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燕青山也一阵笑，开口道：“行啦，别贫了。我这边刚刚从李婷那儿问出点儿情况，你赶紧过来一趟！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自觉性，每次都要我请你过来！”
“现在吗？”
“不然呢？你还想要挑个黄道吉日么？”
“哟！现在可不行！我这边有事儿，晚些时候吧！”
听见夜初的拒绝，燕青山不可置信地将电话从耳朵旁边拿下来，低头确认了一下电话屏幕上的名字，而后才复又开口道：“你还能有什么事儿？我都听见了，你那边吵得要命，一听就是在大街上，在街上你除了闲逛还能干嘛？赶紧过来，我这儿真有事。”
“耳朵真鸡贼！我是在大街上没错，但我现在正陪我们家国宝级的外甥在买东西呢，至关重要的东西，等这边结束了我就过来。”
夜初那边说完，燕青山又将电话从耳朵旁边给拿了下来，奇怪地盯着电话看了半晌，而后才重新放回耳边，疑惑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陪范可逛街？你们两个大男人！够了吧！”
“呵呵呵，你想什么呢！告诉你，这次能不能破案，关键就在我们家范可身上！你瞧好吧，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别看你现在在这儿叽歪，到时候你感谢我们家范可还来不及。”
燕青山哈哈大笑，坦言道：“如果你们家范可那小子真能弄清楚凶手的作案手法破了案，我就包他一年的伙食，决不食言！你转告他，让他有点儿动力。”
夜初也在电话那边笑，范可那小子的特色果真是人尽皆知，除了钱和吃的能够吸引他之外，其他东西只怕都达不到这种效果。
两人在电话里商量好见面的时间之后，燕青山便匆匆地召集人手，就着方才从李婷那儿询问到的资料，分成两个组进行调查。燕青山自带一组，和网警一道儿着手调查李小玲的QQ号码资料，以及‘会飞的鱼’的相关资料；另外一组成员则是网络实地两处奔走调查，着重侦查渝都宾馆这个地方。
夜初那边陪着范可满世界地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除了充当金主之外，还充当了苦力。直到那一刻夜初才搞明白，完成一项物理学实验的这些东西，居然这么地五花八门，范可居然还买了个巨大的铁桶！夜初严重怀疑，范可这小子可能是应着这次夜初有求于他的机会放肆地购买了一些与实验本无关的东西，将那些全都算在了夜初的头上。
不过想虽如此想，但是夜初还是十分尽责地将这些东西尽数搬回了范可的出租房子。
两人呼哧带喘地将这些东西搬来的时候，房东都傻眼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搬家尽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看着这些东西还是新家伙，房东都不敢保证他是不是会临时毁约，不让这两个人住进来，因为看着这些乱七八糟叠在一起的东西，实在像是收破烂的收来的。
范可很上道儿，等夜初付完房租之后，他
就匆匆地将夜初给追走了，理由是他应不再需要这个名存实亡的舅舅，让夜初赶紧去会燕青山，免得耽误了正事。夜初也不啰嗦，给了范可一记爆栗之后转身就离开了，马不停蹄地赶往燕青山的刑警队，对于夜初而言，这次来渝都，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进出刑警队最为频繁的日子。
意外地，夜初径直来到燕青山的办公室时，本应在约定时间里呆在办公室等他的燕青山居然没在，整间办公室黑漆漆的，一点儿热气儿都没有。夜初在办公室里晃荡了一阵，刚准备掏出电话给燕青山那边追一下，没想到就从走廊里听见了燕青山的说话声，不过就其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沉重。
夜初起身站在门口，看着快速回笼的燕青山，出言问道：“怎么了？你今天不是说有发现么？怎么现在看起来精神那么低沉？”
燕青山摆摆手，快速踱步进屋，端起桌上的冷茶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往下灌，直到茶杯都见底儿了才舍得放下，开口回应道：“嗨！别提了！我今天本来是打算去蜀都的，那边的人都已经约好了，可是临走之前遇上了宋渝的家属组团上门儿来问责，不得已，我只得临时改了计划。
你知道吗？今天和宋渝家属们一起来的还有李婷！”
夜初颓着脸，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燕青山，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你今天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你从李婷那儿得到了一些很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如果李婷不是和宋渝的家人们一起来这儿而后被你给揪住，我不认为她还会单独地跑到这里来提示你。”
闻言，燕青山啪的一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道：“你看我这脑子！咱俩明明是约好了谈这个事情的，但是事一忙，我就给忘了！我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哈？”
“呵呵呵……”夜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脸，抬手道：“你从李婷那儿到底听说了什么呀？赶紧说出来让我八卦八卦！”
燕青山抬手挥了挥，赶紧打断夜初：“什么八卦？我要和你说的是案情，严肃点儿！”
夜初瘪嘴耸耸肩，点头转身坐下，像小学生一样端坐在椅子上，静看着燕青山。
燕青山倒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整理了一下思路，见他和李婷今天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夜初，外带着他对于李婷态度转换的疑惑一起，统统都跟夜初交了个底。
夜初听得仔细，中途没有任何打断，待燕青山全部说完了之后才缓缓开口接话：“李婷说她曾经寄过一个李小玲包装完好的马克杯给一个叫‘会飞的鱼’的人，而且那人的收货地址就是在渝都？那你有派人找过那个渝都宾馆吗？”
夜初一开口，就掐准了燕青山的七寸，只见燕青山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让下面的人去查了，从工商登记的营业性质酒店查起，整个系统网上所筛选出来，早几年前叫做渝都宾馆的酒店就有好多家，而后因为系统升级，名称重复所不允许，所以前前后后都有更名。
但李婷口中所说的
渝都宾馆会不会就是这些已经更名酒店当中的其中一家，这还需要一家一家的排查，这可不是个简单事，耗时耗力不说，我们连核对的标准都很片面，所以当今天晓得结果了之后，我就没让人再继续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查快递公司呢！”
夜初点点头，同意道：“这的确是，如果没有大的地方锁定的话，想要找到这间酒店，还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但你不也说了吗，李婷并不记得当初她将杯子寄出是选择的哪家快递公司了，而且具体的日期她也不记得了，就凭这么模糊的线索，能找到？”
燕青山黯然，坦言肯定道：“不能！其实说实在的，除了这个渝都宾馆和快递公司找不到，就连李婷告知我的关于李小玲的QQ号码，也都已经完全查不到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李婷告诉你的是假的？”
燕青山摇摇头，叹道：“不！不能说她告诉我的信息是假的，我们查了，李婷所说的那个QQ号码的确是曾经闲置了很多年没有使用，你知道，发布这些号码的公司对于这类型僵尸号码是要进行回收的，就跟我们的电话号码一样，如果有人长期不使用，那么他们就会将之前使用者的信息清空，将这个号码重新投入市场。”
夜初挑眉，问道：“也就是说，李婷给你的李小玲的号码现如今是另外的人在使用，但是发布号码的公司那儿也没有了之前使用者的信息留存，对吗？”
点点头，燕青山长长地叹了口气，斜躺在自己的椅子上挺尸。夜初皱眉，开口道：“那‘会飞的鱼’呢？你有没有从这个方面调查过？”
“别提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全国上下，数以万计的‘会飞的鱼’，我从来都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的鱼能够在天上飞！”
听见燕青山赌气似的话语，夜初噗嗤一笑，点头道：“说得也是，就凭这么个网名，又能查到些什么呢？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要是之前那条‘会飞的鱼’如今已经不飞了呢？如果它重回了大海，那想要在茫茫大海里找一条鱼，一定是闲得！”
燕青山也附和：“可说不是呢！不过啊，我也没放弃，现在我正让网警申请权限，准备设定限定条件，见余书竞和宋渝作为重点排查，把那一堆‘会飞的鱼’全部筛选一边，我就不信没发现，反正这事儿是电脑的工作，累不着咱！”
夜初好笑，摇头道：“这么说来，李婷今天被你给揪住，说了这么一通话，到最后竟然连半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初初然听着，仿佛已经从李婷的话里听到了破案的关键，能够提取到指纹的马克杯、一个从未出现的网友、网友的位置恰好就在渝都，各种信息加以结合，凶犯几乎呼之欲出！
可是，仔细一查，网友找不着、网友在渝都曾经带过的位置找不到，更别提那个神之马克杯了，完全没有了方向。
青山，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么？虽然巧合，但听上去又觉得没有什么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