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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当初也只是卖弄下文采,谁知道就被高宗知晓,招他入朝,连番考校下赏赐了这个物件,真的还别说,有匾没匾的差距简直就是十万八千里,以前每多开家妓院,光是官府办个文书,不但要拿银两开路,那腿可真是要跑断,有了这匾后,就不用在跑了,临安府中的衙役办得妥妥当当,笑脸送上府来。
难道真如夜来香想得一样,功名就有那么大的魅力?不可否认,宋朝以文人为尊的基点上就如同金字塔一样,每隔几年,所有用功苦读的士子儒生都会汇聚京城参加会考,来争夺那顶端寥寥无几的状元进士,战况何等激烈可想而知,就说这宋朝开朝的科举制度。
宋朝初期虽然还处在南征北伐的半战争状态,但赵匡胤对开科取士却没有丝毫懈怠,建国当年(960)便举行了第一次科举考试,录取了十九人。为什么要录取十九人呢?唐、五代以来,每科进士都掌握在二三十人上下,而且宁缺毋滥。宋朝的首科,当然需要为今后做出表率,所以挑来挑去,选了十九名佼佼者。第二年再次举行考试,只录取了十一人。此后数年,每榜进士大约都在十人左右,最少的乾德四年(966)仅录取了六个人,可谓凤毛麟角。
赵匡胤实行的是文人治国,靠这么几个人哪能填补全国众多的职位?为了笼络士子,开宝三年(970),他给主持科举的礼部下了道圣旨,命他们整理近十年以及后周乃至后汉的举子档案,统计一下,看历经15次考试全部终场还没考中的究竟有多少人。礼部经过仔细核查,列出了以司马浦为首共计106人的名字。赵匡胤大笔一挥:这些人实在不易,得了,统统赐本科进士出身。在宋朝,这种进士有个专门的名称,叫做“恩科进士”,即皇帝开恩特赐的进士。赵匡胤这次“恩科”玩儿得大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能看出这位大政治家治国是何等灵活,笼络人才是何等大手笔。此后的“恩科”一般只涉及极少数人,这种情况在整个儿宋朝也不算罕见。
说完“恩科”这个特殊现象,还回到常规性科考上来。宋朝前期的科举基本上承袭唐和五代,依旧是常科和制科两大系统。
“常科”就是常设之科,类似今天高考等公开考试,国家规定大纲、内容、时间和具体程式。除进士科之外,还有诸科,包括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明经、明法、明字等科。所有举子都是每年秋季参加乡试,中乡举者冬末会集到京城,次年开春,由礼部主持国家级统一会试。所谓“九经”,即唐朝定下的九部儒家经典,“五经”则是西汉时确定的五部儒家经典,“开元礼”是唐朝修纂的一部大型礼书,也可以看成是实用“礼学”的专科考试,“三史”指《史记》、两《汉书》和《三国志》,可以理解为史科的专科考试,“三礼”指十三经当中的《周礼》、《仪礼》和《礼记》,可以看成是礼学理论的专科考试,“三传”指《左传》、《公羊传》和《榖梁传》,可以看成是经部史书的专门考试,“明经”指全部经书的统考,可以看成是传统经学训诂类的考试,“明法”是法学考试,“明字”是字学考试。
关于“进士”和“明经”,则需要多说几句。从唐代以来,举子们最看重的就这两大科,两大科中,又以进士科为最。原因很简单:中进士者日后仕途非常乐观,往往能爬到宰辅的高位,及第明经的前途要坎坷得多,最终能做到高官的人寥若晨星。其他各小科一看就知道,即使考中,也不过终生是个小业务官,很难掌握到权力。
“制科”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小范围考试,这种考试形态源于汉朝的射策,唐代已经非常普遍,到宋朝,逐渐形成了一些“常科”性质的制科,也就是经常重复考试的制科题目。如太祖时设的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闲吏理达于教化三科;仁宗时设的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博通坟典明于教化、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详明吏理可使从政、识洞韬略运筹帷幄、军谋宏远材任边寄六科,都是从唐朝承袭来的。制科考试的范围虽然不大,应试者的资格却放得很宽,不论是在任官员,还是山野小民,都可由宰相重臣举荐参加考试。已经中过进士的人也可以参加制科考试。北宋名臣富弼,原本是想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偏巧那年他老丈人晏殊当大主考,需要回避,只得参加当年的制科考试;再如苏轼、苏辙兄弟,嘉祐二年(1057)已经中了进士,还不甘心,又双双参加了嘉祐六年(1061)的制科考试,入第三等。据宋人郎晔考证,苏轼应的是“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这和苏轼后来的自嘲甚相吻合——在经历了多重磨难后,苏轼不无感慨地叹道:“当年应制科考试,成绩甚优,于是飘飘然自以为真的可以‘直言极谏’了。殊不知谏一回灭一回,如今灭到黄州凉快来了。”
宋朝科考的题量相当大,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答一张卷子就能获取功名。以进士考为例,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这其中以诗、赋、论三项为最重。所谓“帖”,全称为“帖经”,即默写经典中的段落;所谓“墨义”,即笔答经义,规定为十条。默写经书为什么叫“帖”呢,因为这类考试是将经典原文的前、后句子裁去,只露出中间的某一两句或某一两行,让举子们把前、后补齐。除“帖经”、“墨义”外,还有回答“时务策”三条。这三项在进士试中属于捎带脚儿的,不很重要,而在明经科则很重要,几乎是该科考试的全部,要不然为啥进士历来看不起明经及第的呢,就因为考明经大多靠死记硬背,不像考进士那样可以文采飞扬。因为考题量大,不论是乡试还是会试,举子们都要在考场里呆上三四天,才能把所有内容答完。
大才每每想到这些,就感到头疼,且不说繁杂的各种学问,就单单那些记忆量庞大的古时文法,就是他所不能擅长的,虽然这些年不时也在苦学,加上前世的记忆和这世学习的东西,理论上说,现在夹个背囊去开考,怎么说也能高中,但问题就是,他真得很厌烦这种一步一个台阶的生活,这些年的舒服日子让他很是开心,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这些事情,可今日张九说出那些话,顿时让他心中就惶惶起来。
他不想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因为生活太美好了,而随着年龄慢慢地增大,时常独自一人时,也是考虑过是否做一翻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可这种纨绔的生活从小就根深蒂固地植入了他的骨髓里,从中解脱不出,功名!!功名!!哎~~
小京子和张九从没见过每日都开开心心的少爷皱着眉头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刚刚说错了话,惧怕都小心问道:“爷,是小的说错了吗?您不要生气啊。”
大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笑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苦来,哈哈,没有,本少爷从来就不会生气,只是小九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想起一些事情,既然本少爷的功名是虚的,那就让他去虚吧,好歹算个名。”
张九看到少爷又笑了,开心道:“那是,御赐的金匾呢,谁家有?少爷那是才华顶天的大才子,懒的去跟那些学生们挤热闹,随便考考,就能中个状元的。”
小京子听的哈哈笑道:“是啊,这中了状元和进士,哪怕是个举人,哎呀,发榜的那前面,多少达官贵人,富贵人家的下人都在等着,只要开了榜,喝!就开抢起来,匆匆看下张的还不赖,抗起就往家里跑,生怕被别人抢去做了女婿,那可真是热闹的很!!”
大才听的兴趣大起道:“真有那么.....”
“大才,大才,兔崽子,跑哪去拉。”高昂的喊叫声不用看,就知道是老爹回来了,只见大门后“唰”地闪出个胖子,在带了个匆匆跟上的少年,大富一脸愁色地四处张望,待看到儿子后,立刻嚷嚷道:“你个兔崽子,整日窝在家里,到是少了些是非,赶紧起来,去收拾些衣物。”
大才摇着躺椅晃悠道:“咋啦,老爹?”
大富一手拉开衣襟,透着风道:“哎呀,那****的金人打过来啦,一会让小京子和张九帮你收拾下和尤友,哦,对了,贤侄,这便是叔父的乖儿子,尤大才,怎么样,哈哈,这些年赚下如此家业,这龟儿子的功劳可不小啊。”
大富一闪身,胖手一挥,给跟在后边的少年介绍着尤大才。
“兄长尤友见过兄弟,早在大名府就已听闻大才兄弟的才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尤友微笑着抱拳说道!
“客气个卵,都是自家兄弟啦,想当年要不是你爹把叔父推上那破船,早被那金人的马蹄就踏个稀巴烂,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哥哥竟然已经去了,哎~~,早知道就应接到临安来,享下清福!。”大富垂着脑袋悲伤地说着。
尤友听了这话,也是一脸黯然道:“家叔莫要伤心,要恨就恨那金人残暴,从北面兴兵,一路烧杀掳掠,家父年迈,拒不交出家中粮食,才惹上如此祸端,家破人亡,哎~~”那咬牙切齿的摸样真真看的人对金人一肚子的火气。
大富轻拍下尤友的肩膀安慰道:“现在不怕啦,好生呆在这里,有叔父一口饭吃,绝不会少你一口汤的,来来来,大才,这是老家的故人,你伯伯尤程那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尤友既然走投无路投到咱家,以后便是你的兄长,万不可轻待于他,要是让老爹知道你欺负他,家法伺候!!”
听了老爹的介绍,大才便明白过来,这个少年不是那个早已过世的老爹弟弟之子,而是同村中的本家兄弟,看着老爹一脸威严,知道是在摆面子,本想逗弄一翻,看人家这么客气,便也隐了那份心,赶忙站起来客气道:“小弟见过哥哥,这偌大的府中太多娘亲,每日莺莺燕燕煞是吵闹,这多年来,也没见在添个兄弟姐妹,真是闷得紧,哥哥既然来到临安,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哈哈。”
大富见这不肖儿子说完,老脸顿时一红道:“真是没教养,头上顶着块金匾那,怎滴都不安生点,听听外边那些大舌头都是怎么说你的,这些日子到还安分,等过了风头,万不可在做出格的事情啦,让你这老爹也少操份心。”
尤友爽朗地笑道:“兄弟真是客气啦,以后多有叨扰,还请包涵啊!!”
大才热情地转个身道:“走,去里面瞧瞧,顺便也给哥哥介绍下家里的母亲们。”
大富见往日老跟自己斗嘴的儿子今日这般乖巧,卖了好大的面子给他,又对这故人之子如此热情,高兴地说道:“是啊,走,尤友,看看那些婶母去!!”
尤友看着大才在前面带路,大富叔父热情地挽着自己,那笑眯眯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冷的杀机射向前方尤大少爷的背影,这细微的变化本让家中添人正替少爷高兴的小京子忍不住打了冷颤,愕然地看着那英俊高大的身影向后院走去,懊恼地拍拍脑袋自语道:“少爷本家兄弟,怎么可能有那事,恐怕是看错啦,真是该死。”说完,匆匆地跟上少爷而去,只留下张九偷偷在后面拿起茶壶,嬉笑着倒那上好的茶水,独自饮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