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和晚上,阎象很郁闷。袁涣在组织城防,阎象接连接到各种各样的禀告,都是来自射来的书信。
书信很多,各种各样,射来的书信不但告知自己,刘通亲自来了,带了多少兵马,粮草、辎重如何,什么时候攻城,攻城的方式是什么,甚至还告诉自己应该怎么逃跑!阎象气得直发抖,真是欺人太甚!
阎象深夜无眠,便也到城墙上去巡夜,不来还好,一来阎象心情更是糟透了。所有的军士都在议论这些书信,阎象知道,这些军士本来就对长期苛刻他们的袁术一肚子意见,现在袁术死了,军士们没有任何奔头,如今刘通来这么一出,全军士气已经低到了谷底!
阎象找到袁涣,商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对策。
第二日天刚放亮,毋丘俭、刘通带着部队还未走到北门,就见蕲阳城中冲出一队人马,旗帜上竖着一个醒目的“袁”字!刘通很是惊讶,不曾想,袁涣竟然出城邀战来了!
原来,阎象、袁涣知道全军士气已不可用,现在必须要用一场胜仗来激励士气,两人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由袁涣亲自出来打一场,以提振士气。
两军列阵后,袁涣手下一偏将打马出阵,挥舞长枪开始骂阵。伍汲挥刀就要出战,刘通知道伍汲孔武有力,见对方用枪,便转头看向楼班,刘通知道楼班这些年一直和刘沉等人跟着赵云学艺,用的也是长枪,有心看看赵云这个弟子的武艺。
楼班早想试试身手,见刘通示意,一打马冲了出去。楼班比伍汲高出一头,虽然壮实,却因个高,显得瘦弱。
楼班骑的是自家牧场精挑细选的宝马,速度极快,转眼就到,只见楼班着手就是七探盘龙枪中的七探枪法,盘龙枪法以防御为主,七探枪法则进攻凌厉。
袁涣偏将见来了个瘦弱的半大小子,丝毫没有将楼班放在心上,等到楼班瞬间近身,惊骇不已,此时防御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杆长枪透过了自己的前胸,偏将面露惊骇,随着楼班抽出的长枪,离马倒地。
楼班没有任何的炫耀,打马回到了刘通身边。国民军一阵喝彩,刘通赞许地看了楼班一眼,楼班则目无表情。伍汲不服气,打马冲了出去,指着敌阵,“哪个不怕死的再来!”
袁涣气愤不已,见伍汲黑炭一个,身体肥胖,貌似比楼班更加勇武,心想如果派其他人上场,再败的话,就与自己激励士气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想到这里,袁涣便亲自提刀迎了上来。
伍汲见对方主将过来,很是兴奋,举刀砍了过去,袁涣举刀一挡,手中发麻,心道,此人好力气!袁涣不敢大意,便施展刀法与之对战起来。
几招过后,袁涣沙场老将,早已看出伍汲只是孔武有力,刀法并不精纯。便用巧劲将伍汲的大刀挑飞。伍汲见大刀失手,心中一慌,打马转身就走。
刘通见伍汲缺乏战阵经验,知道伍汲已经将后背卖给了袁涣,赶紧双腿一夹,赤兔马飞奔而去。刘甩出苍龙棍,生生将袁涣刺向伍汲后背的大刀震飞,袁涣持刀的右臂一阵震痛,本能地勒住了马头。
刘通瞪了一眼擦身而过的伍汲,伍汲低头气馁地回了阵中。刘通拔出插在地上的苍龙棍,挑起地上袁涣的长刀向袁涣飞去,袁涣接住大刀,指着刘通问道:“何人偷袭?”
刘通哈哈大笑道:“我要偷袭,你早去见你外婆了!你就是袁涣?”
袁涣知道来人不凡,看见刘通手中长棍及座下骏马,心里已经发毛,壮胆喝道:“本将不斩无名之辈,阁下何人?”
刘通笑道:“袁涣,还记得五渡河畔否?小爷我差点被你弄得丢了性命,但本侯爷并不记仇,两军交战嘛,怨不得你。但今天我要取蕲阳,说不得要借你项上人头,杀杀你军的锐气!”
袁涣气的小胡子乱颤,刘通见状,提棍指着袁涣身后的两将说道:“你们一起来吧!”
袁涣确信这就是刘通,也知道刘通的恶名,哪顾得其他,扭头对其他两将喊道:“杀了这小贼!”三人一对眼,齐齐飞奔而来。
刘通好久没有在战阵上敌对了,如今赤兔马,苍龙棍在手,豪气大增。
战阵之上,坐骑优劣关乎生死,刘通双腿一夹,马缰一提,赤兔马迎面冲了过去,刘通一扭马缰,赤兔马突然向左,三将本准备迎接刘通苍龙棍,却见刘通从左侧擦身而过,刘通瞬间向后挥棍,一棍下去,最左边偏将刚与刘通错身,后背就传来骨头开裂的声音,口喷鲜血,扑跃马头,落地身亡。
刘通又一扭马缰,赤兔马急速调头,追了上去,右边武将惊呆之余,正准备调转马头,刘通一棍挥去,武将忙伸出大刀拦挡,哐当一声,大刀被震飞出去,武将虎口流血,刘通一棍击在武将前胸,武将倒飞出去,落地而亡。
敌对双方军士被眼前场景惊呆,阵地之上鸦雀无声!
袁涣慌乱中悲愤莫名,像失了心智,发疯一般,全无章法,舞刀杀来。刘通挺枪一戳袁涣马头,袁涣坐骑扬起前蹄,受痛嘶鸣。袁涣失去重心,眼看要落马,刘通一棍拦腰击去,正中袁涣左腰,袁涣身体折叠,也飞了出去。落地后,扭动几下,便不再有丝毫动静。
袁涣手下士兵早已惊呆,矗立当场。刘通大喝道:“冠军侯到此,还不速速逃命!”
国民军顿时响起了惊天的欢呼:“冠军侯!冠军侯!冠军侯!”
袁涣手下士兵如梦方醒,哪还顾上早已掉在地上的武器,纷纷慌忙往城中逃去。刘通勒住人马,并不追赶。
毋丘俭则喊道:“阎象,逃命去吧!”毋丘俭身后军士随即跟着齐声喊道:“阎象,逃命去吧!”
此时在城上观战的阎象本来已经肝胆俱裂,一听潮水般而来的叫自己逃命去的喊声,顿时双脚一软,坐倒在地。
毋丘俭知道刘通武艺高强,内力比自己和刘宽都强悍,却不曾想这几年刘通内力增长如此之快,而且与人交战,也不全是自己也熟悉的地煞棍法,完全是心之所至,随心所欲,不觉惊叹!
毋丘俭打马来到刘通身边,“大河,要不要追杀?要不要马上攻城?”
刘通摇头,说道:“出乎我意料,袁涣竟然出城交战,全军喊‘南门逃命,决不追赶,两刻攻城,鸡犬不留!’”
毋丘俭知道刘通这是想利用蕲阳全军上下已经胆破之际,不战而得城,便扯起嗓子带领全军喊道:“南门逃命,决不追赶,两刻攻城,鸡犬不留!”
喊声传到东、西城外,高顺、牵招正准备攻城的部队也大喊起来,“南门逃命,决不追赶,两刻攻城,鸡犬不留!”
场面壮观奇特无比。
却说阎象的部属见袁涣已经死去,阎象萎靡不振,就架起阎象带着亲兵往南门走。其他将领知道蕲阳已经不能守住,也寄希望于刘通遵守诺言,便纷纷带着部下往南门而去。等阎象恢复过来,责骂部下也无法阻止溃散的军队南逃了。
阎象只得命令各部约束部下,在阎象的严令下,蕲阳全军最终还是没有逃散,成建制地退往了汝南。
阎象羞愧无比,这样的经历闻所未闻,一路坐在马车中,郁闷无比,没过一日就病倒了。
刘通带着部队进城后,让陈宫找来了蕲阳没有南逃的官员,让他们官复原职,维持日常管理。刘通不留一兵一卒,让蕲阳官吏自行招募乡勇维持治安,等待日后接管,让毋丘俭继续向南进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