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大人有大量
一声“我太太”,让靳家夫妻一瞬间惨白了脸色。
在这座城市里,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就不会不认识陆晔擎。他们又怎会想到,把自己儿子脑袋给开瓢的女人居然就是那个行事低调的陆夫人。
陆晔擎的出现让温宁彻底松了口气,她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哽着声音叫了他一声,“晔擎……”
她这委屈模样让陆晔擎心疼得不得了,赶忙伸手在她背上轻拍几下,“乖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吗?接下来的事情都有我处理,别担心了好吗?”
如果说靳家夫妇一开始还对此有所怀疑,见到陆晔擎这幅与在外截然不同的温柔模样后,相视一眼的二人面色更加白了几分。
以靳家的底子,如果只是教训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坏就坏在,这女人不仅有背景,她背靠着的还是陆家。
想到这里靳母整个人瞬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就没了精气神,更不见方才那嚣张的模样,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儿子还在里边抢救。
靳父好歹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慌乱之余去还记得将身边的妻子扶着在一边坐下。
他犹豫片刻,亦步亦趋地上前解释道:“陆、陆总,刚才的事都是误会,误会……”
回过神来的靳母也坐不住了,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到了旁人身上,“是啊,都怪宴会里那些人乱说,我们这才冤枉了陆夫人。”
她搓了搓手,朝温宁露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来,瞧着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家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计较了。”
靳父处事要圆滑许多,此时站出来附和道:“是啊,还有刚才说的医药费的事还希望您别往心里去,我们自己会负责的。”
“文琢这孩子平时好玩,我们也管不太住,陆夫人这次给了他一个教训也是好事。等改天文琢身体好些了,我自当带着这混小子亲自登门道谢。”
还昏迷不醒的靳文琢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被打的居然还沦落到要上门道歉的地步。
可对方是陆晔擎,他要不道歉,就是有十个靳家只怕都不够赔的。
靳父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陆晔擎却是旁若无人地解下自己外套替温宁披上,复又仔细裹严实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人是我的女人打的,医药费自然是由我来付。”
这话倒是把靳家夫妻搞蒙了,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陆晔擎勾了勾唇,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不过,靳先生说的道歉还请说到做到。毕竟你们心疼儿子,我也心疼我夫人。”
他话语柔和且缓慢,字里行间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威慑力。
靳文琢家里只是靳家一个旁支,自是万万得罪不起陆晔擎的。
因此一听他这么说,靳父更是想也没想地应了下来,“这是自然,等文琢醒了我一定让他前去道歉,直到陆夫人满意为止。”
说着他求助似的看向温宁,试图让她替自己说说话。
结果温宁理都没理,只是兀自拢了拢身上还带着陆晔擎味道的外套,哑着声音说:“晔擎,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只有在看向温宁时,陆晔擎的眼神才会变得那般温柔。
等两人走远了,靳母像是彻底失去支撑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完了,全都完了!以陆晔擎的手段,文琢就是去道了歉他怕是也不会放过我们,这可怎么办……”
她一直念念叨叨,最后彻底把靳父念烦了。
靳父一下急火攻心,气得大骂道:“你还有脸在这哭哭啼啼,要不是你把那混账教成这个鬼样子,他怎么敢如此色胆包天?!”
靳母也慌了,哭着辩解道:“可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疼他还有谁疼啊?”
两人是中年得子,靳文琢出生时粉雕玉琢一个小团子,他们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从小就对这个儿子溺爱过度,要什么都给什么。
事到如今,也算是彻底把人给养废了,但却已经是追悔莫及。
这架没能继续吵下去,不多时,诊疗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夫妻俩也顾不得吵架急忙迎了上去,“我儿子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医生摘了口罩,“家属不用担心,患者是刺激过大才导致了晕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做好了缝合,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说着,还昏迷着的靳文琢被推了出来。
一看他脑门上那整齐的针脚,靳母刚收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一边哭一边跟着往病房走。
两人在病房守了半个小时,靳文琢才悠悠转醒。
他脑袋被砸得还有点懵,清醒过来后缓了几秒忽地从床上蹿了起来,“爸妈!你们可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我能看得上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个贱人居然敢打我,你们……”
靳父简直被他气得两眼发花,“混账,脑袋都让人开瓢了还不知道消停!”
要不是念着靳文琢脑袋上有伤,他简直就要一巴掌下去。
一边的靳母擦了擦眼泪,把靳父拉开一些,“差不多就得了,儿子刚醒过来,你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别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
靳父把她的手一甩,重重哼了一声,“明天你就给我亲自去给陆家道歉,没等到陆夫人说原谅你,你就别回来!”
这话跟一盆冷水似的兜头浇下,靳文琢顿时没了声,片刻后又忍不住小声嘟囔,“是她把我给打了,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啊?”
靳父这下也看出来了,这小子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陆夫人,居然还敢如此色胆包天。
“凭什么?就凭她是陆晔擎的夫人!你小子下次再敢做出这种混账事,我们靳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怒火中烧之下,恨铁不成钢的靳父险些就要一巴掌下去,好在靳母及时上前拦了下来,好说歹说地把人拖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