干干净净,而去采买物品之事便交给鲁宛来处理。
经过这大半年时间,鲁宛再也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地大小姐,而变得甚为乖巧,特别是商梅氏是未来地婆母,此时屋子内虽然看起来甚为整洁,但还是不禁再度拾掇一番,只是此举却着实吓着了商梅氏。
“伯母,您大可不必和宛儿客气!木鱼……噢,商羽他每天都惦记着您,他不断嘱咐我随时将这间房间打扫干净,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呢。”鲁宛此时脸色兴奋地说道。
看起来商梅氏的气色很好,并没有因为自大理而至来安县这数千里路而显得疲惫,用上一个月自大理来到来安速度确实不慢,但也绝不算快,很显然是护送商梅氏的人想到了不能令她过于奔波。
“没想到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也能为我拾掇房间,真是太令我过意不去了。咦!对了,稍后小羽回来后,我想去见见你娘,我还从未见过主母,若是不去拜见恐怕会显得很失礼。”商梅氏已经从马秀英派去的人口中知道商羽与鲁宛间发生的事情,但还是在看到鲁宛对她态度地转变才觉得确有其事。
听到商梅氏提起李嫣红,鲁宛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有些发红,但随即想到什么后却又在眉间染上一丝愁色来,只是却在瞬息间便消散退去,并没有令商梅氏注意到。
“伯母!等下商羽回来您会有许多话要谈,明日再去见我母亲也不迟,何况她老人家此刻也刚吃过药,应该正在静养,您就好生坐在藤椅上歇着,让宛儿来收拾妥当,您在晚上休息也好方便舒适。”鲁宛恭敬地向着商梅氏说道。
“你这孩子越来越善解人意,若是成为我们家的儿媳那商家可就有福了,我先前听接我的人说起这件事还有些不信,但小宛你的变化真的很大,真是难为你了,这大半年来必定受了许多苦吧?”商梅氏见鲁宛执意要收拾屋子,一改先前的阻止赞许地说道,甚至连称呼也由大小姐而变为了小宛。
年幼之时,商梅氏也是大家闺秀,若不是因为官兵屠了梅龙镇也不会与丈夫逃到泉州才安顿下来,此时见鲁宛居然对她执晚辈礼,显然与商羽之事属实,心中不由欢喜起来。
“看您说地,我哪里又会受甚么苦来,自泉州出来后就是商羽一路护送我,因此还险些丢掉了性命,幸好苍天有眼让我们重新相聚,伯母!稍后商羽回来您可要将您在海上发生地事情都告诉我们噢!”鲁宛听得商梅氏改变称呼后示由脸色一红说道。
但她心中却想起李嫣红在前些日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小宛!你要记得,娘的祖上是闽越国王族,当年便是被商羽师父所掌握地商盟成员铁衫门的一位弟子所灭,铁衫门这个仇一定得报!铁衫门当年与商盟决裂,所以你也不必担心商羽拒绝此事,而且当年也是铁衫门的的一位弟子逼迫得母亲假死才逃过他的毒手,因此我们母女才会分别这许多年。”
“这便是为何娘不再坚持商羽这孩儿助你表哥复国之事,只在你在杭州还有一位族舅,他会支持你表哥光复我闽越国,但你嫁与商羽后却需要利用商盟的力量来对付铁衫门,无论你用任何方法都不可以放过铁衫门这个恶毒地门派,你可能做到?”
鲁宛吃惊地听完这些话,她简直不敢相信母亲居然是为了报仇才允许她嫁给商羽,很明显是看重了商羽这个商盟继承人的身份。
当时的鲁宛听后却不得不答应母亲地要求,因为那不但牵涉到父母分别,并且还牵涉到祖上之仇,这种大事可不能有半分退缩,否则便算是大逆不道。
见女儿答应自己地要求,李嫣红当即便将全身残存地内力全都转嫁到鲁宛体内,而单纯地靠着商羽交给她的药物维持着身体状况不再恶化,并且还将她所知地武技尽数传授给女儿,这也是一个多月来鲁宛很少离开县衙的直接原因。
“小宛,你怎么了,再想些什么?”商梅氏见鲁宛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发呆地似乎在思索,便不由问道。
听到商梅氏问话,鲁宛马上便回过神来说道:“伯母!没什么,我只是想明日您见过我娘后,我想带您在来安县城内四处走走,这来安县被商羽治理得井井有条,附近州府的客商均有来此经营,约略有当年泉州的三分气象呢!”这番掩饰下,鲁宛明显是不想令商梅氏看出她心中藏有心事。
“噢!我进城后在路上看过街边的店铺,所有店铺都在营业而且生意好似都很红火,没想到我们家小羽当真有些本事。”听到鲁宛所说,商梅氏立即有些欣喜地说道。
正在这时,房门一响商羽已经带着急切地脚步奔入屋内,看到母亲正靠坐在藤椅上眼中便已有些发红。
“娘!不孝子商羽给您见礼。”商羽紧走数步奔至母亲身边立即便跪倒在地上,向商梅氏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小羽,站起身来!让娘仔细看看你……”商梅氏见到一位身穿官服地商羽闯进来险些都不敢认了,但听得声音再看那眉眼之间却不是自己地儿子又是谁来,是以她也颤抖着声音缓缓站起身来说道。
“是,娘!”商羽说罢便站起身来,心中狂喜但大串大串的泪水却忍不住处眼角顺着脸颊向下流淌起来。
“我的羽儿相比半年前长高了大半个头,而且还当了官儿,娘真是开心极了!”商梅氏强自控制着自己保持镇静,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一把便抱住商羽痛哭起来。
“在海上娘所乘地海船直接便被海龙给卷上天空,当时娘本以为必定不能活了,没想到不但没死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我的羽儿。”
“娘,在知道您在海上被海龙卷走后,小羽那时真的很难过!以为再也不能见到您老人家,没想到……”接下来商羽便与商梅氏一边哭泣着一边诉说着彼此地经历,而鲁宛在一旁则劝说着母子二人,令他们不再哭泣。
“这么说,娘!鲁家老爷,也就是小宛的父亲所乘船只是被另一条海龙呑掉?”听完商梅氏在海上的遭遇后,商羽已能稍稍控制自己地情绪,不由向母亲问道。
“没错,我看得很清楚!是被另一个海龙呑掉,只是我落在大理境内后被当地人奉为神灵,娘由于害怕将真实身份说出会受到伤害,就没有表露身份,还曾经托当地人在大理境内寻找鲁家老爷,但却并没有消息。”商梅氏听儿子问起便知商羽是在替鲁宛询问鲁维轩的下落,是以立即回答道。
鲁宛听后脸色不由显得惨白,心中想道:“被海龙呑吃后居然落到数千里之外,而呑掉父亲船 只的是另一条海龙,也不知会将父亲带到哪里去,而且也并非就一定会幸存,爹爹!小宛现在已经明白您当年地苦心,但却不能让小宛为您尽孝。”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是轻松,商梅氏见过李嫣红后,两位妇人居然交谈甚欢,这是因为商梅氏本就出身于大户人家,知书答礼不说而且还将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让鲁宛大为惊讶。
但鲁宛不知商梅氏在泉州之时是藏拙,商羽父亲始终不愿抛头露面,只是因为感念鲁家与陆绍北当年曾经有过救命之恩,这才会无奈地带商队往返西域与中原之间,这与商梅氏心中所藏地一个秘密有关。
但此刻商羽是来安县令,商梅氏便一改常态地将本身地能力发挥出来,自然是令鲁宛有些惊讶。
李嫣红与商梅氏此刻正商议着为鲁宛与商羽正式订亲地事情。婚事不经过媒妁之言与父母之命,并向街坊邻居通告,并且送下聘礼地话,那是不做数地。便是再贫困地家庭也必须要走这个过程。
商羽此刻并不在城内,而是又赶往丰誉一带,此刻正在训练那些已经稍有些兵士模样地少年们弩炮如何使用与拆卸组装,并且分出一百人来分成两批记下商羽整理好的传讯之法,那些复杂地敲击之法分别代表不同的意思,若是通过同震器向大军中发出,便可以如行云流水地指挥军队,达到极强的机动性。
而第二组同震器商羽也在加紧制作中,低级别将领的同震器种类相对要少些,而朱元璋身为翼元帅将会拥有近百个同震器,这样一来不管是哪个发出讯息,朱元璋都可以马上知道是哪支军队传来地消息,并且还不会被其它人听到。
而所有军官都有一个全军统一地同震器,那是用来传达统一命令的,每一位将领都会拥有。商羽是因为朱元璋大军目前地将领数量而选择了一百人,若是将来滁州义军扩军也可以随时进入军中。
“县尊大人,老夫人命小的来请您回府,说有重要事情。”一名衙差自丰誉少年兵营外焦急地奔进木屋之内向商羽说道。
“噢!是甚么事?”商羽有些疑惑地问道。
“咳,县尊大人,老夫人说今天是您订婚的日子,您却起了大早就赶到丰誉山里,若是巳时三刻钟还不赶回去,那全县的乡绅与前来恭贺地百姓就会看您的笑话了。”这名衙差心中暗笑着,但脸上却故做恭敬地说道。
“噢!居然忘记此事?都怪本官最近太过繁忙,这种重要事情都忘记。”商羽一拍脑袋恍然说道。
站在他一旁地赵清与卫璧听后不由都笑出声来,而那些少年兵士们则也露出笑容来,也难怪他们想发笑,哪有下聘订婚之日里还往军营里跑的官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