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
凌司玦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她:“你说什么?你向本王挑战??”
“对,若是妾身有幸侥胜,王爷便解了妾身这幽禁,如何?”百里婠开口,眼中闪着狡黠睿智的光芒。
凌司玦不屑:“就凭你百里婠?”
“就凭我百里婠。”百里婠微笑看他,目光灼灼,坦然而自信,落落大方,没有丝毫退却。凌司玦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好像有火光跳动,摄人心魄,仿佛不答应她便是自己退缩,不由内心一震,不知怎么便鬼使神差地答应:“既然你要不自量力,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彻底死心。”
百里婠笑:“王爷英明。”
“那么,不知道王妃想向本王挑战什么?”凌司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嘲弄,仿佛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下棋,如何?”
凌司玦依旧看着她,谁不知道废材三小姐以废出名,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半晌,冷冷出声,“来人,摆棋!”
屋外已经大黑,浓密的星空疏疏拉拉的点着几颗星,草丛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而此时瑞王府无人问津的碎云轩内,灯火通明,棋盘两边的夫妻,各执一棋。一场没有硝烟地战争,悄然开始。
凌司玦执黑棋,落子,百里婠轻捻一颗白子,随手一落。再落几个回合,凌司玦眼里的不屑愈发明显,看着棋盘上东一颗西一颗白子,毫无章法,只有不会下棋的人才会胡乱把棋子这样摆。想起之前百里婠的虚张声势,内心涌起一股厌恶,他是疯了才会坐在这里陪这个女人下棋!
时间悄然过去,百里婠还是那般毫无章法的下法,凌司玦眼里却渐渐沉重起来,看似他的黑棋锐不可当,但是棋盘上的白子到处都是陷阱,看似不起眼,但是不经意之间就会让敌人缓缓走入陷阱,就像一根根最柔软的天蚕丝一丝一丝将你缠绕,你不以为意,最终被它紧紧束缚,无力挣脱,无处可逃,不管你怎么下,总是有不同的陷阱在等着你,破了一个,又有新的,再破,再有新的,直到走投无路,满盘皆输。
凌司玦不得不开始谨慎应对,斟酌,举棋,大杀四方。
半个时辰过去,百里婠落子,微笑:“王爷,你输了。”
凌司玦定睛去看棋盘,眯眼,是,已经没有下的必要了。他的确输了,这女人已经可以预见到他所有的下法,最好一种情况,是他输二目半,最差他可输七目。
凌司玦不得不抬头重新审视这个女人,此刻她淡然坐在对面,一头乌发浓密如墨,一根银簪斜斜地绾住发髻,清新可爱,淡青色的长裙很好地映衬出她如墨的头发和缥缈的气质,眼中空空渺渺,没有半丝烟气,淡定微笑着告诉他“王爷,你输了。”
而百里婠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她整整花了半年时间溺在棋坛里,观百家棋艺,已经很难找到棋逢对手的人了,凌司玦的棋势如破竹,杀伐果断,破了她九个陷阱,而当初她挑战的国棋圣手张无实也不过破了七个,若是他再凌厉些,恐怕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你到底是谁?”凌司玦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品棋如品人,这样丝丝入扣不动声色布下万千陷阱的人,会是个废材?她千方百计靠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百里婠,相府三小姐,瑞王妃,抑或是王爷您孩子的母亲,王爷你喜欢哪一个身份?”百里绾不动声色。
凌司玦盯她半晌,然后轻笑,眼底没有半丝温度,“若你真是百里绾,本王之前倒小瞧了你。”
“王爷谬赞,”百里婠假惺惺地客套,“那么王爷先前答应妾身解禁之事……”
凌司玦起身,“本王一言九鼎,答应的事自然作数。”
“王爷,妾身还有一事。”
“你的事情倒不少。”凌司玦嘲弄着开口。
百里婠默然,实在不是她太想跟凌司玦说话,只是民生问题不解决,她生活压力很大啊。
“王爷既然解了妾身的幽禁,那么妾身就还是这瑞王府的王妃,更何况妾身还怀着孩子,我想任何一个怀着孩子的王妃都不会想吃这样的东西的。”百里婠苦大仇深地看着那桌上的饭菜,有些事无所谓,有些事有所谓,毕竟,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啊。
凌司玦随即抬头看向桌上的饭菜,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点小事本王没兴趣管,你自己去跟管事说。”
说完跨步出去,头也未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