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的军队大胜而归,曹操对曹仁的甲士大加封赏,全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在稍微休整半月之后,曹操趁着曹仁的军队士气高涨的时候,有派遣他去攻打舞阳城,舞阳城已经被曹操的主力封锁了与外界沟通的途径,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已经一个多月了。
舞阳城果然如荀彧之前所说的一样,自知不能抵抗,便只能出城投降了。
至此,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曹操就将失掉的豫州,重新夺回了大半。
转眼间,农历的新年就到了,曹操对于宛城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这年关将近,将士们都无心打仗了,都下想着能在军营中过一个安安稳稳的年,宛城也是易守难攻。
“主公,年关将至,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恐怕宛城也是难以攻克下来了!”荀彧说道。
“荀彧,你说的有理,将士们都已经打了数月的仗了,是时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等来年养足了精神,再来讨伐张绣!”曹操说道。
两人商议一番,在第二天曹操便下了退兵的命令。
曹操率领十万大军重许都,在新年到来之际,在许都中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有长安城的探子来报,说李傕和郭汜都被杀了,杀掉这两名叛贼的是段煨和伍习。
这个新年,曹操过的很是开怀,正月过后,段煨便押解着李傕的一族人等大约二百多人到了许都,曹操连想都没有像,便下令直接全部斩了。
段煨和伍习二人自然也是被封了将军,被派去镇守长安城了。
转眼间便到了二三月的时间,曹操又想起了去年没有完成的事情,就是要继续讨伐张绣,于是便向汉献帝请旨,称宛城的张绣有谋反的意图,需要尽快除之。
天子立即安排銮驾,让曹操替自己御驾亲征,曹操所乘的战车,都是天子的规格。
这次是真的要去攻打张绣的宛城了,曹操还是想去了去年张绣前来投降时候的场景,对此懊悔不已,所以这次就破例带了奚利伟前去,反而将荀彧留在了许都镇守。
荀彧也没有办法,对于上次的事情,曹操还是耿耿于怀,而且那件事情还导致了丁夫人的离去,甚至曹操后面几次去请她回来,都被丁夫人给回绝了,丁夫人宁愿在乡下种地织布,也不愿意再跟随曹操南征北战了。
曹操的数万甲士缓慢地行走在这广袤无垠的神州大地上,此时的天气,十分的暖和,令人倍感舒适,清风徐来,还夹杂这一股股花草的香气。
“奚先生啊,若不是战事紧急,这样的天气,我真想躺在这春日下,好好睡上一觉!”曹操说道。
“主公,您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故而也就无法避免牺牲掉自己享乐的时间了!”奚利伟说道。
曹操大笑,“还是奚先生能够体谅我啊!”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宛城进发,但是时至四月,田中的小麦都已经变得黄灿灿的,按照正常的情况下,都可以收割了,但是田野当中,却不见一个农民。
这没有农民收割麦子,自己这十万大军一过,这些麦子还不都得躺在田里,这躺着的麦子,不过多久就会烂在地里,那么一年的收成就毁于一旦了。
曹操被感疑惑,“这大片的麦子,难道都是有人种每人收割的么!”
奚利伟在一旁笑道,“主公,不是没人收,你看,这不已经割了一点了么!”
奚利伟指着大片的麦浪中的一族,说着。
曹操一看,这切口整齐,还真是用镰刀割过的痕迹。
“那为何不见人影啊!”曹操继续问道。
“主公,我们这十万大军一到,哪怕是个将军都会害怕的,更不要说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了!我想我们大军一过,他们便会出来了!”奚利伟说道。
“奚先生说的有理啊!”曹操恍然悟道。
尽管农民们都还没有将麦子收掉,但是曹操的军队也不能随意践踏,这民才是国之根本,没有民众的粮食,哪里来的国家和军队。
“所有甲士,听着,我曹操此次乃是代天子出征,要遵循礼法,若是谁践踏了这麦苗,军法处置!”曹操大声喝道。
“是!”全体甲士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应答声。
在麦田的各个通道中,只能允许一辆牛车行驶过去,于是曹操便将战车稍微减少了两匹马,这样便可以安然地通过去,后面的甲士原本一排几十人的行走方式也改成最多不超过十人并排行走。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麦田之中串出了一只竹鸡,古怪诡异的叫声,这着实将曹操的战马吓了一条。
三匹马几乎同时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便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到处跑去。
曹操的战车乃是天子的座驾,虽然被曹操减去了两匹战马,但也是十分的宽敞,这发疯地战马一直在麦田里面乱跑,后面的战车也是来回将麦田里的麦子碾压,在训练战车战马的将士的全力控制之下,那些受惊了的马匹才逐渐地安定下来。
曹操在战车上,被晃得差点连昨天的饭菜都吐出来了。
在战车停止之后,曹操才晕晕乎乎地坐了下来。
曹操看着身后,所有甲士都站在麦田里面,身后的麦田,已经被自己的战车践踏成不成样子。
曹操此刻心中尴尬不已,这刚刚才颁布的命令,如今第一个犯下这样错误的竟然就是自己。
曹操脸上冒出细汗,眼睛瞥向奚利伟,低声说道,“奚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奚利伟略一思索,便开口道,“身后主薄何在!”
“在!在!”只见主薄一路小跑着上前来。
“你看,主公的座驾将这麦子践踏成这个样子,该定一个什么罪!”奚利伟说道。
主薄一听,大惊失色,“你……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我就问你,该定什么罪!”奚利伟大声说道。
曹操也是心头一紧,心想这奚利伟是要做什么。
“主公乃是三军之首,怎么能够定罪!”主薄说道。
曹操似乎是有些明白奚利伟的意思,便喝问道,“主薄,我自己定的军令,怎么能够违反,快快说来,军法该当如何!”
主薄有些慌张,直接跪了下来,颤抖着说道,“是,是立斩……不赦!”
说着曹操给奚利伟使了一个眼色,便举刀想要自刎。
“不要啊!主公!”奚利伟立即上前阻止,“主公,刑不上大夫,更何况您是这三军的统帅,身系天下苍生,国家安危重责,还请主公三思!”
“可是这军法不可不行,我必须以身作则!”曹操肃然道。
“臣请主公削发代首,以严军纪!”奚利伟拜道。
此时身后的甲士全部跪了下来,齐声道,“请主公削发代首!”
曹操思虑片刻,便无奈道,“好吧,那便如此吧!”
曹操便割下一束头发,交给主簿,传令三军。
至此,全军甲士都为之胆寒,不敢再有任何违背军纪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