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是官家下旨负责修葺的,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当徐思夜走到徐府之后,也是迷糊了好一阵子,才确定了回到了自己的家,徐府现在便如同高门大户一般,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以及门前的一对石鼓,门顶挂着啊“敕造徐府”的漆金牌匾。
林瑜走到门口,便被徐家的气势而震撼,仅仅依靠祖宗余荫的徐府便如此的气派,相比自己家的寒酸,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二人走进徐府,满院子各色的牡丹已经开了,而正厅也已经被装饰一新,林瑜和徐思夜刚坐在上首,林瑜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林家虽然比不上你徐家,可是分家时你为何只要了我打理的一小部分,而不言及其他。”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觉得他越发奇怪,虽然岁数不大,却有着如同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练。
林瑜问到徐思夜众多问题之时,徐思夜都是笑一笑,而不解释其他的,而这次却破天荒的解释了几句,“你放心,总有一天他们会用八抬大轿将你抬回林府。”
林瑜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十分相信徐思夜的话,不多时只听见二门上的小子通报,说陆星来访,徐思夜听到此人进来忙站起来,就让往外去迎接,却不料人还未到,却有一句声音先出来。
“徐兄走了这几天,可是让我好想,那天回去我将与徐兄所交谈的东西说给我的父亲听,他终于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举荐了一个不大大小的官职,都是托了徐兄的福。”
陆星看见徐思夜便打开了话匣子,徐思夜也不客气,问起让陆星所查的徐府被官家修葺的事。
陆星眼见四下无人,林瑜站在中间,一时犯了难,便用眼色指向林瑜,徐思夜见陆星犯难,便让林瑜先行走到正厅旁边的耳厅之间,自己与陆星攀谈起来。
“徐兄也知道朝中史弥远自成一党,而官家无计可施,至于与令尊当时支持官家亲政的官员,抄家,流放落狱,致使官家无人可用,而新进的士子以为官家不喜,所以渐渐也不为官家说话,而今史弥远便如同赵高一般。”陆星一口气说了这些,嘴唇发干,徐思夜忙喊小丫鬟奉上一杯清茶。
陆星饮了一口,便继续说道:“官家为着树立榜样,便下旨修葺徐府,从而招揽更多的人支持官家亲政。”
徐思夜一听这些心中便明白了,那史弥远着意添加很多,便是树立一个例子,就算是官家赏赐,自己也有办法插手。
陆星说完这些,便急匆匆的要离去,徐思夜忙叫停了陆星,问起了关于盐引的事。
“陆兄可知道盐引,这是通过朝廷调配还是?”徐思夜心中总惦记让林瑜回林家,而现在陆星来了,正经八百管理盐务的人,又怎么能错过。
“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只能告诉徐兄一人。”陆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示徐思夜将声音放小。
“官家把控着所有的盐铁茶,而这些,或者由官家统一赏赐给王孙贵胄,其余一些分到我爹那里,再分给各个商户。”
徐思夜虽然听丫鬟说过,却远不如自己在陆星这里知道的详细,还是比较准确的。
“那么眼下是允许盐引可以自由买卖。”徐思夜已经定好了计,当务之急便是获取关于盐引的情况,毫无疑问陆星成了最好的人选。
“莫非徐兄有心涉及盐行业,我可以向家父进言,每年多给徐兄几张盐引。”陆星自从上次见到徐思夜之后,便以为知己,凡是徐思夜交代过得,便会不遗余力去办。
“非也,只是突然想了解,既然有了敕造徐府这莫大的恩惠,又怎么能轻易涉及盐引,若是如此,未免也太有些贪心不足了。”
徐思夜根据上一世的经验来看,并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便对陆星并没有说实话。
陆星与徐思夜又聊了一会官场各种事,徐思夜便传了午饭,留下陆星一起用饭。
下人端上来以后,是一水的漆盘上放各种油果子,汝窑的白磁盘上放着鸡鸭鱼肉,中间一盆汤,陆星在家中也未曾见过如此的午饭,便多用了几口。
徐思夜尝出每个菜都放了麻油,又想起徐府和林家的事,并没有多少胃口。便随意加了两口,不再动筷子,而陆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每个盘子吃的干净。
徐思夜喝着茶水,看着陆星,却发现陆星的眼神变的癫狂起来,也不再等待,直接打了陆星一巴掌,陆星这才慢慢转醒。
徐思夜想到这里就头疼,以为处理完了林家的事,可是自己家仍旧有被派来的卧底,日日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这次幸亏好运,没用多少饭食,可是之后总不能天天防备,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徐思夜眼见得今天没看到徐大,便向着身边的小子一问,才知道,徐大竟然出去了,三天未归,徐思夜又陷入了沉思,一方面他并不喜欢徐大为人,另一方面徐大却又是伺候过徐有成的心腹。
徐思夜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听见二门一个小子转到一门的丫鬟,最后丫鬟才来告诉徐思夜,徐思夜头疼于这些规矩,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听丫鬟慢慢说,大概是林家来人,想见林瑜一面,徐思夜又让屏儿去通报给林瑜。
林瑜缓缓来到厅中,那小厮也来到厅中。
那人见陆星也在,就算怎么问,也不说出一句话来,陆星见到这样的状况,忙告辞,徐思夜送陆星到门口,看见两匹纯色宝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而陆星在搀扶下上了马车。
徐思夜看见陆星走了,转身便回到厅中。
“已经没有外人了,你便直接说吧,林家让你来传递什么消息”徐思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那小厮。
那小厮见开口问,三下五除二便讲明了来意,原是林廷光和林廷选在回老家路上遇到了劫匪,身受重伤。
徐思夜看见林瑜并无过多反应,心想盛世之中,不应有这么多劫匪,只恐那里要起战事,不过也好更有利于自己计划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