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冰夜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你不会害怕吗?”
我知道他所指的害怕是我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失去他吗,我冷冷道“能够失去的,其实是不属于我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在滴血的。
但是我很快就说“宫冰夜,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停留的时间长一点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要走了,就现在,立刻。”
我离开了宫冰夜的怀抱,准备去收拾东西,可是宫冰夜却拉住了我的手,他道“其实我很害怕你离开我,因为我不知道你一走,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将会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见面。”
我一笑“我是你的妻子,永远不会改变,除非你想。”
我慌乱的收拾了东西,去香秀的房间里看了看恩生,她睡的很熟,她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亲了亲她的小小脸蛋,起轻声对正在熟睡的香秀说我要走了。
香秀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可是没有说话。
我默默看着香秀,看着恩生,终于还是离开。
我就这样简单的离开了,没有带走多少财物,只是足够自己平时用度的银两,因为我在一年之内都可以不依靠食物,而且,就算需要食物,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荒郊野外猎取食物,但是我现在不太需要,当然想吃的时候还是可以吃的。
我路走来,四周暗暗的。
我最想念的地方是东海,我想要去看看阿满和她的女儿,那个说长大了要嫁给宫冰夜的女孩子,但是东海太远,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我想去皇城,可是皇城内那么寒冷,我又畏惧了,而且我不太想触景生情,因为我至今难以忘掉月樱死时的情景。
眼下我就只剩下了一个地方可以去了,那就是南方,对,我要去找初九,这么长的时间,我几乎将他遗忘了,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也许我运气好,可以在南方什么地方遇见他呢。
我一路南下,因为下着雪,而且心里也不急,便一路行走,走到一家客栈前,那客栈属于那种山村野栈,连名字都没有,装修和住宿条件更是差的不能再差了,只是外面风雪大,为了躲避风雪只能将就了。
客栈的老板是个普通老百姓,带着妻子一起开了这家店,我去的时候客栈里也没有住别人,只是客房做的很奇怪,分两侧,一侧是看起来很正常的客房,而另一侧,看过去则让人心惊,是一整排的棺材,那些棺材似乎是常有人用的,十分光亮又有些旧。
我当然不会太害怕,什么都见识过了,还会害怕这么几个棺木吗?
只是一时好奇,于是问店家“你们那边放那么多棺材是什么意思?”
店家笑嘿嘿道“客观不知道啊,我们这里荒郊野岭的,来住店的正常客人没多少,就做些接待特殊客人的服务,比如鬼怪什么的,特别是游魂野鬼,没地方去,我们这就收留着,他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们,不然我们哪里能生存下去呢?”
这些话如果再一般人听来是十分惊悚的,可是这里是中天,如同地狱一般的中天,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睡的房间遮风条件不太好,但是供了地热,还算将就,倒是家具挺干净的。
我肚子躺在床上,心思难平,忍不住拿出怀里的那块玉佩来,那块玉,是宫冰夜送给我的,但是他那时候是对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记忆找回来之后好像他整个人都变了,这玉,我过去都十分疑惑,怎么看着倒不像男子用的,现在想来大概也明白了,这定是前皇后留给他的。
这正是我离开宫冰夜的原因,我感觉到他的心事重重,他似乎想要逃避自己的内心里的挣扎,所以我选择快速离开,我要让他自己做决定,这是我自己跟自己打的一个赌,如果我赢了,我就跟着他,入股我输了,我就随他,也不再会想带他走了,因为他如果选择的是另一个女人,那么,宫冰夜便不再是我苏璃的,而是中天的,是澈雪的。
说到澈雪,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能够和宫冰夜在一起的,并成为他的皇后让他难忘至此,一定是非常美丽吧。
我的离开也许对于宫冰夜来说有些残忍,但是最残忍的是我自己,我的心感受着双份的痛苦,一份痛苦是我的,一份痛苦是他宫冰夜的。
我睡不太着,荒山野岭,外头的动静我听的十分清晰,直觉得四周异常宁静,连风声也没有,只偶尔几片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打在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地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风声,我可以确定是风声,而不是脚步声,然后客栈的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客栈的老板叫大牛,是个粗人,一身脏兮兮不说,蓬头垢面,完全像个乞丐,说来这样不在注意外表的人怎么客栈里却打扫的这样干净,多半是女人的功劳了,单子大牛的妻子娟子也是一身脏兮兮,油腻腻的,蓬头垢面,牙齿黑乎乎的感觉像是从来不刷,一说话就喷毒气。
大牛提着盏煤油灯就出去开门了,客栈里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暖和的,因为客栈整个地下都做了镂空,只要厨房一烧火,整个客栈里都是暖烘烘的,这就是地热了。
厨房里的火是不会断的,大大的坑里填满了炭火,感觉像个火葬坑。
大牛一身邋遢,穿的不多,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的打开门,我透过开着的门缝可以清晰的砍刀客厅里的情景。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僵尸,那具僵尸穿着很破烂的衣裳,肌肤没有溃烂,甚至可以说保存的很好,当然全身已经是风干了,所以看起来非常瘦,完全像是一具骨架支撑着一套衣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僵尸,僵尸的面容看起来是很可怕的,皮肤是死去很久的那种颜色,五官凹陷,可是却保持这正常人的姿势,那具看起来像是应该保存在博物馆里的僵尸现在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且它说话了,他问店主“客栈里还有房间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