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亲眼看着张仅三人一同落了下来,以这地宫的深度,凭三个新弟子自然不可能在半空中逃生。然而此时在这地宫底部却不见三人的尸体,倒是额外让钱多余和他的手下倍感诧异。
"这地宫里恐怕还有着其他的机关,我们额外小心一些就是了。"钱多余说罢,便当先向地宫深处走了进去。
这地宫的头一段倒是非常平静。除了有着数百年积压的灰尘不断漂浮之外,钱多余和苟一平等人便是唯一还在行动的了。
"我觉得这里的灰尘飘动方向似乎有一些规律,不知平兄怎么看?"钱多余谦虚地向苟一平询问道。
这里除了钱多余自己之外,便只有苟一平最有江湖阅历。他们虽然各怀疑心,但钱多余还是希望能尽量借助钱多余的能力帮助自己达成目的。
"也许是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吧,不过我也不敢断定,毕竟这是集天下之力建成的地宫,其中有什么玄妙自然不是我这个俗人可以断言的。"苟一平严肃地答道。
这当然是他的一个推断,在这样的条件下欺骗城府颇深的钱多余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因此苟一平也完全是实话实说。不过等到真的需要决定前进方位的时候,他却还是会以约定的棋子顺序优先判断就是了。
"平门主说得极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如我们便沿着这烟尘行进的方向前进吧。"钱多余笑嘻嘻地附和道。
抡起对这个地宫的了解,钱多余自然是比苟一平多了些东西的。
蜉蝣子手中的那张'九锡十三罡';地图,明确记载了每一处秘宝的特点和机要。不过具体的机关布置和地宫入口所在,却不是这一张地图所能记载得下的了。
据钱多余自己所知,这地宫也是沿着一条龙脉所建的,而这烟尘的特异流向,便只是和龙气流向相关。如果苟一平真的按照这龙气流动的方向前进,不说一定会进入机关陷阱,但至少他们的安全却也是无法保证的了。
果然,再走出不远,前方便出现了一处分岔路口。路口分成了三个方向,除了其中两个路口上方各镶嵌了一黑一白两个棋子之外,其余的装饰和花纹便都完全一样。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一条路口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若是细细感受的话,钱苟两位高手便能察觉到之前流动缓慢的外气在这三个路口前急剧地加快了速度,更是全都灌注到了没有灰尘的这个路口之中。
钱苟两伙便纷纷停驻在了这个三岔路口的前方,一向机灵的钱多余更是不住地打量着苟一平的神色,似乎是想从他的神态中额外捕捉出一些信息来似得。
然而苟一平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早就练成了一副变化自如的表情。此时他虽然一心想好好观察一下嵌着黑棋子,没有灰尘的那个路口,但他的目光却依旧是在这三个路口之间均匀地变换着。
"平门主,不知你觉得这三个路口哪一个更安全些?"既然从苟一平的神色中读不到任**息,钱多余便打起了用语言套话的主意。
"如果我来选的话,我会走中间这条没有灰尘的路。就如同我之前判断的一样,所有的灰尘都飘到了这里,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被抽进了中间这条道路之中,想来这就是给正确路线的提示了。"苟一平像模像样地分析道。
苟一平话一说完,反倒让钱多余陷入了沉默。他自然不信苟一平会对自己说实话,同样的,他也一样在提防着苟一平会不会已经对这地宫有了什么额外的了解。
毕竟苟一平和他的落雨门才是这洛阳城的土著,以他们盘根错节的势力,便实在是有可能得到一些钱多余自己也得不到的消息的。
"紫轻尘,你先去左面的路口看一看,额外小心一些,我也不确定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钱多余皱着眉头吩咐道。
这名叫紫轻尘的弟子却是半句怨言都没有,一得了命令,便如木偶一般地向左边的路口走了过去。
而随着他不断地深入,他手中微弱的冷火渐渐也看不清了。忽然,轰隆隆一阵巨响之后,那一点冷火便停在了原地,再也不进不退。
那一众玄衣武士之间似乎升起了一丝兔死狐悲的忧伤感,但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便是苟一平和钱多余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注意。
"紫奥妙,你再去..."钱多余正想继续测试,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忽然也响起了一阵机关的轰鸣声。似乎之前那个叫紫轻尘的玄衣弟子不只引动了通道内的机关,便是通道之外也受到了影响。
神经一直紧绷着的苟一平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便立即招呼身后的众多弟子道:"落雨门的弟兄们,快跟我进这中间的一条通道!"
落雨门的这些嫡系弟子,对于苟一平自然是十分信任。此时苟一平只是给他们指出了一条生路,他们自然不会有片刻迟疑。甚至苟一平要带他们闯进的是皇帝的宫殿,他们也一样不会退步。
比起落雨门众人的行动利落,钱多余和他的手下就要迟疑了许多。
似乎是想看看苟一平等人会不会触发机关,钱多余等了片刻之后才下令众人跟上,但此时他们身后已经有无数的地刺冒了出来,就算是钱多余一伙身法过人,这一次也有不少弟子来不及躲避,负伤倒地,死于非命。
至于逃进了中间路口的一众弟子,此时便都有了一番劫后余生的心态。
不过钱多余倒是没有太多情绪上的变化,他只是眯着眼看了看身后密布的尖刺之林,又对苟一平冷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只能期待平门主猜测正确了,这一次都怪我带队无方,没有让手下立即跟上门主的命令,等离开这里之后,我愿意为手下的死接受合适的惩罚!"
钱多余这人一向正话反说,听在苟一平耳中自然是另一番意思。恐怕这一次寻宝之行,对于苟一平等人会是一场凶多吉少的经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