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有些欲哭无泪,他只是个新来还没几天的小保安而已啊!这就是要面临着炒鱿鱼的节奏啊喂?!
楚辞指尖轻敲监控器里的男人,侧头问保安小陈,“这个男人,你认识么?”
监控器里的男人的衣服有些眼熟,而且是全身武装,小陈抓了抓头发想着,“好像是在哪见过啊,但就是想不起来。”
沈懿河眯眼,额间青筋爆出,“想不起来也得给我好好想。”
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又关系到女孩的个人安危,不调查清楚,不把那个男人捉拿,怕是日后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还有些后怕。
“懿河,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子只会给他施展压力和紧张的,而且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的。” 楚辞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还是让我来询问会比较好一点。”
说的也是。
沈懿河揉了揉太阳穴,“你来吧。”
楚辞清咳几声,温和问道,“小陈啊,想起来了没有?”
小陈刚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静了静,比划着说道,
“今天早上七点的保安室是方叔在值班,我那个时候在学校巡逻,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教学楼附近,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以及墨镜,一身的装扮太可疑了,于是我就打开电棍上前问他是谁,结果他掏出教师证给我。”
“有教师证?是本校的人么?”楚辞不解,懿河刚刚不也说不是本校的人弄的,那这个男人为什么有教师证?
真是陷入谜团了。
小陈有些疑惑,“难道他不是老师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沈懿河蹙眉,冷声问道,“那个男人的声音属于什么样的?”
小陈心里紧张,如实回答,“是属于比较浑厚的那种,就像男中音一样。”
沈懿河眉头舒展开,“他身高多少?”
小陈抓了抓头发,想了想,“是一米八五左右,不超过一米九。”
“能看出体重么?”
小陈摇了摇头,“这个倒是看不了,因为他穿着很厚的衣服把身材给遮住了,只知道他身材挺高大的。”
一米八五左右,声音浑厚且像男中音,跟一个人很相似。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沈懿河回绝。
他跟何轻素不相识,两人住的地方又是远之又远。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奇怪,是婉儿受伤住院的事情,那个人并没有来过看她,也没打过电话问候一次。婉儿爱那个人,他觉得有那个人在婉儿身边会有利于婉儿的康复,给那个人打过电话,但电话报的是空号,整个人在这座城市消失不见了。
婉儿受伤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受伤的部位他都看过了,胸口上的伤疤大小明显是水果刀的刺痕,后脑勺受伤的程度是被人抓住头发往坚硬的地方砸了不下三遍,脖子上有淡淡紫色的勒痕,是被麻绳之类的东西勒住,但还不至于致命,最终导致她沉睡的主要原因是后脑勺的撞击。
手法像被刺激后一怒之下所做的,并不是真的想致婉儿于死地。
他是专修心理学的,但关于犯罪心理学他只是略懂一二,不是很熟。
他去过现场,现场被拾掇的很干净,血迹都被凶手用漂*洗的一干二净,找不到任何致命性的证据以及凶器。
由此可以看来,凶手在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男,十分谨慎细心,但心胸狭窄,身上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或者有求于人的事情,还是婉儿最要好的人。凶手行凶的手法并不娴熟甚至有些笨拙,不是常年握刀的人抑或曾杀过人的人,但胜在一身蛮力,细心入微。
他正在派人调查关于婉儿受伤的起因,也派人调查陈雄的事情,这件事还得过几天才有定论。
楚辞还在盘问小陈,见沈懿河想什么想的出神,便探过头问,“你在想什么啊?”
被打断思路,沈懿河凉凉的睨了他一眼,侧头对小陈说,“你回去把方叔叫过来,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嗯,我知道了。”
小陈走后,沈懿河指着监视器,对小平淡淡说道,“把这段剪下来给我,不许把视频里的内容散播出去,对外说这只是个意外事件,不然很容易引起学生们的恐慌。”
“嗯。”小平应下,便开始忙碌。
楚辞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沈懿河,一杯给正在忙碌的小平,笑眯眯的拍了拍小平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
说罢,便拉着旁边椅子坐下,舒展着刚刚因为站着而有些麻了的双脚,楚辞拽了拽男人的衣角说道,“你怎么不坐下啊?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所担心么?”
沈懿河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眸如潭水般深沉,右手紧紧的握住杯子,杯子里的水不经溢出来些。
楚辞笑了笑,“十年了,你还是第一次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沈懿河仰头喝了口温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嗓子,薄唇轻启道,“呵,每个人都有所谓的七情六欲,这样的表情很常见,不是么?”
闻言,楚辞惊讶的看向他,嘴唇张了张,问道,“你不要告诉我,她不是你的私生女?”
沈懿河挑眉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的私生女?”
“那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她?!”楚辞的声音提高八調。
沈懿河嘴角轻微扬起抹弧度,摇了摇杯子,看着杯中的水因为晃动而泛起淡淡涟漪起的水花,算是默认了。
楚辞一副见鬼的模样,顿时惊得起身,声音小了几个调调,“她是你学生啊,老师和学生谈恋爱是要受到处分的,学生会被开除,而你轻则只是会被扣除一个月的工资,重则校方剥去你教授的头衔的,你这么多年努力就会功亏一篑的!”
“只要那个人是她。”叫兽特别深情的加了一句,“那又如何?”
“我说你要不要每次都栽在女人的身上,十年前也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被保送到英国读研的机会,而且你还堕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楚辞一副恨铁不成钢,手指本想戳他的脑袋,但他不敢,改为戳了戳他的胸膛,语重心长的教育说道。“这次的不同,她比你小十四岁,而且还是你的学生,他妈的完全就是一段黄昏恋,这次难道你想失去你这么多年努力得来的成果么?!”
“但我也不想错过唯一让我动心的人。”沈懿河喝完杯中的温水,将杯子放在饮水机上面说道。
楚辞说不过他,话到口中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你放心,这次不会了。”
两人陷入尴尬中,保安室的方叔来了。
楚辞摸了摸鼻子,刚刚的话题扯着扯着居然扯到儿女情长了,多久远的事情啊。接下得言而正状回归本章的正题了。
方叔是校里的老人了,叫方华,做保安也有十几年了,五十多岁了,为人忠厚老实,未曾娶过一妻,膝下有二十年前在马路旁捡过的一名还没满月的男婴。
当时的方叔还不是校里的保安,曾相亲过无数,只是因为身旁带着男婴,女方答应与他在一起,但条件是让他把男婴送到孤儿院去,方叔不忍心将男婴送到孤儿院,只好拒绝女方的条件。
方叔那时只是回收瓶子的,微薄的散钱很难买奶粉给男婴,他没什么文化,找工作的时候被人拒绝过多回,也被骗人过多回,甚至死里逃生过。
抱着男婴向邻居多次讨米糊给男婴吃,而自己只是喝水,吃着男婴剩下几粒米粒就可以填饱肚子。
方叔到校里做保安的时候,是方叔抱着两三岁大的男孩路过时,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在门口边,男孩哭的着摇着方叔,校长发现后急忙送到医院里,挂了点滴,询问了方叔的家庭情况处境,便安排方叔在学校里任职保安,包吃包住,每个月四百块。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一直爱岗敬业,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们都很爱戴方叔。然而方叔的孩子也长大了,不负方叔的期望考上了这所大学,成为了最优秀的学生。
楚辞拉出椅子让方叔坐下,让小平调到刚才那个画面上,顺便将画面放大,指了指画面上的男人轻声问道,“方叔,你认识这个男人么?”
“他给我看过教师证,我还记得他教师证上的名字。”方叔点了点头,十分笃定说道,“是学校里的何彦老师。”
沈懿河眉头拧起,前几天何彦跟他谈起过他教师证丢失的事情,现在正在补办中,如此看来,是有人捡到他的教师证,然后才计划好一切事情。
楚辞吃惊了会,一连串几句疑问,“他是外语系的老师,跟何轻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会真是他干的事情吧?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样做对他有什么意义啊?这没理由没道理啊?”
“闭嘴。”沈懿河淡淡的呵斥了楚辞一句。
方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楚辞忙笑说道,“不是不是,方叔你做的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