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刑警组长没有反对,这倒是毋庸置疑的,自己的家人遭了难,能好受吗?
这次的事情就像是一则不好听的插曲,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刑警组长也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后来他也曾私下向任翔飞打听过白晓晴的近况,但是都被任翔飞给巧妙地避开了。很显然,任翔飞不想要跟外人多谈关于白晓晴的问题,但是从任翔飞日渐开朗的神情判断,白晓晴的恢复状况,应该还算是比较良好的,要不然任翔飞也不会那么轻松。
只是回想起满脸包裹着纱布而且右手已经被截肢的缪莎莎,曾经那么青春活力,如今只能悲催地躺在病床上,忿忿不平地记恨着白晓晴,刑警组长的内心有些怅然。
几天后,刑警组长在一次好哥们儿的聚餐上,再度从别人的嘴里说起了缪莎莎的那起车祸,原本已经被遗忘得七七八八的控诉之词,瞬间浮现眼前。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刑警组长的大脑不断地回想着躺在病床上的缪莎莎,都已经那个样子了,连话都说不太出来,却仍旧固执地指认白晓晴。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单纯的妒忌心在作祟吗?
刑警组长的那些好哥们儿无一例外的都是从事的警察这个职业,只不过因为分配和警籍的问题,各自从事的警种自然也不一样。有的是刑警,就像刑警组长这样,奔忙在遏制犯罪的第一线上;有的是区域片警,安稳;而有的,却是交警。
那么刚好,那个当了交警的哥们儿喝了两口酒,就说起了缪莎莎的那起车祸案件。
其实每次聚会,大家都会谈论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现象和案件,这几乎成为了每次聚餐的主要话题。人嘛,都有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尤其是警察这种直接与罪案打交道的职业,遇见这种不能解释现象的几率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大一些。缪莎莎的案件,恰好就成了这次聚会上的现象讨论。
据那交警哥们儿讲,缪莎莎发生意外车祸的那个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指示灯已经坏了好几天了,通常情况下,在车辆比较少的偏僻路段,这种故障排查和维修会在一周内完成,也就是说不会超过七天,而缪莎莎发生车祸的那天,恰是信号指示灯坏掉的第五天。
那条路上平时来往的车辆就比较少,所以过往的车辆车速都不会太慢,虽然道路两边也有限速显示,但是监控的违章筛选却很少选择那边的路段,原因很简单,车少,一般没啥可逮的。
交警哥们儿说得很玄,说那条路上修路的工人们也已经在路上捣拾了好几天了,虽然偶尔也会有险险发生意外的迹象,但是都被司机们很好地规避了,除了缪莎莎的那一次,太惨烈了!
根据那交警哥们儿的意思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何以那么多天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出事,但就缪莎莎她们的车出了意外呢?而且他还提到监控录像显示,缪莎莎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根本就在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前方已经有了一辆转弯的大货车,处理滞后,所以才会一死一重伤。
刑警组长抿了口酒,笑着摆了摆手。这个案子关系着缪莎莎,他恰好也知道一点,借着酒意,也对此侃侃而谈。
“嘿!这个呀,还不算神奇,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车祸受重伤的那个女孩子整好是我认识的人,她家是住在市区中心路段的,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去到那个地方。
据我所知,发生车祸的那天,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那儿,是因为前一天刚刚接到了一件被诉讼案件开庭的通知,她气不过,所以就着急忙慌地去那边的疗养院找原告闹。刚闹完,一出来便发生了这起车祸!
你们说,单单就红绿灯和修路的事情巧合也就罢了,居然连法院通知的时间也那么巧合!所以啊!有的事情真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众人纷纷点头,干警察这么些年,总会遇上一些推理和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而缪莎莎的这起车祸,在聚餐的饭桌上,无疑就成了这种现象的最新诠释。直到刑警组长第二日酒醒了之后,回忆起前一天大家在饭桌上的那些话,才猛然惊觉,缪莎莎的这起车祸案件,好像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巧合太多!
太多巧合垒在一起时,除了有阎王爷索命的这种无稽之谈以外,还有就是人为的设定。
酒醒之后,刑警组长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惊到了,如果是人为设定的话,那么会是白晓晴吗?她当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能够操纵交通指示灯、能够指挥路政、还能够指使法院做事?
甩甩头,刑警组长嗤笑着嘲笑自己,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缪家一家人给带跑偏了,如果白晓晴当真能够做到这些事情,那么她又何至于脱离不了沈傲的控制?又何至于如今还要坐在轮椅之上?
不想再纠结这些乱乱七八糟的问题,刑警组长迅速起身洗漱出门,可当他快要开车抵达市局的时候才发现,他自己今天正值周末轮休,是该休息的。脑子一糊涂,把这么重要的休息日给忘记了。
估计是前一天喝多了忘了告诉妻子今天轮休,所以一大早妻子便带着孩子回了父母家。刑警组长百无聊赖地挂断了电话,不知道怎么地,鬼使神差地想要去白晓晴所在的疗养院看一看,就当是相识之人的探望好了,也可以顺便打探打探虚实。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是幼稚和多此一举,不过就连刑警组长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自己是缪莎莎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缘故吧!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根稻草到底是拯救她的,还是压垮她的。
驱车缓缓抵达了疗养院之后,刑警组长发现白晓晴早在几天以前就已经离开了疗养院,而且据那里的护士小姐说,白晓晴早已能够正常行走,所以也没有呆在疗养院的必要了,只是腰伤和肌肉无力的缘故,不能走太久。
有些惊愕,这么巧!
白晓晴的腰伤复原了,能够正常行走了;杀夫案以无过当防卫的理由无罪释放;涂丹的案件告破,系沈傲所杀;聒噪麻烦的缪莎莎也因为车祸惨不忍睹;曾经试图用假口供陷害她的郭雯也死了。这些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可是,如果这些事情不是巧合的话,那白晓晴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压不下心中强烈的疑惑感,刑警组长要求到白晓晴曾经住过的房间看一看,也顺道邀请照顾白晓晴的那名护士小姐作陪,有一些情况,或许只有真的搞明白了,才能让自己放下那些疑惑。
护士小姐说,白晓晴在没有事情可做的时候,最喜欢就是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放空心情,而在缪莎莎车祸发生的那一天,白晓晴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没有任何犹豫,刑警组长在一进入白晓晴曾经的病房之后,第一时间就开门到了阳台之上。
疗养院的地势颇高,背面靠海,而白晓晴病房的阳台望出去却是疗养院大门的方向,看得很远,以至于连西北方向的那个十字路口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天发生车祸的位置就是那个十字路口吗?”
手指着西北方向的那个十字路口,刑警组长稍稍回头看着身后的护士小姐,开始询问其当天的事情。
看了眼刑警组长的手指方向,护士小姐点点头,肯定说道:“是啊!就是那里!那起车祸还是白小姐先看见的呢!那个时候我还在门外的过道上,是听见了白小姐的呼叫声,我才赶过来的,过来白小姐就指着那个方向说发生了严重的车祸,让我赶紧报警。”
“白晓晴率先看见,让你报的警?她的视力这么好啊!”
皱着眉,刑警组长有些茫然地看着护士小姐,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指着十字路口的东边道路问道:“那个方向时常都会有货车驶出来吗?”
“嗯……不知道,应该是吧!好像那个方向有好几家厂房,应该每天都会有送货的车从那条路开出来。”
护士小姐摸着下巴看了看刑警组长手指的方向,回答也不太确定。
刑警组长垂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他自己的打着看望白晓晴的旗号来的,可不能表现出破案的目的大于看望的目的。
“听说那天缪莎莎和郭雯还来这里找过白晓晴的麻烦,有那么回事吗?她们都干什么了?白晓晴那么善良温吞的一个人,哪里惹到她们了?”
转换了一下说话的方式,刑警组长像聊天一样地问着案发当天的八卦信息。像这种长期呆在医院或者是疗养院的人,每天面对的人物有限,如果有人恰好询问起八卦,那么定然是正中下怀,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