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五城相会(9)
"那么几位城主与小王第一次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就是大丈夫行径了?"夜月明根本不介意别人的挑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点慌乱怯场都没有。
"哎,王爷这话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动手的是他们,不是我。"苏勤听了夜月明的话连连摆手否认,那一双油腻腻的手放在身前摆着,看起来腻味得很。
帝玺忍不住想到这人还曾经拉过她的手,更是不爽得很。可恨现在她刚刚服下解药,药效未散,还不能下点黑手解解气。
"苏大人倒是推脱地挺快的。"夜月明也懒得与苏秦纠缠,转而面目生冷地看着剩下几个城主,他拍了拍手,周亚吉的人便从下面快速奔跑上来,将这几位城主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帝玺坐在椅子上,刚刚觉得手上有了一些力气,就突然发现,苏秦身后那个个子娇小的侍卫不见了。
她心下大惊,立刻举目四望,似乎想找到这人的所在,可那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现在围上露台的人又多,各个人高马大的,想轻易找到那个小侍卫,实在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帝玺拉了拉夜月明的衣角,想告诉他注意防备四周,却不曾想夜月明刚刚弯下腰,她的眼角余光处就看到那个扮成男性的女子双目带着无尽的杀意,正从夜月明的斜后方刺杀上来。
帝玺几乎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使出吃奶得劲儿将夜月明稍稍拉偏一点点之后,伸出手就接住了那一小只匕首,只听得扑哧一声,帝玺的手上鲜血淋漓,锋锐的匕首被帝玺握在手心,只是堪堪刮破了夜月明右手手臂的衣衫。
这个变故来的太让人始料不及,帝玺因为离他们及其近,因此救下了夜月明一命,远离他们的长离此刻早已震剑而出,几乎就在帝玺握住匕首的下两秒,长离的剑就架在了刺客的脑袋上。
"苏勤!"夜月明在电光火石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用力挥拳将此刻的手臂打开,只听得咔擦一声,那刺客的脸色就扭曲得不行,帝玺听在耳中,想来这人的手臂骨头已经断了。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夜月明真的要下起狠手来,也是很不留情面的。
苏勤被夜月明点名以后,不慌不忙地甩掉了手上的肉骨头,笑脸盈盈看着夜月明:"王爷有何吩咐?"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及郡主!"
"王爷这话微臣就听不懂了,下臣的手下目标可是王爷您啊,郡主自己愿意凑上来替王爷挨了一刀,怎么能怪到下臣身上呢?伤害郡主这个罪名下臣不能认,不过意图刺杀王爷这个罪,我还是愿意认的。"苏勤明知伤害皇室血脉是如何重大的罪过,却仍然正儿八经的认了。一时之间帝玺深知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小王现在没空跟你纠缠。周亚吉,替小王看好这些人,所有吃的用的一律不许给,谁要是想逃跑,就给小王打晕了扔回来,小王到要看看这几位城主大人的骨头有多硬,能在沙丘之中坚持多久。"夜月明见帝玺的血越流越多,已经无心再在这上面多做赘言了。他想跟这些城主说的话,在他们毒发前就已经说了,如果这些城主识时务,那么解药他自然会双手奉上,如果不识时务,那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着毒发身亡吧。
"王爷稍待。"苏勤将那一双油腻腻的手往自己身上抹了抹,然后又用袖子擦了擦更加油腻腻的嘴,随后居然撑着椅子略略站起了身子,略有狼狈的说道:"王爷有准备,焉知我们就没有准备了?王爷的毒下得的确不露声色,但王爷难道认为我们就没有别的准备了么?郡主,您现在感觉如何?"
帝玺听到苏勤这般有些贱兮兮的发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是这出戏的主角啊,为什么什么事儿都摊到她身上了?她哀哀怨怨地瞅了瞅夜月明,嘴角都耷拉下来了:"殿下,刚才那个刺客用的匕首似乎有毒。"
实在不是她不想撑,而是她真的撑不住,这群人玩阴谋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低级了,就只知道用毒,可偏偏百试不爽,而且每一次,每一次她都非常荣幸地帮夜月明躺了枪,自己中了招。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你感觉怎么样?"夜月明听帝玺都这么说了,神色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帝玺摇摇头,按着手上的伤口语气仍然是很清醒的:"没事,断肠草的毒而已,听鹤能解。"
真当她这几百年的后宫生涯是白混的?后宫那群只有胸没有脑子的女人下毒用毒是一绝,看到别人得宠?下毒,被人怀孕?下毒,陛下移情别恋?下毒。几乎桩桩件件只要是让她们觉得不爽的,解决方法百分之九十就是下毒。
这些人玩阴弄狠得多了,她对这些都了解的不行。最常用的毒药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症状,帝玺早就门儿清了。
"郡主居然连断肠草都知道?下官佩服,佩服。"苏勤没正形儿的说罢,哎呀了一声坐了回去:"王爷这毒力道真重,我都要撑不住了。"
"有时间耍嘴皮子不如赶快把解药交出来。"夜月明知道断肠草的毒性很烈,而帝玺虽说有些跟常人不同的地方,但是对于毒药的抵抗力跟常人是一样的,时间不等人,夜月明不敢拿帝玺的生命开玩笑。
"郡主不是说,有个什么...什么听鹤会解么?那还需要我的解药干什么?再说我身上可没带解药。"
苏勤说着,还看了一眼帝玺,扼腕叹息道:"可怜了郡主这如花的容颜了,万一真的在此地香消玉殒,下官看着还真是可惜。"
"小王用解药跟你换。"夜月明甚少见到这样胡搅蛮缠的人,苏勤这人初见之时贪花好色,没想到居然在好色的皮囊下还有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灵魂。
"王爷怎么就不相信下官呢?下官本来是打算捡个漏,偷偷要了王爷的命的,照下官本来的想法,是追查不到下官身上的,也肯定不会让下官自己受伤,所以当然没有准备解药了,结果没想到事情发生地太过出乎意料,我似乎成了唯一一个成功的人。"苏勤嘿嘿笑着,那口气好像是在表达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自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