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老家安徽谯县,是一个地处偏僻,人迹罕至,景色去极其优美的地方。
带着曹操的二位夫人和一对子女,还有几名忠心的仆人和丫环伺候,在这样一个幽静的好地方,建上一座小茅屋,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好不惬意。
在前几年的官宦生涯当中,曹操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问心无愧,勤政为民,丝毫没有自己的私心,为了能够为百姓做主,自己的官职大小,甚至是有没有的官做他都满不在乎。
但是越来越年长的他,也对于现在这个无道的朝廷,这个无道的君主感到越来越失望,他自己认为这样的世道必定不会长久,总有一天他会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
春冬两季,可以外出狩猎,夏秋两季,可以认真读书,这样的生活似曾相识,只不过这次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得来的,而不是被贬黜。
曹操在无官一身轻的日子里,最喜爱的事情便就是钓鱼了,周朝的姜太公在白身的时候,不也是在渭水钓鱼的么。
“曹公,你不会也是学着姜太公一样,用没有鱼饵的细线钓鱼吧!”奚利伟打趣道。
“哈哈!”曹操大笑,“我曹操是个俗人,钓鱼就是为了回家能够让娘子做上一碗鱼汤,添两个下酒的菜而已。”
“那今日看来,又有鲜美的鱼汤可以喝了!”奚利伟抿了抿嘴唇道。
“只是这自由自在水中嬉戏的鱼儿,被我钓上来了,我实在是有些不忍!”曹操指着清澈的水中游得飞快的鱼群道,“你看,他们多么快活啊!”
“曹公啊,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他们快乐与否呢,或许他们的志向是在大河江海当中,而非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湖泊里面呢!”奚利伟借着水中畅游的鱼儿,似乎有意无意地将它们的现状和曹操做了比较。
“奚先生啊,你也不是我曹操啊,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曹操不知道这湖中鱼儿的快乐呢!”曹操反问道。
“是啊,曹公说的极是,正是因为我不是曹公,所以不知道曹公的心中所想,所以因此而推出,曹公也不知道这湖中鱼儿的欢乐!”奚利伟辩道。
两人相视数秒,继而大笑起来。
没想到在这曹操的老家的小湖旁边,两人竟然说起了典故起来。
其实曹操心知肚明,奚利伟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远大的抱负和理想,曹操又何尝将这些东西抛诸脑后了呢,只不过没有在嘴边提起罢了。
又过了几日,曹操正在书房之内和奚利伟讨论着当今的局势。
便有下人匆匆地赶了进来。
“曹老爷,京城有封书信!”
曹操和奚利伟都感到很是惊讶,曹操已经不做官一阵子了,谁还会给自己写书信呢。
“快呈上来!”曹操立即说道。
曹操接过书信,见封面上全部都是空白的,并没有署名。
书信所用的正是蔡伦纸,在现在这样一个还是延用着旧制,普遍使用竹简作为书写工具的汉末,这样的纸是很贵的,只有朝廷重臣或者王宫贵胄才可以用的起。
“这书信上什么也没有,可真是送给我曹操的!”曹操再一次疑惑地问道家仆,“那送信的人呢!”
“回老爷,确实是给您的,来人直接报出来您的字,想来是不会错的,那人在送到信之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家仆回道。
曹操也不再做其他怀疑了,直接打开了信件。
曹操一看信件,顿时大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突然谨慎地环顾四周围,十分惊慌。
“曹公,信上说了什么!”奚利伟见到眼前经过大世面的曹操都慌成了这样,十分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操神色凝重地看着奚利伟,使了一个眼色,“快去将门窗关好!”
如此谨慎,必有大事。
奚利伟立即按照曹操说的做了。
关好门窗之后,奚利伟立即快步走到曹操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吧。”
曹操将信一把摊开在桌子上,“你看,信中说要我曹操和他们共事!”
“什么事情!”奚利伟凝神看着信件。
“废除当今皇帝,令立新帝!”曹操严肃地说道。
“什么!”奚利伟大惊,瞬间感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立马捂住了嘴巴。
“曹公,那信上具体怎么说的,又是有哪些人,还有在什么时候,说了么!”奚利伟追问道。
曹操摇了摇头,“没有,信上只是说当今陛下昏庸无道,宠信宦官,这样的君王,大汗的天下迟早要毁灭在他的手里,而信中只是说要我曹操和他们共谋废立之事,并无列成具体人员,想来是怕此信件落入他人之手,或者我曹操检举告发。”
“但是,据我这几年对于朝廷中几名重臣的行事作风,和品德秉性来看,一般会附议此事的无外乎那么几个人。”曹操若有所思道。
“谁?”奚利伟急切地问道。
“前朝太尉,当朝前太傅陈藩,因欲剪除灵帝身边的宦官,不想事情败露,反而被宦官处死,那个时候我曹操才十三岁有余,当时震惊朝野,如今他的儿子陈逸已经长大,看来陈藩当初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将自己的唯一儿子的下落说出来是对的,再到黄巾贼乱,这陈逸已经被大赦,还任了官职,是鲁相,与我也算是一样的官阶。”曹操肯定道。
“那此人还敢招惹宦官权臣么!”奚利伟疑惑。
“陈逸此人,和他爹一样,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想必才不会理会那些教条礼节,既然汉室昏庸,他定会接杆而起。”曹操说道。
“那仅凭它一人,曹公觉得可行?而且这书信也却是他写的么?”奚利伟还是有许多疑问。
“冀州刺史王芬,向来与陈逸交好,也是极其厌恶宦官,我断定有王芬参与此事,至于这书信么……”曹操诡秘地一笑。
“曹公怎么了!”
“这书信都不是他们所写!”
“那想必是叫人代为书写,应该是一个不相干的无名之人,事后若被揭发也找不出写信之人。”奚利伟判断道。
“非也,你看!”曹操手指着这封信。
奚利伟顺势看去,只见这封信的开头,不是直接写了曹操的名讳,而是写的……
阿瞒!
“曹公,这人怎么直呼你的小名!”奚利伟有些想不通了,自和曹操认识以来,曹操便十分忌讳别人说他的小名,所以身边的人竟然还有一些人不知道曹操的小名。
这小名是祖父曹腾给起的,奚利伟也只是听到曹操的长辈亲近之人这么叫过他,此外别无他人。
曹操一阵大笑,“这口气,这字迹,想必就是我那儿时的玩伴许攸所写的,只有他敢这样称呼我。”
“许攸?三国时期的大谋士许攸么?”奚利伟惊道。
曹操也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对,肯定是许攸,想不到他也搅进了这趟浑水!”
“那曹公,现在应该怎么办!”奚利伟最后问道。
曹操来回踱步,思考了好一会儿。
“这……怕是时机还未成熟啊。”
曹操还是顾虑再三,于是提笔给许攸回了一封书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