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幽冥鬼气(4)
她身子变成如今这样,她也没有想过。四百多年前的身体不适,如今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岂非是命运使然?
"你留下来静养吧,明天不需要你去了。"洛羽定定看了许久的帝玺,突然开口否决了自己最初的看法,这样一来,帝玺反而觉得有些不太高兴了。
"洛羽,你担心我托你们的后腿?从锦城到栎阳,千里迢迢的路我都坚持过来了,明天也只不过是跟双色笛打个照面罢了,我能出什么事?你先前不因为我身子不好而改变自己的主意,现在却又改变了自己看法,你说,你的理由是什么?"
帝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看不起了,尤其是她成了壁国的国玺附灵之后,壁国的大事小情没有她不知道的,她或许想法稚嫩了一点,但却绝绝对对不是别人可以小看的,这是帝玺的自尊心。
"阿玺,你别胡闹了,你自己的情况难道你不知道么?就算让你去了,你也成功见到了双色笛,你有把握让双色笛离开引魂灯么?我本以为你就算身子虚弱,但鸾羽的力量仍然可以使用,对付一个双色笛不在话下,可现在看起来,你身上的鸾羽力量都要消耗殆尽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你去面对双色笛?"洛羽说话没有一点儿拐弯抹角,说出来的话都是实打实的,这让帝玺略微不悦,可到底还是无可奈何。
毕竟洛羽说的全是实话。
"我并非不能行动,我也相信双色笛对我没有恶意,更何况,你难道想让我放任你们几个人去面对两个倾渊战器么?我帝玺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自私的小人了?"帝玺被洛羽的话气得够呛,若不是她的心脏已经不能负担她情绪的大起大落,这会儿帝玺非得揭竿而起好好揍一顿洛羽解气不可。
"你以为,你相信,你觉得?阿玺,你不小了,苏卿离为了能够延续你的性命遭受了天帝的惩处,他为你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你在这种时候耍脾气的,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洛羽突然间也觉得烦躁得很,帝玺这么不配合是洛羽没有想到的。
然而帝玺仍然坚持住了自己:"洛羽,我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我的坚持也有我的准则,我敢这么说,就表示我能接受这样做的任何后果,你应该鼓励我,不是么?"
"别吵了,这种问题争吵也没有意义,我确认过,郡主的身子真要强行出去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正她的身子已经坏到不行了,再坏也就那样了,对不对?再说了,有我们,有听鹤在,有什么好担心的?"后倾说着,冲帝玺挤眉弄眼了一番,帝玺理会了后倾的意思,也颔首道:"离鸾可以跟着我,有一个人相互照应,这总不是问题了吧?洛羽,我们俩是敌人,你没有必要为了我的安危考虑那么多。"
"既然你我是敌人,那我生取生魂你又有什么资格反对?"洛羽非但不领情,还呛了一次帝玺,帝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好瞪着眼睛直勾勾瞅着洛羽,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洛公子,咱们来这里可不是跟附灵吵架的,事儿确认完了我们就该去准备了,我看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来了,那只仙鹤估计也快来了,没事的话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孟婆见这俩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干脆当起了和事老,将洛羽给带走了。
洛羽和孟婆一走,帝玺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从来都是别有用心,现在装什么大度装什么关心我?真当我是傻子不成么?"
"阿鸾,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关心你,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样前去会一会倾渊战器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个负担,只是你不想拖大家的后腿,也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对么?从这点来说,你和青鸾又是何其相似。"
后倾对帝玺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温柔,帝玺听着却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
连后倾都不相信她并不是不争馒头争口气,而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让帝玺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沮丧,而且更让帝玺不太开心的事情是,看洛羽的意思,就算明天早上出发了,他也一定不会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是连城在这里,他一定会明白我的想法。"帝玺长长叹了一口气,越来越想念连城了。
"说起壁国皇帝...**方才的话,你信了几成?"
帝玺愣了愣,回道:"五成。"
"将信将疑?"后倾反问,却又自己补充道:"我倒是觉得可以相信,你们那个壁国皇帝不是一般人,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灵魂到底蕴藏了怎样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绝不是一个凡人可以拥有的,他就算不是卿离天君,也绝对是个修为高深的大德。"
"为何我竟从无察觉?"帝玺与连城相处的时间可不短,她却从来没有从连城的身上感受到一点别的力量,连城应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而已,为何后倾会有这样的结论?
"这不奇怪,就算是我其实也没有真的感受到他魂魄的真实情况,更不要说**他们了,如果他们能够感知到连城不是一般人,他刚才恐怕就会让你直接确定,连城就是卿离天君了。然而,就算我能感知到他的魂魄不同于凡人,我也不会让你认为他一定就是卿离天君不可,毕竟这世上能够有这样的魂魄的人就算凤毛麟角,那也不是卿离天君一人独有,他的魂魄到底是属于谁的,未来我们总会知道答案。"
后倾这一番长篇大论说罢,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饮了下去:"下回可不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太累人了。"
帝玺听后倾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在她的笑声之中,她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这一回进来的人却是听鹤。
听鹤的目光扫过帝玺之后,就落到了有些狼狈的后倾身上:"你受伤了?"
"没有。"后倾矢口否认。
"内伤,都在你心口按下黑手印了,还说没伤?把外衫脱了,我替你行针。"听鹤特别鄙视地看了一眼后倾,用一种大夫特有的口吻直接吩咐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