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来了。”闫森呵呵笑道。
“我们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里面停那么长时间?要不是计算贡献比时知道总计八人存活,我们真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可可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撅起了小嘴。
闫森笑笑,把刚才空间里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我猜就是这样。”唐毅斌嘟囔到:“你小子老实交代,最高奖励是什么?”
闫森笑而不答。
大概是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过分,唐毅斌哈哈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杀戮空间的任务,可不是只有团队作战的任务,在空间的安排下,今天的朋友,或许就会是明天的敌人,不过对于这一情况,谁也不愿多说,谁也不愿多提。
可可走上前,将310点杀戮点转到了闫森的杀戮徽章上。
“这是?”闫森没明白。
“胖子的那份分成。”闫森这才恍然大悟。
或许是因为被敲诈得过于心痛,所以胖子交出杀戮点后直接自己走掉了,怪不得自己没有看到他。
铁塔拍了拍闫森的肩膀,大声道:“等了你半天,既然回来了,走,一起去喝一杯吧!劫后余生,庆祝一下!”
贫民区的酒吧里,闫森和唐毅斌几个正在大口喝着酒,对冒险者们来说,每参加一次任务,就是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持续十天严重紧崩的神经,在这个时候得到彻底的放松,每个人都尽情开怀大笑着,即便是象可可那样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也和大家一起大声说笑,大口地喝着啤酒。
“来,兄弟!”唐毅斌用牙齿一咬瓶盖,把整个瓶嘴都咬了下来,吐着满口的玻璃渣子对闫森大叫:“我敬你!这趟任务是我唐毅斌自打到这鬼地方以来,收获最大的一次,沾了你的光,赚了六千多杀戮点,哈哈,真他妈的爽!”
闫森提着酒瓶和唐毅斌撞了一下:“听说你被航空机炮给开膛破肚了,疼得哭爹喊娘?我猜那时候你一定不感激我。”
唐毅斌大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哭爹喊娘过?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
一群人纷纷掩着嘴偷笑。
不远处桌上的一名冒险者对唐毅斌道:“斌哥,听口气这趟收获不小啊?有什么情报吗?”
“克里特岛之战。”唐毅斌回答:“守卫马拉马机场战役,有没有兴趣?”
酒吧里的数十名冒险者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人叫道:“50杀戮点!”
“150!”唐毅斌冷冷道。
“我靠,你太黑了吧?”一名冒险者大叫起来。
唐毅斌嘿嘿一笑:“包括可选任务完成方法以及剧情任务,爱听不听。”
一听这话,酒吧里的冒险者们全部开始交头结耳起来。
可可有些好奇,轻声问闫森:“他们在干什么呢?”
闫森轻笑:“卖消息呢,没想到这帮家伙还真是生财有道,什么招都能拿出来使。”
酒吧是冒险者们喝酒的地方,同时也是大家交流冒险经历的地方,杀戮空间的任务虽然众多复杂,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经常会有冒险者经历相同的任务场景,接受相同的任务这类事件发生,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能先一步知道别人是怎么过任务的,那么他过关的把握就会大大增加。
不过这种消息可不是白听的,谁想听都可以,必须先签订协议,交纳杀戮点,并保证在自己经历该任务前,不把消息透露给任何人,这已经是杀戮空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即便如此,能够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大概情况,涉及到隐藏任务,剧情任务及一些特殊的过关方式,一般是不会说的,当然,那要看价钱合不合适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毅斌上次听到闫森怎么过新手任务后会还给他50杀戮点的原因。
信息,永远是值钱的,按照老规矩,听一次任务是50杀戮点,唐毅斌一开口就是150杀戮点,完全是因为他们这次过的任务比较庞大,而且还有剧情任务在里面。
酒吧里的冒险者们交头切耳了一番,最终有六名冒险者选择了交付杀戮点。
唐毅斌开始对着那些冒险者大讲他们在任务中的经历,六个人在听到闫森的所作所为后,纷纷骇然,看他的眼神也多少带了些不一样,杀戮空间是只讲实力的地方,闫森虽然是新人,但是表现出的实力已足够令他们另眼相看。
六名冒险者走后,唐毅斌咧着嘴开心大笑:“分钱了分钱了,每人一百!”
“那还多出来二百杀戮点呢?”可可问。
“归闫森吧,大家谁有意见吗?”
没有人有意见。
闫森淡淡道:“不必了,我看这些杀戮点也不用分了,就放酒吧挂单,做大家今后一个月的酒钱吧,要是克里特岛任务的消息能多卖些,也可以再去买些消息回来。”
大家连声说好,就在这时,酒吧外跌跌冲冲走进来一名冒险者,他刚一进酒吧就嚎啕大哭起来。
可可脱口说到:“是小庄,我们那架飞机上的冒险者,也是参加克里特岛之战的。”
闫森不由地心中就是一动。
他立刻道:“唐毅斌,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唐毅斌点点头走了过去,唐毅斌在这一带也算颇有人缘,认识的冒险者不少,和那个小庄显然也是相识,他拍着对方的背安慰了几下,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小庄呜咽着回答着,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过了没多久,唐毅斌回来,坐在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才闷闷不乐地说:“小庄选择的是空降后向南突破,我们走了小路绕过黑鹰军主力后,黑鹰国人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结果最后只剩下他一个活着出来了,他的结拜大哥为了保护他,也死在了那场战斗里……他完成主线任务后就回来了。”
所有人听后都是摇头叹息。
由于闫森把整架飞机上的冒险者都鼓动去了守机场,导致南北线冒险者实力明显失衡,而他们绕路行进的做法,更是给了南线冒险者们巨大的压力,难度倍增,导致的结果就是北线轻松完成主线任务,南线却成了真正的九死一生。
闫森微微怔了一会,无奈叹气道:“是我害了他们。”
唐毅斌把嘴一撇:“别说傻话,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只能尽力为自己打算,不去害人就已经对得起良心了。”
闫森看着那刚仍在悲痛着的小庄,想了想,提着酒瓶走到了他的身边。
把酒瓶往小庄的身前一放,闫森对服务生喊道:“这个人的酒,记在我帐上!”
然后他拍拍小庄的肩膀:“这是一个血腥的世界,这里可以流血,但不可以流泪,可以被打趴下,但不可以被吓倒,为好友悲伤是应该的,但最好学会控制,因为你没有时间和资格去品味痛苦……好自为之吧!”
说着,闫森独自一人走出了酒吧,回到自己的简易营帐中,闫森打开了那个来自黑鹰军少将的红色箱子——正如他对小庄说过的那样,大家都没有时间用于浪费,兴奋与悲伤,都必须控制,自由而快乐的时间在这里是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