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曲两人极力搜寻之下,一个小小的人影终于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目测之下,这道主的身形绝对在数百丈之外,对于道主之前那奇异的传音功夫,两人又何止是敬佩。
而这数百丈的距离,在道主脚下便也如缩地成寸了一般。就算是以典籍长老的轻身修为,此时也已经被道主落到不知哪里去了,几乎只是一眨眼只见,凭虚子便已经落到了丹方阁的小院之中。
"这...没想到元馨池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异变,看来是小痴身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或特点。不过这只能等小痴醒了之后再亲自问他了,在此之前,我们只能等待小痴自己醒过来。"凭虚子略一观察之后说道。
"那...痴师弟还能醒过来么?"曲才也算是聪明人,像道主求助的话语他最后还是咽在了肚子里。
"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之前我的传音一定已经唤醒了他的意识,甚至他的意识早就已经醒了也说不定。只要他能再将眼睛睁开,这一池冰水便绝对困不住他了。"凭虚子捋着自己的长须说道。
"甚至,这会是他的一场造化也说不定呢。"
一旁的蔡曲两人都是似懂非懂,以凭虚子的境界,塔索看到的很多东西便是寻常人都看不到得了。
甚至单从内家修为和见识来说,就算是蜉蝣子也不见得当真能胜得过他。
不过既然凭虚子都已经下了断言,蔡曲两人也就不好再多问。三人便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张仅的状态。
"你有没有觉得,这冰冻的池水好像被蒸干了一些。"
曲师兄最先耐不住寂寞,便又与一旁的蔡师兄聊到。
"好像确实是有这种感觉,这元馨池果然还有些神异。"蔡师兄很快便也注意到了池水的变化。
"恐怕今年的进池次数,便要被这小痴一个人给占了。"凭虚子在一旁补充道。
"什么?您是说,痴师弟现在还在吸收着元馨池的灵力?"蔡师兄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蔡师兄亲自享受过元馨池的妙处,自然对这一汪神奇的池水有所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人能从元馨池中得到的好处会越来越少,尤其是连续泡在池中的时候,这种变化最是明显。
所以长谷山传递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有人占了其他人的元馨池名额这样的事情。谁又能想到,今天张仅一个人,竟然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占去三个人的份额。
"不错。"凭虚子微笑着答道,也不知是在称赞还是单纯地表示同意。
"除了池水本身,典籍师弟给他喂得许多灵药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如此专注的凝神内视状态,恐怕很多人一生都无法碰到。而小痴却在这池水的帮助下沉浸了这么长的时间,只要他醒来之后没有发疯的话,他的修为一定会上升不少。"
就在蔡曲两人刚要答话的时候,道主却忽然比了个屏息的手势,又轻声说道:"要来了。"
两人便纷纷一头雾水地转向了张仅,心里却也不知道张仅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忽然,张仅睫毛的上冰霜开始纷纷碎落,紧接着他脸上汗珠结成的冰晶也纷纷掉了下来。而张仅的双眼,也带着几乎可以目视的精光睁了开来。
"痴师弟,你终于醒了!"曲师兄兴奋地招呼道。
然而张仅却没有答话,只是身上几乎加力,又轰地一声从满池冰块里站了起来。
"糟糕,这小子好像真的疯了,你们快去丹方阁里护住自己和这里的药材。"凭虚子轻笑着说道。
"那道主你呢?"曲师兄下意识地追问道。
"我?我难道还会让这小子吃了不成,正好我也要试一试我这位新徒弟修为上的进境。"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蔡曲二人便都能看清张仅脸上的疯狂之色。确认过眼神之后,两人也就没有耽搁时间,便都飞快地绕过了张仅,进入了一旁的阁楼之中。
"嘿嘿,很好,就让我来看看你现在的手段吧。"凭虚子轻轻挥了一下自己的袍袖,正面对着张仅说道。
张仅此时却处在一种奇异的癫狂状态之中,便是凭虚子对他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了。
一声怒吼之后,张仅便鼓荡着磅礴的内气向凭虚子杀了过来。虽然拳脚没了什么章法,但单看张仅这愈加凝实雄浑的内气,便让蔡曲两个观战的师兄心里一惊。
"怎么短短时间里,痴师弟的内气又雄厚了这么多?以他那种非人类的内气凝聚程度,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可怕的内气增幅?"蔡师兄不由自主地惊叹道。
"哎...自从第一次见识到痴师弟的内气之后,我就已经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单是内气这一块,痴师弟便就不能以常理来计。"曲师兄倒好像早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忽然,门外轰轰的拳脚碰撞声便掩盖了两人的话语。
只见张仅双拳上正泛着莹莹玉光,这一招石玉诀便已经印在了他的骨子里。此时借着雄厚若无穷的内气,他的双拳便更有了催山裂石的威力。
就连修为磅礴的凭虚子,仓促之下也不敢硬接张仅的拳头。他便以内气将袍袖鼓得像两面旗帜一样,与张仅的铁拳碰撞之下,竟然也是丝毫不占下风。以至于两人拳袖交击之下,竟然发出了如若雷鸣一般的声响。
不过张仅此时虽然招数威力惊人,但毕竟缺少了几分变化。十几招下来,凭虚子便窥到了他的一处破绽,一招'凭空指';就向张仅的穴道打了过去。
凭虚子这一招'凭空指';,便是从他当年的'凭空劲';中演化而生。这一套指法不需手持暗器,全靠凝实至极的内气力打一线,便是隔着十数丈,凭虚子这一手也足够点住他人的穴道。
然而令凭虚子也有些意外的是,这威力至极的一指打在了张仅的身上,却也只让他身形一滞,竟然连片刻都没能制住张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