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中有三霸,是人都知道!!
且说这第一霸,曾庆,曾衙内,其父曾觌,官拜太保,孝宗皇帝身边的红人,哎呦,可别理解错了,人家不抢夺民女,不欺行霸市,专门行善,施舍穷苦人家,美名曰“善霸”
第二霸,高大家,这不是雅名,很实在,就是他的本名,一等一的恶霸,慢着,既然是恶霸,官府不管吗?哦,这里说错了,是讹人的讹,讹霸,全城的无业游民,地皮流子,混吃等死的都归他管,这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每天的生计就是收取城中各大上了台面做买卖的店铺保护费,你不给?好,呼啦啦,几百名衣衫褴衫,脚底化脓,头顶长包的奇人异士瞬间就会团团阻塞您的店门。
得!爷,您要报官,行,不骂你,不打你,百人齐刷刷地还给你整齐地列出欢送队伍,尽管去报,大宋律法里可没有站在街上就给人定罪的这一条,啥?您说是高大家指使的,是有预谋,有策划的!!高大家是谁?
“你认识吗?”
“爷,小的不识。”
“那您认识吗?”
“爷,小的也不认识。”
“隐瞒,包庇,朗朗乾坤下正经地做买卖,这叫抢夺,这是强盗匪徒的行径。”曾有商家愤恨地曾经这样说道。
“爷,俺们真的不认识什么高大家,俺们就是在您这里晒晒太阳,暖和下。”
“放屁,大伏天的谁晒太阳,你是不是有病?”
“爷,这您都知道哇,可惜就是买不起药啊。”
“呜呜呜,天理何在。”
“呜呜呜,公道何在。”
“你这**,敢对天发誓说你不认识高大家吗?”曾有拉着官府衙役的商家如是说!
“几位爷在上,小的敢以老母发誓,小的真不认识高大家,要是隐瞒,天打五雷轰。”
“那你老母何在?”
“哦,俺老母都过世三年了。”
“......................”
服不服,唉~~服气就好,乖乖地交银两,这不是白交的,以后高大家会罩着你们,有啥事尽管找他。
“高爷爷,那尤大才把俺们暖心楼的女儿都挖走啦,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高大爷,那尤大才把静心楼的姑娘不但都给挖走,连扫地的婆婆都给顺走了,这交了保护费,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高大家,那尤大才..................”
高大家愤怒地站在大石上怒吼道:“小的们,去围了那尤家的妓院,别让一个人进去。”
“爷,不行啊,咱们围一家,人家就新开一家。”
“爷,不行啊,咱们刚围上,人家就把花魁挪到另一家分楼,围不住啊。”
“什么?几百人都困不住?”
“爷哇,小的们屁股蛋子都坐烂啦,人家买卖照样红火啊,这围了半载,临安城内又开了好几家尤家妓楼,这样下去,恐怕也好几千人才能围住啊。”
“............................”
从此,尤家产业是整个临安城上了台面而没被高大家收取过保护费的,这让他很没面子,很大很大的没面子。
第三霸,那当然就是“摸霸”尤大才了,从会走路起,只要是城中女人的屁股,基本上他都摸过,不信?找路上的姑娘们问问吧。
“芙蓉,你被尤家少爷摸过没?”
“那浪荡子啊,哎呀,张的又俊,又有才,家中金银万贯,真想嫁给他哦。”
“额~问你屁股有没被他摸过啊,说这些干嘛?”
“对了,你听说了没,尤家少爷那家伙很大,嫣红说他娘还摸过呢,看,足有这么大。”芙蓉指着旁边的竹竿比划着。
“娘的,俺问你有没被摸过,说这些有啥用啊。”
“是哦,俺娘年轻时貌美如花,就被他摸过。”
“.....................俺在问你呢!!”
“哎呀,这位公子好坏,是不是你也想摸摸,这里,这里,这就是上次被尤家少爷摸过的地方,奴婢还特意给上面绣了个桃花呢,来,你摸摸,看手感怎么样?”
“.............................”
还想问吗?满眼尽是灿烂绽放的桃花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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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香楼
这座临安城内最奢华的销金窑,不但有风华绝代,唱一嘴好曲的秦少仙稳坐头筹,还有风骚入骨,绝世尤物的夜来香弹得一手好瑶琴,这可是压阵头牌,不是有金有银就能见到的,你还得有关系,有门路,不但要常来,而且要更常来。
往常热闹非凡的堂皇大厅内今日确静悄悄地鸦雀无声,额?还没开门?
“马鸡婆!!快叫姑娘们接客.....哎呀,高大家,您在这啊,哎呦,这尤老爷怎滴趴在地上吃血啊,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在吐血,您老忙,小的还要去东城张寡妇家送裤头呢。”满头冷汗的客人慌张地从里面跑出来,一不小心就撞在一大帮走的火燎的领头人身上。
“娘的,哪个.....哎呦,尤爷哇,您老走这么急干嘛呢,小的正要去西城给宋姑娘送脂粉呢,唉唉唉~~~尤爷慢走。”
“妈呀,这谁都得罪不起啊,你还看啊,一会干起来,小心让你也吃血。”
尤大才领着一帮家仆匆匆而来,立刻让人群就把妙香楼给围个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你见过尤少爷干过仗吗?”
“没有!”
“你呢?”
“也没有啊。”
“就是,这神童都是拿嘴服人,今日有热闹可瞧了,快上去看看。”
尤大才笑吟吟地跨进自家楼中,马如意赶紧就挥着手帕上来轻声道:“少爷,您可来了,这高大家把老爷打的,客人们都散了。”
魁梧的高大家一看等候的主子来了,络腮胡子就抖动下从板凳上站起大笑道:“大才,多日不见,看您又富态了,可喜可贺啊。”
看着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呻吟不断的老爹朝自己眨巴着眼睛,怒火升腾的大才确满脸笑意爽朗地道:“高大家能亲自前来这妙香楼,真是让本少爷和老爷满面红光啊。”
高大家岂能不明白话中的意思,比牛眼还大的眼睛一瞪道:“咋滴,大才说这老****是我打的吗?”
尤大才看看周围环绕高大家的奴才们一脸讥笑,心中笃定道:“看您说的,老爹年纪已大,腿脚不好,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怎能赖在您老身上呢?”
高大家哈哈笑道:“大才就是有大才,这话说得,爱听,小的们,爱听不。”
“爱听。”
“哈哈哈,都说这临安城里尤大才有张利嘴能吞财,自己吃的肥油直流,别人家确干瘦如柴,看看,这可是汉朝皇帝御赐的扇子,被你老爹不小心摔跤的时候给弄碎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哦,可不能白碎吧。”
高大家一脸揶揄的笑意阴恻恻地说道。
大才哈哈一笑道:“前朝的宝贝啊,还是皇帝御赐啊,不知今朝是哪朝啊?”
高大家一愣道:“那当然是万人称颂的大宋朝了,哎呀,不好.....你?”
大才道:“既然是大宋朝,你抬出汉朝皇帝赏赐的东西耀武扬威,说轻点,你一个地痞的头领,怎么会有这等物件,是不是偷的?是不是抢的?说重点,你难道是汉朝皇帝的外戚?拿着扇子,城中聚集这么多闲人,难道想谋反吗?”
高大家顿时一头冷汗,这牙尖嘴利的名声看来还真不是盖的。
“好,说得好!!”小京子站在旁边,手舞红扇,高声叫道。
而在那楼上花门前,也正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头牌清官人笑吟吟地领略着名嘴谈吐的威风。
“尤少爷说的好哇,尤少爷说的妙啊”外头的人群里也纷纷喝彩。
高大家一脸恼怒道:“爷果然斗不过你,这栽赃的罪名安的确实好,不过,你既然不想陪这扇子,事情也不能这样就善罢甘休了,怎么,也得划出个道道来!”
尤大才微笑道:“城中的百人首领能光临这妙香楼,蓬荜生辉啊,不知道想划出怎么个道来呢?”
高大家道:“扇子的事情暂且放下,先让苦主来说说他们的事情,然后敢不敢与爷文扑一把?
文扑!这是赌博的一种称呼,宋朝好赌之风盛行,不管是老的,少的,长的,幼的,都精于此道,而文扑就是以学问赌博,借以诗词,歌赋,对句,拆字来较量,同时,有文扑就有武扑或者物扑,无非就是打斗做赌和银两实物了。
“果然是有备而来”尤大才暗想,微笑道:“何来苦主?高大家难道与本少爷要文扑不成?”
小京子一提罗裙做个兰花指尖声道:“高大爷跟少爷文扑?这不是肉包子打虎吗?”
众人只听过肉包子打狗,都没听过肉包子打虎,齐齐疑道:“怎么说?”
“自找死路,一个肉包子哪能喂饱猛虎啊。”
哈哈哈,众人哄笑。
高大家国字脸涨的微红怒喝道:“好你个狗才,别仗着尤家的地盘就在这里耀武扬威,呆会文扑谁胜谁负,还说不定的事,当然,爷这粗人,自然不精此道,看这里,名震苏浙两地,对闷无数才子士人的王师爷,王复山!!”
一名身穿君子服,留着两撇小胡须,眼中精光烁烁的中年文士便跨步而出抱拳道:“本人王复山,字清明,在那苏浙两地薄有名气,久闻这临安城中有位御赐神童,确爱挖人墙角,让别人无法讨得生计,此等天怒人怨之事,岂能袖手旁观,这文扑,便以在下出阵,还望大才子高抬贵手,脚下留情啊。”
尤大才知道这王复山,名气很是响亮,有字之人,都是功名在身,而这出场连番说辞就把他要踩在脚下的气场可谓来势汹汹,今日看来倒是有好戏瞧了。
想到这里,兴趣顿时盎然的大才笑道:“既然高大家请来了高手,少爷我不应战那是弱了这大宋神童的称号,也是丢了这临安府的面子,确不知要以何物为作赌的条件呢?”
高大家看着意气风发的王师爷站在旁边,心情立马就好了很多,大笑道:“做赌之事不急,先来听听苦主们的事情吧。”
众人闻听大名鼎鼎的王复山要和威名赫赫的尤大才文扑,顿时走街串巷,呼朋唤友,不一刻,人山人海就把妙香楼围个水泄不通。
“哎呀呀,这妙香楼真是狗吃肉不吐骨头啊,咱家暖心楼,苦心经营数十载,谁知这尤大才连蒙带骗,把女儿们都给弄到尤家的妓院里去,这可叫人怎么活啊,俺的娘哇。”高大家刚说完,耿掌柜的就连滚带爬满脸鼻涕地趴在地上哭天喊地。
“呜呜呜,何止是连蒙带骗啊,尤大才这吃人的家伙不但把俺们家静心楼中的女儿们拐走,竟然连扫地的老仆都捎带而来,这还叫人活不活啦,就说女儿们个个大把银钱赎身而去,原来都是这恶人在背后资助,爹啊,你老死的好惨啊,儿活不下去啦。”赵掌柜跑出来一把就抱住马如意把脑袋在身上撞的“噗噗”作响。
大才看到所谓“苦主”的惨状,哈哈大笑地转身对着黑压压看热闹的众人高呼道:“马有马路,行有行规,先来说说这耿掌柜的暖心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