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武林大会开幕的日子,这段时间蔡申带着少保们领着帝都城卫军照看城中秩序,忙得不亦乐乎,这些江湖人士虽然自称大侠,但却从来都不受帝国政权喜欢,用大帝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侠以武犯禁,这些人仗着有一身好本事,喜欢游走在律法之外,快意恩仇,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而且弄出事来了,地方官府还经常拿他们没办法,一些独行侠还好处理,那些大宗门的弟子要是弄出事来,地方官府还得小心处理,通常在事情不好收场的时候,地方官府的头头们还得去求着那惹事精背后的宗门,给个在门派中不得志的刺头儿来背锅交差,当然,地方官府能一定程度容忍这些惹事门派的存在,是因为有时也需要他们提供一些江湖中的隐秘消息,这也算是互相利用吧。
这不,离武林大会开幕只有三天了,蔡申带着人在城中巡视时,路过长春街,听到路人们纷纷议论,说长春街上有些武林人士发生了斗殴事件,一行人赶紧冲进长春街,在中段附近的万宝商行看到了事发现场,两伙人正在万宝楼前对峙,蔡申扫了一眼,大吃一惊,两方人中一方是江湖人士,另一方明显是帝都朝廷中的官宦人家子弟!而地上已经躺了几个人,生死不明。
少保们急忙分开人群冲上去堵在两帮人中间,蔡申也连忙跟上,对那官宦模样的人群问道,
“我是太子太保蔡申!你们谁能主事?站一个出来说话!”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站了出来,拱手为礼,恭声道,
“原来是蔡大人~大人还请为我们作主啊!~这帮铁拳门的人太凶恶了!地上这几个人都是我们的家奴,被他们打倒,看样子是不活了……”
蔡申打量他几眼,正声道,
“你是何人?!”
“哦!大人!我乃是当朝大帝后宫燕妃的亲弟弟,当朝国舅燕小乙是也~”
“国舅?我不认识!……话说你们为什么在闹市斗殴惊扰子民?!”
“是这样的,我正带着我的宠姬在万宝楼看首饰,夏花看中了一件凤头钗,正让小二取来,结果那个铁拳门的赖清宏非要抢这凤头钗!本国舅分辨了几句,这厮便叫来一群人殴打本国舅,下人们维护主子,上前与他分说,便被打惨了……”
不待蔡申发话,身后那些江湖人中一条汉子大声嚷了起来,
“这位大人!还请听小的一言!大家公平竞价,价高者得嘛,那燕小乙出言不逊,竟敢辱骂我堂堂铁拳门精英弟子是贱人,小的不忿,与他理论,他竟然出手撕扯小的面皮,我铁拳门好歹也是南疆第一大宗门,我门精英弟子怎可受此奇耻大辱!师兄弟们便自发保护小的,还请大人明鉴!~”
蔡申回过身来,好奇问道,
“你又是何人?!……按理说,你一精英弟子,难道还防不住这普通公子哥撕扯你的面皮?还需要你的师兄弟们出手保护你?”
另一江湖人拱手道,
“禀大人!此乃我铁拳门大师兄,至于为何他需要我等保护嘛……大师兄身有隐疾,修为受限,我等不得不出手保护!”
“呵呵,有意思……”
蔡申打量着地上躺的三个人,用脚轻轻拨了拨,纹丝不动,少保赶紧上前一个,蹲下检查一番,惊声报到,
“大人!这人死了!看样子,口鼻出血,无有刀剑之伤,应是重拳击打胸腹要害,内脏破裂而死!”
“死了?!……这事情可就大条了!来人啦!把这两方全带回城卫管理处,立斗殴致死案,严加审讯!”
那燕小乙一听要带回城卫去,顿时慌了神,
“大人啊~这件事我可是受害者!我就不用去城卫了吧!您请先把这赖清宏带回去审问,如果有需要用到本国舅的地方,再通传不迟啊!~”
“……我说,你一裙带关系的封号,别在本大人面前一口一个本国舅好吧?!听着挺刺耳的!你必须一起去城卫,先立了案再说!”
那赖清宏也喊了起来,
“大人息怒啊!~小的只是轻轻打了那厮一下,怎么会就死了呢?!那家伙肯定是有病!自己发急病死的,这不赖小的啊!~”
蔡申怒斥道,
“你们两人都给本大人闭嘴!……是非曲直,到城卫去分辨,本大人哪有闲工夫与你们磨嘴皮子!少保们!”
“在!”
“都绑了带走!”
眼见事情不能善了,铁拳门弟子们都神情紧张,身体紧绷,怒视着蔡申,蔡申扫了眼,轻笑道,
“呵呵,你们还敢杀官拒捕不成?!”
“大人!你若是黑白不分,我等便是要自行伸张正义了!”
蔡申把眼一眯,轻声道,
“你敢再说一遍?……本大人先告诉你,此乃帝都重地,如果你等胆敢拒捕,便罪加一等,以谋反罪论处!祸及你们的家人和门派!”
蔡申把这句狠话一放出来,铁拳门的人顿时蔫了,那赖清宏沉默数秒,上前行了个大礼,恭声道,
“大人,小的不敢!不过小的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人应允。”
“说!”
“小的与那几个动过手的师兄弟一起随官差去城卫,没动手的师兄弟还请大人放他们回旅馆。”
“准!没动手的,本大人自然不抓!燕小乙,你来认一下,哪几个是动手了的!”
做完决断,蔡申扫视周围的吃瓜群众,竖起耳朵听了片刻,似乎听到有些人在说那国舅也不是好东西,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国舅这种人,还是留给东陵翱翔自己去管教比较好,他这太保不适合管这种人。
待燕小乙把动过手的铁拳门弟子都指认出来后,城卫们在少保带领下,把这些人都反绑起来,押向城卫方向,那燕小乙一脸吃瓜看热闹群众的模样,并不跟着走,蔡申大喝一声,
“燕小乙你怎么不跟着去?!没绑你也是看你手下死了人的份上!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啊!……太保大人,我就真的不用去了吧?”
“赶紧走!再啰嗦一句,我就让人绑你去!”
燕小乙见蔡申动了真怒,只好悻悻跟着城卫们后面走,经过蔡申身边时,小声说了一句,
“蔡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大人可晓得枕头风的厉害?!”
听这燕小乙语带威胁,蔡申可不傻,把眼一眯,伸手召过一个少保来,低声道,
“你去找几个现场目击证人,还有,万宝楼中的目击证人也不能少,一起带到城卫去!我感觉,此案中燕小乙并不会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老实!”
“领命!……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这事解决掉了,蔡申也有点烦,不想再巡视,便把事情交代给少保们,他自己回了店中休息,准备三天后去帝都斗兽场主持武林大会开幕仪式。
还好,这三天风平浪静,安然度过,这天风和日丽,正是开幕的大好日子,蔡申大早就驱车来到斗兽场,这里的工作人员早已经认识了他这位太子太保,恭敬地引着蔡申把车停到皇室专用停车位去,又派专人带他去太子爷的房间,
“哦?太保你来啦!坐一下,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幕呢,这里有些资料,你先看一下,心里有个数……呵呵,申弟,前两天我在宫中,听说你得罪了国舅?”
“有这事,这燕小乙那天在长春街与铁拳门弟子斗殴,还出了人命,我让人把他一起带到城卫去审理了。”
“哈哈哈哈~事情我知道,你不用慌,我随口闲聊罢了,燕小乙这家伙嘛,我也不喜欢,太过纨绔,他家老子本来就是京都富商燕鸿鹄,当年我父皇因为西疆洪灾之事,召燕鸿鹄商讨粮米赈灾之事,与那燕小姐见过一面,被其美貌所慑,后娶入宫中,便是那燕妃,哦,燕鸿鹄是帝都有名的粮食巨商,那次也多亏他慷慨解囊,才不致使西疆子民饿死太多,父皇便是看他这功劳,而且那燕妃确实美艳无双,便与燕鸿鹄结了这亲家。”
“燕小乙居然敢威胁我,让我小心枕头风的厉害!……那燕妃品性如何?”
“哈哈,放心吧太保!我与你说起这事,便是要让你安心,燕妃娴良淑德,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她决不会听弟弟一言便去父皇面前说你坏话的!而且我得知此事,也是燕妃亲自到太子宫中向我呈明,并作下保证,她决不会帮她弟弟陷害忠良……至于那燕小乙若是胆敢私下找你麻烦,你该怎样便怎样,不必顾忌什么,当然,能留他一命就尽量留,好歹给燕妃一些面子,她也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
一番交谈,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开幕时间到了,斗兽场负责人派了小厮过来寻蔡申上台主持,蔡申赶紧翻了翻那些资料,他现在脑子可牛得很,完全可以算是一目千行,过目不忘。
拿着主持流程表上了擂台,蔡申清咳两声,
“各位帝国子民们,祝大家早上安好!~”
“哗~”
“我是蔡申,东陵帝国太子太保便是我,受太子委托,由我来主持这次的武林大会。很多人可能认识我,我便是财神贸易的蔡申,不知我的街坊邻居有没有人到场,如果有,你们应该还记得,三年前,洪乾坤与我有一场决斗约定,现在,值此武林大会隆重开幕之际,我蔡申郑重宣布,第一场比斗,就由我蔡申与洪乾坤来了结这三年之约!希望这场决斗能为后面的勇士们壮行!……有请洪乾坤上场!”
擂台西面看台上,一条汉子被旁边的人硬拉了起来,蔡申御使唤瞳力看去,那人正是洪乾坤,他旁边坐的一个丑女,可不是刀御凰嘛?!刀姑娘身边坐的是刀余。
看到洪乾坤不情愿地往擂台走来,蔡申接着说道,
“参赛的豪杰们请注意了!本次武林大会不禁生死,但我在此提醒各位,习武者,须有武德,无生死仇恨的选手,还请手下留情,切磋为主,点到即止,分出胜负即可,不要赶尽杀绝,而且,我可以预先透露一点信息给大家,本次武林大会优胜者,将会受到皇家优先录用,第一名更是会冠以武状元的称号!并且,皇家考虑优先录用的豪杰,自然也会考究其品性,所以,请大家在生死之际还且留手!过于嗜杀,将不为皇家所喜!~”
一番话说完,洪乾坤也来到了台上,与蔡申遥遥相对,蔡申大喝一声,
“洪乾坤!今天我要与你分出生死!本来我与你并无生死之仇,但在你使唤武圣门低阶弟子来帝都掳我妻子时,你便是我蔡申的死仇了!你可还有何话要交待?!”
“嘁!~成王败寇!一切就是拳头说了算!你蔡申也真是卑鄙无耻,怕了我武圣门,却私底下用官威来威压我岳父武圣门门主,让武圣门不敢为我洪乾坤撑腰,算你狠!……今天我就要用我的拳头来告诉你,我洪乾坤不怕你这太子太保!我要当众把你打出屎来!”
蔡申嘿嘿一笑,正待反呛回去,突然观众席上有一女子大声吼道,
“蔡申!~打死洪乾坤这个混蛋!给我报仇!你要是能打死他,我就把我妹妹嫁给你!·”
蔡申心下奇怪,这谁啊?正待御使瞳力看过去,没想到那洪乾坤一个箭步冲将过来,扬刀便斩,观众们大声嘘了起来,这洪乾坤在帝都本就声名狼藉,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行偷袭之事,而且还用长刀攻击手无寸铁的蔡申,哪能不招人骂呢?
蔡申的瞳术可不是白练的,而且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上擂台了,多少也有防备,急忙一个闪身躲过,紧跑几步拉开距离,暗暗运使橙瞳,待洪乾坤又追将过来时,橙瞳瞪去,那洪乾坤顿时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起来,
“我真不是个东西!”
“我强暴杀害了一百六十三个姑娘!”
“我霸占过二十三个商人的财产!”
“我是畜生!我该死!”
一边念着,一边慢慢抬起长刀,看姿势是准备自刎,刀锋都到了脖子上,咽喉已经出现血丝,突然,擂台边窜上一条瘦弱的身影来,一把将洪乾坤手中长刀打飞,扯着他就窜到台下,蔡申急忙赶去,只见台边有一个水缸口大的黑洞,看来那人扯着洪乾坤便是投入了洞中,此时,蔡申听到有人大吼起来,
“那是土克郎!土拨鼠土克郎!……曾经的帝都第一神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