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帝一行终于抵达朝凤殿时,鹦哥正蠢蠢欲动地看着门外,一脸的期待和谨慎之色。
刚刚她看到有人离去便知道这些人没用肯定是去找天帝告状去了,果不其然,才多大一会,天帝就拖了这么大一堆人来朝凤殿。
哼,看热闹啊,还是打架啊,来这么多人,哼,来这么人就以为她会怕啊?
鹦哥小声地咕哝道。
其实她还是有些怕的,一向不知道怕为何物的鹦哥这回是真得有点怕,不是怕打不赢,不是怕被欺负,而是这个时刻,不能有任何闪失。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胡为现在情况危急,姐姐和墨泽情况好像都有些不对,殿内还有个不知道脾气的青衣和林静,最重要的,姐姐说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这一下子来这么大一拨人,她怕她挡不住啊!
挡不住,可怎么办?
胡为会不会出事?姐姐会不会受伤?……
她是真的害怕啊!
帝昊一行自然不知道她所想,被拒于门外的几人此时面色既有些凝重又有些敬佩。
原因是这设置在朝凤殿门外的法阵,竟不是一般的防护法阵。
众人面色都有些诡异,这法阵仔细一看,不禁不一般,竟然是上古记载的法阵。
这……凤皇大人,什么时候学会设置上古法阵了?
另外,这到底是要防谁啊?竟然设置如此高深的法阵?也太……
帝昊的脸色也一下子不好了。
他本以为摩诃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设一个法阵表达她的不满,也好给他补偿的机会,可是,看现在的阵势,或许是他太自作多情了。
一想到自作多情这个词,帝昊的心情就变得奇差无比。
“哼,这摩诃也太过分了,虽然她是上古青鸟血脉,但天帝可是天界主宰,如今她居于天界,却藐视天帝,如此不知礼数,可是将凤族教导的礼仪都忘了?”将帝昊脸色不对,凤族长老之一顿时开口指责道。
众神听完顿时一阵鄙夷,还仪礼呢?你们凤族不顾摩诃凤皇身份强赛了一个你们凤族的嫡女分享她的夫君,咋没看出你们有仪礼?再说,青鸟血脉乃天赐,就算血脉无法苏醒凤皇依旧是尊重与天帝同等的存在,只不过这届的凤皇比较低调罢了,不过再怎么低调也容不得你来说教?
凤族数百万年的仪礼和规矩,倒真得全亡在这一代了。
只是,这天帝都没有发话,他们倒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一向不阿的战神冷笑了一声,讥讽了句:“说的你们凤族都知晓仪礼似的?”说完眼神轻蔑地瞄了一眼一同跟来的站在帝昊身侧的须提。
须提顿时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又羞又恼。
“你!”凤族长老顿时胡须一抖,手也跟着一抖,看样子马上就要出手的样子。
而战神擎天更是没有丝毫想让的意思,伸手一招,一把红缨朝天戟直指凤族长老,整个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这看着躲在殿门后的鹦哥不禁兴奋不已,打,打啊!狠狠地打!最好打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谁也爬不起来!
可惜,鹦哥的诅咒还没有咕哝完,帝昊就阻止了二人的行为。
“你们当吾是死的么!”
你要是死的就好了,鹦哥颇为遗憾地嘟嘟嘴。
真可惜!
帝昊此刻额头不禁一抽一抽地疼,狠狠瞪了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两人一眼,帝昊重新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而凤族长老和擎天都不由自主地瞪了对方一眼,狠狠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将自己的武器立于一侧。各自偏过头去不肯再看对方一眼。
场面于是又诡异地僵持下来。
鹦哥死死拽着阿三的袖子,不禁一个劲儿地小声嘀咕,别啊,快打啊,随便谁,快打啊!还时不时男人啊!打啊!
真是急死人了!
同一时刻,身上的天劫之伤已基本痊愈地青衣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缓缓地走出了主殿。
而刚刚行至朝凤殿偏殿之外的回廊,青衣不禁停下了脚步,瞳孔也不由地狠狠一缩。
这是……
身前,所有朝凤殿院中所生的梧桐树的树叶全部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齐齐地朝天颤抖、颤栗,而有无边的风,从四面八方往院中赶来。
院中,一个巨大的青色法阵正散发着幽幽微光,而阵中一只巨型的成年狐狸正半闭着双眸趴在阵心,阵中,还有一墨衣男子正同样紧闭双眸,一手指天,一手盖地,宝相*般地正对着那只沉静的狐狸。
而阵外,满脸飘着一层不正常红晕的摩诃正双腿盘十,仪态凝重地打坐,最重要的是,此时的摩诃仿若正在和体内的某股力量进行斗争,不断有青色、七彩和红色的光芒渐次出现在摩诃的周身,尤其是红光,仿若是吞噬天地的火焰,只要出现一次青光,之后必然有红光闪现,且一次比一次停留的时间长,就是隔得较远,青衣都能感觉到那股红光里透出的杀意和暴虐。
这是……走火入魔啊!
……
朝凤殿之外,帝昊一行沉默了许久。
众神不禁连看帝昊的眼神都变了,须提则是紧紧拽着帝昊的衣袖下摆,贝齿微微压着下唇,眼中闪烁的,掩藏不住的隐忍和不忿。
“帝上,您看……”或许是沉默太久,终于,有个耐不住寂寞的神官忍不住开口道。
于是,一瞬间,大家都把目光调向了他,战神更是一脸看好戏地样子直盯着他。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那神官使劲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而帝昊,却是淡淡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之后,忽然笑了,而后语带担忧地优哉游哉地开口道:“吾记得,朝凤殿好像进了一个妖界邪魔,如今凤皇大设法阵,怕是那邪魔闯了出来,意欲威胁我天界安危,身为天界神辈,吾等岂能让凤皇独自承担此等危险。”帝昊话一说说完,整个天界都沉默了。
鹦哥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比墨泽还要不要脸,不对,墨泽跟他一比,真是高风亮节,坦坦荡荡!
还邪魔,你才邪魔,那是林静,林静知道不?论关系,你还不如他和我姐姐亲呢?
再说,你是瞎子就算了,你还当大伙是瞎子啊,这法阵明显是冲着外人的,对外不对内,就是防邪魔这阵也是起不了作用的!
如此恬不知耻的话亏你还说的出来,真是恶心!
“呸!”鹦哥气得把阿三的衣服都揪了一截下来,可胸口那熊熊燃烧的恶气愈发的旺盛,怎么办?怎么办?看样子这帝昊是打算强行破阵了,这可怎么办?混蛋,设阵就是怕你们来,你们看不懂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姐姐就是不想看见你们,这强行闯进是打算怎么回事?
鹦哥急的抓耳挠腮地不知道怎么办,却见门外百米远之处,在帝昊发话之后,天界众人虽然心中不耻却也无人开口反对,毕竟,虽然这说法确实卑鄙了些,但现在是关系天界危亡的关键时刻,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凤皇大人如果生气了,他们定当赔礼道歉,可是,这法阵,必须破,凤皇大人,他们也必须见到!
“天帝所言极是!”见天帝开口,凤族长老首先出声赞同,“摩诃乃我等教导而出,不如就由我凤族来替各位破了此阵。”
这一时刻,同样一夜没睡的桑娘,却是停下手里的事情,心头微微不安地抬起头,今日的太阳,似乎,分外的刺眼和炽热。
而现在,是初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