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川郁闷地钻进山洞里,里面除了满地盛满灰的香炉,别无一物。
“白狐!你就打算这样不了了之了吗?这什么什么护血灵虫,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王大川站在洞口大声呼喊,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洞洞的长风。
王大川叹了口气。
唉,刚打算露一手的。
王大川扯了扯脖颈上戴着的狐狸吊坠,惊奇地发现竟然扯不动?
也摘不下来?
要是被爸妈发现了,该怎么解释啊。
“这护血灵虫,可以保护你。”
“啊!”
柳乙黛冷不丁出现在王大川的身旁,着实把王大川吓了一跳。
而柳乙黛望着山下一片萧条荒凉的景象,眼底流淌着一片墨色,看起来有几分黯伤。
两人朝着山下走去,王大川忍不住问:“你说它能保护我?它们不是半狐半尸的东西吗?”
这种东西应该都是至阴之物吧,不给他招来鬼就算不错的了。
“是,但它们凝聚了白狐的灵血,又有纯阴母体的寄生,是通灵法宝,也能养人气血。”
王大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知道这是好玩意儿就行了。
“什么时候用的上?”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王大川明显感觉出柳乙黛的神情低落,他不知为何,也不好问出口。
两个人一路无言的走回村子,刚要进村的时候,没等王大川说几句离别的话,柳乙黛就在身边忽然一下消失了。
“哎,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王大川嘀咕着,从兜里掏出那块扇子形状的玉玦。
在阳光的照耀下,玉玦晶莹通透,光洁无瑕,上面刻着几行精致细小的篆体字。
柳乙黛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浮现在王大川的脑海之中,让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想要探索她身上秘密的冲动。
不过那种冲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有意控制一样,很快便消失了。
王大川把玉玦揣回兜里,耸了耸肩,大步流星朝家走去。
王大川还没走到家门口,离着老远就看见自己家院子里聚了七八个人,妈妈在和那群人激动不已地说着什么,爸爸则探头探脑的往外望,看看王大川回来了没有。
王大川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吗?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还让不让活了,能给喘口气歇歇吗?
王大川迅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心中拉起警笛——右边有个秸秆垛,可以暂时藏身!
然而王大川刚藏进去半个身子,王方刚就眼尖的一下子看到了他。
“大川!快过来!”
王大川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过,王方刚的声音欢快明朗,倒是不像有什么糟糕的事。
王大川只好从秸秆垛后面走出来,这一出来不要紧,那群人瞬间“呼啦”一下涌到王大川的面前。
“大川,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川,你真的能看见鬼?还能收服鬼?”
“大川,我们早就知道你太祖爷爷的事!都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王大川看着众人眉飞色舞赞不绝口的样子,一脸懵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伟子的妈妈也在这里?
当真不是来闹事的?不会说着说着突然拿出一把一米多的大砍刀砍他?
这时王方刚从人群中站出来,笑容可掬满目慈祥:“大川啊,你刚才是不是去找那狐狸去了?”
王大川又是一怔,心里琢磨着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不过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嗨!这就对了!你们看,我就说嘛,白狐就是大川收服的!”王方刚的眉宇之间颇有几分自豪。
众人显得更激动了,七嘴八舌地问着王大川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题,王大川只能敷衍的傻笑。
“咦?你脖子上戴的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四十出头、王大川叫做叔叔的男人好奇地指着王大川的脖子说道。随后伸手就要去拿。
王大川心里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可不能乱动!”
一连往后退了几步,王大川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严肃。
气氛跟着诡异起来。
“大川,这到底是啥?”王方刚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扒开王大川的手。
王大川两只手死死护着胸口不让看,充满警惕和防备。他想了想,目光灼灼道:“爸,这东西是灵物,不能随便看的!”
“哦……”王方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众人们随后也纷纷表示理解。
王大川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人们不相信时暴戾极端的反对他,现在一个个竟然都像换了个人似的,对他恭敬有加。
等到一行人终于逐渐散去后,王大川也大概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他独自去山中寻找白狐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以下这些事——
罗秀兰一直盖不上的棺材盖,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盖在了棺材上,而且盖的严严实实,甚至连钉子都给钉上了。
长青的妈妈习惯性地把骨灰盒抱在怀里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骨灰盒的重量变重了——那些原本属于陈长青的身体器官,都回来了。
从山上回来就痴呆呓语的伟子,突然间晕死过去,在约莫十分钟后又清醒过来,眼神明亮有神,吐字清晰完整,而且丝毫不记得自己之前变成了傻子。
“哎,这下,总算是给大伙儿一个交代了。”
王方刚坐在炕头上,“叭叭”的抽着烟,从头到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张红艳嗔怪道:“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不行啊,恐怕戒不掉了。”王方刚一脸深沉地回答。
张红艳可不听他那一套,白了一眼:“呸!以前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就这几天,就戒不掉了?”
王方刚倚着门框,看着爸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打情骂俏”的样子,跟着傻呵呵的笑。
虽然白狐的事情算是不了了之,但好歹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长青,你也安心地去吧。
王大川在心里默默想着。
“哎,对了,村长说今天晚上请咱们一家子吃饭呢!”王方刚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张红艳撇了撇嘴,摸了摸后脑勺的一根粗辫子,说道:“哼,不就是事情解决了,村里这些住户不搬走了,他就又能从大家伙儿身上这抠抠,那抠抠。这钱啊,都往他家的聚宝盆里去了!”
王大川听着爸妈的对话,垂了下眼睑。大家都认为是他的“功劳”,其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