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风寒(3)
"你说什么一天?我失踪了一整天?"帝玺抓着油纸伞的手一抖,险些连伞都握不稳了:"不可能,我只是失踪了一小会儿罢了。有绑匪绑错了人,我的意识一直都很清楚,我被关在一个没有窗子和门的房间里,没过多久般若就来救我了。"
"郡主,放眼沧朔与壁国,可有人建造房子不留门窗的?如果一个都没有,里面哪儿来的空气?你又是怎么进去的?"夜月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帝玺浑身一震,终于整个人开始瑟缩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帝玺当时沉浸在黑暗之中,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单纯觉得四周太黑了,仅此而已。听到夜月明这么说,她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的确,没有门也没有窗的房间,她是怎么进去的?绑架她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这根本不是般若口中所谓单纯的绑架,时间是错的,房间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么,般若为什么要对她说谎?是夜月明授意的,还是洛羽?
能够让般若说谎欺骗她的人,帝玺找不到第三个。
"小王没有意思,小王只是在怀疑郡主说的话是否有漏洞罢了。"夜月明说着,将帝玺朝自己身边稍稍拉了拉:"雨势太大了,我们先回去。"
"嗯。"帝玺点点头,与夜月明撑着同一把油纸伞,在暴雨下快速回程,俩人都很有默契地暂时闭嘴,什么也不讨论。
回到各自暂时居住的方英宅院的客房之后,帝玺先找了方英宅院里的下人熬煮了两晚浓浓的姜汤,也不管夜月明愿不愿意喝,都强迫他喝了进去。
夜月明似乎对姜汤非常不感冒,在帝玺目光的逼视下,他也喝一半吐一半,最后一整碗姜汤,从热喝到凉,他最多也就喝了三分之一罢了。
夜月明将瓷碗往身子外头一推,赌气道:"不喝了。小王的体质又不是小女儿一样,淋一下雨还能就病倒了不成?"
"殿下这一张乌鸦嘴,保不齐真的会应验。"帝玺将碗碟收拾了一下,让方英府上的下人将碗碟带了下去,这才有些好笑地瞅着夜月明,闲闲说道:"殿下,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真的伤风感冒了,可不许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
"这是自然。"夜月明拧眉,仍然是满脸的不高兴。
帝玺但笑不语,没有去跟夜月明辩驳。她的心里一直在思考,到底会是谁居然这么吃饱了撑的,非要找她的麻烦?
"我先回去休息了,""帝玺思忖再三,也想不明白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干脆决定回去先休息一番再说。
夜月明嗯了一声"记得洗个热热的热水澡,把寒气驱除出去。"
"这是自然。"帝玺挥挥手,跟夜月明道别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所,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和衣睡下了。
一觉醒来,帝玺瑟缩了一下,好在虽然昨天淋了雨,但今天没有大碍。
洗漱之后,她推开房门去找夜月明,然而夜月明的房门紧闭,似乎还没有起来的样子。
帝玺敲了敲门"殿下,你醒了么?"
里头稀里哗啦传出了一阵乱哄哄的声响,然后才听到里面夜月明的声音沉沉闷闷地传了出来:"小王没事。"
一听到这个声音,帝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你该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
"胡说什么?小王怎么可能会感染风寒?啊...阿嚏。"
"殿下就别死鸭子嘴硬了,我又不会笑话你。"帝玺憋着笑说完,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里头闷闷的,好一会儿之后才传出夜月明有些郁闷的声音:"小王感觉得到你在笑。"
"没...没有。"帝玺平复了一下心情,话音才落,就瞅见房门被人从里头拉开了,夜月明摆着一张臭脸看着帝玺,没好气地说道:"小王就知道。"
"不不不,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儿而已。"帝玺见到夜月明一张脸上写满了郁闷,更是笑得不行,直笑得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不一会儿整张脸就因为缺氧而变得红彤彤的了。
"郡主有那个时间嘲笑小王,不如赶快去找印信,难道郡主很闲么?"夜月明睨了帝玺一眼,语气冷冰冰的。
帝玺嘿嘿一笑,连忙顺着夜月明的话说道:"好了好了,殿下别生气,我这不是特地来唤殿下一起找么?看殿下这病不轻啊,今天还能找印信么?"
笑归笑,可帝玺也看得出来,夜月明实在是病的不清,那一张脸通红通红的,鼻子也是红彤彤的,显然不仅仅只是感冒了,应该也有发烧。
夜月明颇为不屑地摆摆手:"小王何等人也?如何就如此不堪一击了?郡主放心,小王没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不抓紧我们可就输定了。"
被夜月明这么一提点,帝玺顿时愣住了。她想起来了,夜月明曾经说,她失踪了一天。也就是说,方英给的两天半时间,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天了。
"殿下,你从方英的口中到底有没有探出些什么口风来?"帝玺一下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不行。她并没有多少时间观念,加上在小黑屋里关着,更是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这会儿既然想起来了,她如何能够不急切?
夜月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口风,方英的嘴巴严得很。这老家伙到底活的时间比小王长,什么阵仗都见过了,根本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也在意料之中,本来我也没对他抱多大希望。"帝玺听到这个回答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一个能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的人,哪儿就能这么容易被夜月明给套出什么话来?
夜月明似笑非笑地看了帝玺一眼,说道:"不过,小王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一点点有用的信息:那印信放在了一个别人根本可能相信的地方。"
"不可能相信的地方?总不能是出恭的茅房吧?如果真是这样,方英的恶趣味可就太浓厚了一点。不行,我想到那个场景都有些受不了。"帝玺听到如此论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脑海里浮现了方英伸手去捞印信的场景,更是哭笑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