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锵锵锵”
“砰砰砰”“锵锵锵”
“嘿哈,少爷爱郡主,谁也挡不住,月老忙穿线,牵手比翼飞。”
“砰砰砰”“锵锵锵”
“砰砰砰”“锵锵锵”
“哈嘿,郡主爱少爷,灿烂百花开,回眸一笑中,爱意漫天飞。”
“喂!说你那,把那布匹举高点,对对,来来来,喊什么那,是灿烂,不是刺啦,哦,原来缺块牙啊,算了,大声点,大声,晚上好酒好肉伺候着,哎~~~喊!”小京子忙得满头大汗招呼着雇佣的闲人,昨日把整座绍兴府的花卉整整收了二十多牛车,连夜让人专门洒水看护,就怕枯萎了,天刚蒙蒙亮,就赶紧吆喝着闲人把整条王府正街摆得那叫百花怒放,争相斗艳。
秦柔郡主早就被大门前的喧闹吵醒了,差了小凝跑出去一看,喝,好家伙,整条街人山人海地看热闹,往日威严的郡王府前哪敢如此吵闹,不知情的人纷纷互相打听。
“咋回事,咋回事?这些厮这般大胆,敢在王府门前吵闹。”
“瞧你个土包子,知道大宋神童吗?”
“知道啊,喝,这少爷可是不得了呀,怎么啦。”
“人家不仅文采非凡,胆识也是高人一等,这不,看这架势,绝对是把府内的郡主给糟蹋啦,哎,可惜啊,那郡主生得比天仙都嫩,就被这尤大才生生地给辱没了名声。”
“哇卡,您老听谁说的?这般有板有眼?”
“这还用听谁说?这尤大才仗着太上皇御赐金匾,无法无天,在那京城内摸遍了姑娘屁股,还把狼爪伸向了自家楼中的花魁夜来香夜姑娘,前日,有人看到府中的小福狠狠地抽了这神童一耳光子,哼,摸摸京城的娘们屁股也就罢啦,竟敢摸到这绍兴府来,还吧绍兴一枝花郡主都给摸啦,是可忍,孰不可忍,招呼人,揍他们。”
“卡哇,怪不得这两天没见到王爷,估摸着是进京城告状去啦,这金匾可真是了不得,得,看您老唾沫星子直飞,您敢上去揍吗?”
“哎呀,你们两个土包子,听这老汉在这胡诌,分明是这尤大才看上了王爷府中的那只冠毛狗。”
“啥?消息可确定?”两个乱吹的路人登时就睁大了眼睛。
“那可不?俺家小姨子在府内听差,那日这神童进府,喜欢上了那只冠毛犬,而这只犬正好是母的,这大才举着双手求膜拜,吓的那府内的哑仆都垂手而立,不敢出声呢。”
“我的乖乖,想不到这才子竟然有这等爱好啊。”
王府管家听着这些路人乱掐,黑线早已从满是皱纹的额头延伸到了唇边,听到刚才郡主的丫鬟说不要驱赶,自己也乐的清闲晒着太阳,耳听着这些越说越不像话,稳重的他也是出声解释道:“休得乱说,这大宋神童万不是那等人品,这是在向府内的郡主求亲呢。”
“哇”众人一片惊呼!!
管家难得清闲,依旧板着脸神色不动道:“这昨日郡主和那少爷通了一天的书信,而且,王爷也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只待禀明官家定夺,瞧瞧你们,自己家的孩子也都十多岁的,咋就不好好让其上个学堂,将来如能像尤少爷那般大胆有见识,该是多么地光宗耀祖啊。”
“哇”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管家睁着双眼奇怪道:“哇什么哪。”
众人喊道:“爷呀,这锣鼓声太吵啦,后面的听不到啊,只能哇呀。”
管家扶着石狮的胳膊顿时就收不住,差点因为不受力跌了一跤,吓的临近的看客赶紧搀扶住,听清楚的人则交头接耳地传递着刚才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小心肝,喝!这神童要是攀上着王府的高枝,成了郡马爷,简直就是青蛙荡起了秋千,一飞冲天啊。
小京子有节奏地挥舞着手臂指挥着众人嘶声呐喊,而府内坐在院中聆听着震天的号子声的秦柔郡主,早就被那逗趣的段子惹得笑意连连对着小凝道:“这尤大才做事真是与众不同,生怕这事全天下都不知道吗?”
小凝高兴地道:“郡马爷也是讨主子的欢心,奴婢要是遇见这种洒脱的少爷,早就冲出府门而去了。”
秦柔郡主听到这本该高兴的话,脸色确瞬间黯然了下来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还不知道官家同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小凝一看主子不高兴,知道是这家世太让人所累,身子挨近郡主柔声道:“主子,不用担心,王爷只要献了那奇策,官家定然高兴,肯定会允了这门亲事的。”
秦柔郡主摇摇头道:“不是那么简单的,大才家中颇有财资,可毕竟做得那买卖在这天下人眼里是同王府门不当户不对的,虽然有太上皇爷爷御赐的金匾,那也只是一片遮羞布而已,难得遇见如此知我心意之人,莫要错了过去哦。”
小凝从小便陪着秦柔郡主长大,这赵诗怡表面上看起来是知书达理,可内心中确是无比热闹的主子,尤大才进入她的心房,完全是猜对了王府内严厉的家教以及端正的门风所带来的拘束,然而,最重要的,也是大才确实有惊天的才识,打动了这佳人的芳心,短短几日,就已经是让两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
小凝眨巴下眼睛道:“那郡主不如给郡马写封信,凭着那才华,还怕关了那买卖,愁了银钱花吗?”
秦柔郡主眼睛唰第一亮,拍手道:“哎呀,真是的,怎么就没想起这个主意呢,赶紧去拿笔墨来,他如果真喜欢本郡主,理当关了那买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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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呀,这不是一下就要了老爹的命哇。”大才刚刚还欣喜的脸色一下就皱成了苦瓜,看着芬芳的书信说道。
喊了一天的小京子歪着脑袋声音嘶哑地道:”爷,人家郡主说的也有道理,咱家开着青楼,虽然那些文人士子不计较这些,可您现在时要迎娶堂堂王府的千金小姐,想想看,怎么都是让那王爷丢脸面的事情,在说了,爷那满肚子的聪明,难道怕舍了青楼,没别的买卖可做?“
大才嘿嘿一笑道:“这青楼万般不可舍弃,只要来个移花接木就好。”
小京子纳闷道:“如何移花接木?”
大才道:“把所有的买卖都转到你的名下,如何。”
小京子嬉笑的脸顿时沉默了,眼中默默地涌起薄雾道:“爷,莫要太相信人啦,您就不怕小的卷了您的家当,逃之夭夭吗?”
大才挠挠发痒的屁股一脸正经道:“莫要这样,多高兴的事,整个眼泪汪汪的,爷知道的品性,就算你卷了家当,爷眨巴眼的功夫就能给全部赚回来,这不是你说的么,哈哈。”
小京子被这话逗笑了,但心情确还是无比地感动道:“爷,其实小的有时候真不明白您是怎么想得,咱家有财有势,理当博取个功名来,为何不让尤家风光一把呢?”
大才默然了,不是有人第一次提起这个事情了,想了一会后出声道:“其实小京子问这话,你也知道爷的心思,说的多了,显的矫情。”
小京子点点头道:“小的知道,爷就想舒舒服服,安安乐乐地度过一辈子,根本不想扯上朝堂内的事情,可别人不这么想啊,就说这次爷去王府求亲,堂堂郡主婚事肯定是要官家首肯的,而爷的名声恐怕早已传到大内了,往好的想,也许官家开明,许了这门婚事,可毕竟这是赵家的天下,无数人唯恐朝中不乱,那么,王爷肯定会把爷慢慢引导上官路,不知爷想过吗?”
大才听完这番见识不凡的话,赞赏地点点头道:“这些年真没白带你,京子说的事情爷也想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么,如今的官家开明,王爷贤明,而这天下文风鼎盛,不从官路,难道还非要死拽硬拉地把爷扯上去?爷曾经也想做翻大事,可一想到那斗过来斗过去的朝廷,内心就厌烦无比,或者可以这样说,本少爷生来就是要笑闹人生的,因为,当爷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老爹的性格就已经注定了儿子的性格。”
小京子听完笑道:“老爷确实是个开心人,听爷一番话,小的又涨进不少啊,只盼这伤赶紧好起来,咱们可就能前往潭州而去(今长沙)在转道南边收完,就可打道回府喽,出来几日,还真是想大娘做得那一手香鱼片了。“
大才听到香鱼片,哈喇子就流了下来道:“你这小子,说这干嘛,口水都流不尽啦,爷也是想老爹,想娘亲了,真没出息,这才出来几日啊。“
小京子哈哈笑道:”爷出来一趟,必定惊天动地哦,想来绍兴府发生的事情恐怕早已传到京城去了,看爷回去怎么给仙儿姑娘和夜来香姑娘交待,嘿嘿。“
大才脸色一定道:“怕个卵,不行就直接收三,一个锤脚,一个锤肩,另一个么,嘿嘿。”
“锤啥?”
“当然是吹箫啦,嘎嘎嘎嘎。”
主仆之间热闹地说着荤话,引的屋内妙趣横生,引人遐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