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北漠秦问(5)
帝玺心中一个咯噔,顿时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呆呆看着四周,颤声:“阿意该不会出事了吧?”
“你们……你们不是侯爷身边的人么?”
帝玺在死尸堆里翻了翻,却没看到任何一个像阿意的人,刚想找连城和后倾回合,问问他们有没有结果,就听到有个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开口,语气满是惊奇。
帝玺愣了愣,随后看着这个妇人,点了点头,语气也急促了起来:“我是,你是见到侯爷了么?”
那妇人哎了一声,随后说道:“侯爷晕倒在了尸体堆里,我男人看侯爷还有呼吸,就把侯爷给搬回来了。”
帝玺喜出望外,眉眼里顿时多了不少喜色:‘他怎么样?’
“我男人说没事,就是累着了。”妇人说着,领着帝玺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这个妇人的家其实非常清贫,看过去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榻还算过得去之外,其他的陈设都是非常老旧的。
帝玺知道锦枫村的村民大部分都非常有钱,这一家的清贫却有些出乎帝玺的意料了:“请问,你们二位都是靠什么营生谋生的,为什么?我不是说你们家境不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锦枫村不是出了名的富庶么?”
那妇人听到帝玺这么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哎,姑娘你是不知道,咱们锦枫村的确很富裕,可是……那都是不义之财啊。比如我男人,以前在前丞相府里头做了个门子,要是想捞好处,那可真是太好捞了,可是我男人正牌,他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个妇人提起前丞相,帝玺的脑海里便隐隐约约出现了王新那一双好似雄鹰一样的双眸:“你男人以前是王新府里的门子?”
“对啊,不过早就不在那里做了,不然丞相府败落,我们一家子也逃不掉。”那妇人说着,双手合十,口中还念叨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看起来似乎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帝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宁意的身边,坐下看着宁意,轻声叹了一口气。,
宁意的伤不轻,只是在外面看不到任何伤势罢了。
而更让帝玺诧异的是,她猛然发现,宁意的手里头,居然抓着半截断了的长枪。
这个认知让帝玺吓了一跳,她认得出来,这断了的长枪,正是灭魄枪。
灭魄枪可是倾渊战器,算是天生的神物了,虽然灭魄枪在十二大战器之中的排名几乎已经垫底了,但也是有着倾渊战器的名头的神物,怎么会被宁意给掰断了?
难不成,阿意在跟灭魄枪的战斗之中,彻底恢复了属于魔尊的意识?
帝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宁意的身子,确认没有从宁意的身上感受到魔气之后,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帝玺到底没有彻底纾解下来,毕竟阿意徒手掰断了倾渊战器这件事已经够让人震惊了,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可能彻底放心。
不过有一点儿到底还是比较好的,那就是阿意虽然看起来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都没有伤及根本,简单来说就是,休息几天,阿意就能恢复了。
帝玺看了看宁意,确认他一时半会儿不会苏醒之后,便起身对那个夫人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你们二人做人光明磊落,生活不该如此清贫,二位且等着,过不了多久,你们的好日子变回来了。”
帝玺说罢,便转身出门了。
她得去找到连城,让连城带人收拾一下残局,顺便带宁意回宫修养,而她,则要和后倾启程去北漠了,毕竟秦问也耽搁不得,万一昆吾先生失手,那么,对她来说,没有再见一见秦问,可就是终生的遗憾了。
连城和后倾分布在锦枫村内四下寻找,但因为锦枫村本就是长条状的,因此帝玺找到他们两个人其实并不困难。
帝玺将宁意交托给连城之后,便要前往北漠了,而连城却临时变了挂,不愿意帝玺就这么走了:“阿玺,不可以,我跟你一起去。”
“你胡闹什么呢?待在锦城等我回来,也就几天的时间,不会太耽搁的,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就努力把属于君离天君的记忆找一点儿回来,苏君离当初可是不亚于苏卿离的存在,有那股灵气,你自然有办法瞬息间就找到我了。”
帝玺说罢,扭头看了看后倾,说道:“你有办法带我走么?”
“你的身子骨就是日常行马都未必能支撑得住,还想怎么快?”后倾毫不客气地奚落了一把帝玺,却又在奚落完了之后,立刻软了态度:“交给我吧,我会带你尽快赶去北漠的。陛下放心,阿鸾我一定会照顾好,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这个身份出现了,回来之后,我也该回到我自己的身体内了。”
后倾说罢,跟帝玺一道前往了村口。
连城早就安排了人在村口等着,也安排好了车马,只是本来按照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帝玺再长途奔波了,可是连城也知道,自己是制止不住帝玺的,与其让帝玺不开心,不如放手让帝玺就这么去了好了。
帝玺同连城拱了拱手,随后便翻身上马,跟着后倾一道,往北漠快马加鞭飞驰而去了。
北漠距离锦城的距离,若是按照一般商队的行路来说,没有两个月是不可能到达的,而就算是两个月,那也是日夜兼程才可能达到的速度,可是,后倾和帝玺在后倾的帮助下,就像是作弊了一样,十天之后,帝玺已经能看到北漠特有的草原了。
帝玺见到远处那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说不激动那自然是假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后倾,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先笑了:“想不到你这一手缩地成尺的功夫倒是了得。”
“那又有什么用?你本来身子骨就虚弱,这十天赶路赶完,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色,都成什么样了。”后倾没好气地数落了一把帝玺,似乎对帝玺有着非常深重的怨气一样,
帝玺听了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一朵花,只是她这朵花,的确是面色苍白,有些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