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奇袭(6)
帝玺锁眉凝望着后倾,语气中带了不可思议:"为什么你们那么多人都说了类似的奇怪的话?妖王弥姜,西王母后倾,前**洛羽,甚至冥王阿荼,你们都对我说了一点点不太引人注意却又意味深长的话,我想过,但是却没有得到答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帝玺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越来越觉得有很多点其实就已经快串成一条线了,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一点了...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阿鸾,记住你现在的样子,比什么都重要。"后倾仍然不肯实言相告,或许是因为他有他的苦衷,又或许其实一切本就是一个骗局,她就是被这些神祗玩弄于鼓掌的小小附灵。
帝玺心中本来不愿意再以如此姿态面对苏卿离的坚壁骤然崩塌,她开始思考,开始希望,开始期待与苏卿离的见面。她相信,就算全世界都不肯告诉她,真相,苏卿离也一定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亦或是...一个可以串联所有线索的线。
后倾不忍心看到帝玺这样的神情,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帝玺所居住的屋子,帝玺也没有阻拦他,毕竟现在的帝玺自己的心头已经好似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深深纠葛在内心,引发了她的种种不舒服。
在后倾走后不久,她便觉得心口狠狠一疼,一句听鹤还没喊出来,她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梦,又是梦,又是绵延无尽的梦。
"连大夫,麻烦您今天看完诊去我家看一看吧,我夫人这几天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我实在是担心的不行。"一个拎着一条黄鱼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叩开了一个篱笆小院的门,他点头向房内致意,语气非常恭敬。
那里面的男子是一个身穿宽袍大袖,眉眼间超凡脱俗的人,他似乎应承了什么,帝玺却听不太清,只是看这人的面容,却是分外的面熟。
帝玺想了很久,才发现这个大夫的五官与壁国初代皇帝约有四分相似。
那男子呆在了连大夫的家中,等到连大夫整理完毕,才领着他一道离开。
帝玺尾随在这两个男子的身后,越走越觉得周遭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当这两个人最终停下脚步,帝玺的眉心忍不住抽动了起来。
这是她家。
小河前的杨柳依依,流水的潺潺,还有家的不远处那一行小山丘,全都是她所熟悉而且永志不忘的场景。
眼见着那人推开了自家的房门,帝玺的眼底骤然聚拢了一层氤氲的水汽。
这个人,是她的父亲,是她素未谋面便再也无缘相见的父亲。
"大夫,请。拙荆就在里面。"玺的父亲拥着连大夫进了屋子,帝玺也跟了进去,然而,看到床榻上的女子,她的声音骤然哽咽了。
那是她的母亲,她与母亲长得真的很像。
"易,快给大夫看座。连大夫,实在是对不住,我十来天没有好好合眼睡觉了,实在是累得不行,只好让拙夫去请您来一趟。"玺的母亲是个非常端庄得体的女子,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和缓得好似春风拂面,带着帝玺所没有的娇媚与婉转,这样的女人在乡野之中野蛮生长,最终给帝玺带来了最好的恩赐。
"夫人何必客气?我早听易兄说,你很久没有合眼睡觉了,不知道是不是腹中胎儿不稳才导致的,还请夫人伸出手臂,让我稍加诊断一下。"连大夫将药箱放了下来,然后特别客气地指让帝玺的母亲伸出手来,帝玺的母亲也很配合,伸手之后,便搭在了连大夫放出来的药枕上。
连大夫稍加诊断之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手,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夫人最近应该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冲撞了神智,因此有些心绪不宁罢了,一回儿我给夫人开一副安神定志的药,每日煎水冲服,三五日也就药到病除了,只是夫人,能否斗胆问一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瞒你说,这是近几天来我诊的第五个病人了,每一个都同你一样,心绪不宁。"
帝玺的娘面犯难色,在询问了连大夫其他人的症状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些时日夜异家的喊我一起去河边,说是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一种奇鱼,叫声跟孩子啼哭一样的,我起了好奇心,就跟他们俩夫妻去了,那时候易也跟去了,结果我们在河边吹了半晌的风,也只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却没有见到什么鱼,反而是那天回来之后,我在睡梦之中,见到了那只鱼的样子,从梦里梦到那条鱼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帝玺的娘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色之中并没有一点儿担忧或者害怕的样子,看起来她也没有把这事儿当成一个鬼怪来看,充其量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罢了,可没想到这一梦,就是十来天不曾继续睡过了。
帝玺静静听着自己母亲的阐述,心中却是奇怪得很。
别的不说,这连大夫与壁国连家皇族的先祖长得实在是有些相似,而那夜异,如果姓的是夜晚的夜,会不会就是夜陵亦或是夜陵的祖先?
帝玺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人能够给她答案,因为她毕竟没有见过那个叫夜异的。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夫人虽然不觉得害怕,但是心神已经受到了那条怪鱼的影响,夫人这几日只需安心休养,剩下的事情,我会去找夜兄商议,这河上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连大夫的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丘壑的,因此他说着,就转身告辞了,无论帝玺的爹娘怎么挽留,他都没有留下来吃饭。
帝玺见连大夫要去找那个姓夜的人,便也跟了出去,只是在出门前,她朝自己素未谋面的爹娘深深鞠了一躬,以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那连大夫出了帝玺家的家门之后,果然拎着药箱去了远处的一个房舍,那房舍距离帝玺家至少也要两炷香的功夫,路途并不算近,帝玺也对这个地方有一点微弱的记忆,只记得这里头居住着一个耄耋老人,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人世,帝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