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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大战爆发

江山如鸩:凤绝吟 玉容小生 2496 2024-11-18 08:46

  楚轩所谓的“厚礼”就是苏墨的尸体,窄小的箱子里他的身体被拧成可怕的摸样,头颅被割下,突兀地放在扭曲的尸身上,最令人心底发寒的是,他土灰色的皮肤和散发着的怪味。

  苏墨的尸体被楚轩煮了个烂透。

  军帐里一片寂静,围在箱子旁边的诸多将领默然地看着尸体,眼底的情绪说不清是对北疆的愤怒还是为太子感到的悲凉。

  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只看了一眼便承受不住,冲到帐外不住地呕吐,如斯夜里,只剩下作呕的气味和作呕的声音四处飘荡。

  苏砚默默地走开,背对着众人站了许久,深色的背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将军,北疆欺人太甚,我们可要为太子报仇啊!”

  “是啊将军,我们绝不能饶了北疆的贼人!”

  将士们义愤填膺纷纷举言,苏砚终于转过身来,道:“明日尔等随我,与北疆,决一死战。”

  苏砚在帐中呆了一夜,他彻夜未眠,直到灯油枯尽。他走出来时凤鸳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比往日多了两分担忧。

  “你一直在这?”

  凤鸳点点头。

  “为什么不回去?”这些事情明明与她无关。

  “大皇子不是也没回去嘛?”

  苏砚停下脚步,“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凤鸳娥眉淡扫他身上的戎装,道:“就因为你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我是默默无名的小女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她没有必要在这里守一夜,事不及她,就算是回房休息也没有人会诟病,又何必和他们这帮大男人一样为战事操劳呢?

  苏砚虽是这样想的,可当凤鸳看着他的时候,他竟语塞起来,凤鸳不以为意地翘翘眉梢,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男人能行军打仗,有时候女人往往能想出更简单更取巧的办法,不是要比正面交锋好多了吗?”

  “什么办法?”

  凤鸳神秘地笑笑,指了指远处汩汩而下的河流。

  等待许久的宣、北大战在这一天正式爆发,两国将士皆勇猛无比,面对对方的攻击毫不惧怕殊死搏斗,从日出到日落,鲜血染红了宽广的觅越河,随着寒凉的河水顺势而下。

  夕阳里,重归平静的河岸一片狼藉,四处是残肢断体和叠落的尸身,连运走的时间都没有。

  战争是这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夜里,凤鸳一身黑衣站在河岸旁的树后,静静地观察着对岸的动静。

  也许只有这个方法才会让这场争斗以最快的方式结束,她小心翼翼地从树后走出来,将数个铁钎钉在河岸内壁,然后将几个圆鼓鼓的袋子系在上面。

  袋子沉在河面下不会为人轻易发现,她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下游传来北疆士兵取水的声响,她放下心来,离开河岸。

  并不是烈性的毒药,只不过会让饮下的人坏几天肚子罢了,但在战场上每一处弱点都有可能成为对手制胜的契机,尤其是在双方实力相当相较不下之时,往往会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投毒之事除了苏砚,并未有第三人知晓,宣军驻在上游,北疆军驻在下游,所以就算是宣国士兵到河里取水喝也并不会受到影响。

  这一夜,宣军之内十分平静,但北疆的士兵却病了大半,后来才知是水出了问题。

  楚轩大怒,拍案而起,他知道以苏砚傲然的性子是绝不会想出这样的招数的,但那个女人不同,当初她能够在成亲的当夜给他下毒,今天就有办法让北疆所有的士兵都中毒。

  红妆……

  他攥住拳头猛一用力,偌大的漆色木桌炸裂开去。

  事情正如料想中的一样,北疆军因中毒事件兵力大打折扣,首战之后,大宣军队步步为营,未出两日就全线崩溃,一路后撤。

  楚轩怒极之下急火攻心,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大病起来,一连三日躺在床上连吃饭都要人侍候。

  太后派人连送数十书信催促其放弃战争速速回宫,营中大小将领悉数跪在床前恳求向大宣求和,哪怕是割地赔款,等他日休养生息重获天机再战不迟啊。

  他的嘴唇白得吓人,整张脸都没有一丝血色,却在听见一位老臣的哭求之后脖筋突起,颈子涨得通红。

  他骄傲了一辈子,没想到会屡屡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凭什么,她可以轻易伤害他,凭什么他就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眼底冰凉,流出的泪却是滚烫的,灼得他皮肤生疼。

  他抓着床头强撑起身子,瞠圆的眼睛猩红猩红的,他看着窗外一方天空,哑着嗓子嘶吼:“我早晚……早晚会让你……尝尝这痛的滋味!”

  战火骤熄,硝烟弥散,当得知北疆割地求和的一瞬,宣军内一片沸腾。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仅仅一夜之间,北疆的士兵会病了大半,料想当中的持久战戛然而止,令人讶然而兴奋。

  但兴奋之余,太子惨死之事仍像个阴霾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没有人想要就这么放过楚轩,每一个热血男儿都想追随着苏砚,踏平北疆。

  只是两国之事还需皇上做主,得胜的消息已随着快马捎去京城。

  苏墨自小就得苏浣宠爱,所以每个人都相信苏浣一定会为了儿子复仇到底,数万将士留守边疆,只等出征的那个消息。

  夜里,和众将士简单地庆祝一番后,苏砚有些出神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廊子两旁搬了几支烛台,烛光散发着昏色的光。

  他勾了勾唇,低低地笑出声来,可突然间,又戛然而止。

  “夺了别人的国土就这么让你兴奋吗?”凤鸳椅在门旁,笑得薄凉。

  苏砚竟没有生气,反倒贴上来一手撑着墙壁将她圈在里面。

  淡淡的酒味在二人之间围绕着,她嗤笑一声:“一个大男人酒量怎么这么差?才喝了几杯就醉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酒而醉,还是因江山而醉。

  苏砚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得迷离,“对……我就是醉了,而且醉得很离谱……”

  朦朦胧胧中,模糊的樱红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他止不住地想要靠近,突然间嘴唇碰上了什么东西,将他想说的话尽数吞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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