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衣身影飞速的划过星空,犹如一道流星飞逝。
随后白影一闪,钻入一个小山洞,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下。
“我靠!真他娘的惊险!”嗜血蚊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红芒一闪,化为一只肥硕无比的血蚊。
“主上啊,您知道刚刚咱们出手带走这小妞时,那几股强大的气息同时袭来吗?要是具有针对性,咱们小命都该丢了。”嗜血蚊王幽怨的看了一眼楚晨,嘟哝道。
“别那么多废话,你出去将洞口守着,我为她疗疗伤。”楚晨对着嗜血蚊王轻斥道。
嗜血蚊王别有用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女子,又看了一眼楚晨,嘴角顿时流露出了会意的笑容,连忙道:“您疗伤您疗伤,我就不打扰您的美事了!”说完扑扇着翅膀飞速离去,一点都不拖沓。
楚晨见到那肥蚊子这幅嘴脸不禁轻啐了一口,旋即打量起了身旁的女子。
女子身着锦袍,但经历此场大战后身上的内甲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女子眉眼如画,锦袍将其娇躯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即使是此时面色苍白如纸也别有一番风韵,惹人怜惜。
“真是那肥鸡的亲戚?”楚晨脸上写满了疑惑,女子身上那股仿佛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与冰凰却是如出一辙,难免让人对她们的关系产生猜测。
“哎,如果真的是她亲戚也算为那肥鸡做件好事了。”楚晨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那道倩影,眼中突然浮现出肥鸡的身影,想到那只刀子嘴豆腐心的肥鸡,楚晨心中就是一乐,好久不见了,而且当初离开时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只是托付她将那锦囊交给萧泉他们。现在想想,对那只可爱的肥鸡还是分外想念的。
“还是先帮她疗伤吧!”楚晨看了看后者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一声轻叹,从袖中取出几个药瓶。这玩意是当初在死亡沙漠遇到的那位虎哥在离去时硬塞给自己的,说行走在外,难免磕磕碰碰,总会派上用场的。楚晨苦笑一声,还真是在今天用上了。
看了眼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女子身上那股雍容华贵的气质让自己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火热,自己毫无预兆的便产生了想要征服这名女子的想法,楚晨用力咬了口舌尖,一股疼痛感袭上心头,这才压制下心头那股邪念。
“真是个妖精。”楚晨强制着自己尽量不去看对方身上露出的大片雪白,楚晨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会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
楚晨轻轻解开女子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将药瓶打开,慢慢的从中蘸出一些药粉,往女子的伤口处轻轻的洒出一些,又用手将其涂抹均匀。感受着入手的温润,楚晨心中邪念又起,忍不住在那个地方多流连了一会。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楚晨又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用灵力强行压下浴火。
“咳咳!”在楚晨思绪纷飞之时,那昏迷的女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每一声咳嗽都将其所剩无几的血气咳走几分,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起来。
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身旁的白发少年顿时一愣。
“是你?”当初在森林外部,两者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候楚晨盯着女子看了好一会,女子自然是留意到这个少年的。
女子突然看到自己被解开的衣衫,俏脸突然冰冷起来,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楚晨,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仿佛楚晨再过来一步便是鱼死网破的地步。
“你躺着别乱动!”楚晨见到女子挣扎着起身,沉声喝道:“你刚刚受过重伤,再乱动身上的伤口就会裂开,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楚晨没有管女子眼中的冰冷,喝道:“转过去,你背部还有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
听到楚晨口中的命令语气,女子脸上满是错愕,自己唐唐龙渊剑派宗主,七星龙渊剑的掌管者,多少强者对自己毕恭毕敬,竟然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呵斥了。不过不知怎么的,听到楚晨带着关切的呵斥后,鬼使神差之下,自己竟没有丝毫辩驳,乖乖的转过身去,手中紧握的宝剑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松开。
楚晨见到女子没有再过多的反抗,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这样一个强者难免心高气傲,要是她放不下身段,硬是跟自己耗着,她这身伤就定然无法解决。
楚晨缓缓掀开女子背后的一角衣衫,从药瓶中倒出药粉,缓缓涂抹在其如同羊脂玉般柔滑的肌肤上,指尖传来的柔滑让楚晨心中一颤,不过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了。
此时楚晨清晰的感受到女子浑身僵硬,身体绷得紧紧的,当自己的指尖每一次触碰到其肌肤时她身上会传来细微的颤抖。
“好了吗?”女子苍白的俏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润。
楚晨耐心的将药粉涂抹到女子的娇躯上。在一些严重的伤口处,药粉敷上去时便顿时让女子的肌肤带着一股滚烫感,强烈的灼烧感让女子的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女子掩起小嘴,俏脸一红。
“忍耐会!”楚晨将动作放缓了起来,他也知道女子现在受到的是何等痛苦。
“嗯。”女子贝齿紧咬,脸色有些苍白,但硬是一声不坑的扛了下来。
“你以前没有受过这种伤吗?”楚晨尝试和女子聊天,想分散其注意力以减轻其痛苦。
“这是第一次伤的如此重。”女子声音很耐听,如同珍珠落到玉盘中般清脆。
“我当年在丛林中闯荡,受伤都是家常便饭,像这种伤可是受过不少呢。”楚晨说到那段岁月,眼中有些追忆。
感受到背后少年声音中的沧桑,女子顿时来了兴趣,如此一个毛头少年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等女子开口问,楚晨便自语道:“我当年是个孤儿,被一个独臂猎户一手养大,从小便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将我一手养大的猎户从小就很严厉的待我,在我五岁时就开始带我去丛林中狩猎,教我学会在野兽层出不穷的森林中存活,与那些凶狠狡诈的野兽博弈。”
感受到少年声音中的若有若无的荒凉,女子眼前也浮现到了那副凄凉的画面,一个五岁的小儿蹒跚着在一群野兽中浴血,像一头幼狼般生存了下来,这是何等具有冲击性的画面!
“后来呢?”女子忍不住开口,似乎身上的伤痛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几分,自己没有再过多的注意身体的伤痛,反而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背后少年的那个故事上。
楚晨低垂着眼帘,手中却没有丝毫停顿,指尖蘸着药粉,在女子背部的伤痕处轻轻划过,不放过任何伤口。
“后来,那个猎户死了,留下那个孩子一人在深山中,他靠着猎户教予的生存技能在深山中开始了与野兽共舞的生活,开始时每天都会有野兽对这个孤身一人的可怜男孩虎视眈眈,但小男孩丝毫不惧,他直面这些猛兽,变得如同一头孤狼,变得比这些猛兽更加凶狠、更加冷血,因为这就是森林中的生存法则,只有够狠狗冷血才能成为最终的存活者!他将一切委屈和伤痛埋在心里,渐渐的开始了反扑,用弱小的身躯反杀了一头又一头的猛兽,在无人的地方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再准备第二天的争斗。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便是小男孩最奢侈的希望。”
楚晨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手中的药粉四散,对着女子的背影道:“好了,现在你好好休息,多则一个月,少则一个星期,你这伤就会好起来的。不过在这期间你还是不要出去了,这外面野兽横行,以你现在的状态,出去基本上就是送死的。”
女子此刻木然的点了点头,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
她自己的修炼是一路在宗门的象牙塔下走来的,是用宗门最好的资源一步步堆上来的成就,根本没有体会过外界尔虞我诈步步为营的残酷。她的身边永远只有热心的师兄师姐,慈祥的师长。即使有过血腥,也从未体会过那种与狡诈凶残的野兽步步为营的残酷岁月。将自己置身于少年那种状态下,她能看到的只有绝望。
“竟然有人能从那种状态下一路咬牙生存下来。这种人才是生活的强者。与其相比,我的修炼一路过于简单,应该是少了一些生死磨练的!”女子盯着洞口如长枪般笔直站立的白发少年,眼中迸发出异彩,在这一刻,白发少年的身影显得分外寂寥。
女子有种错觉,这少年身上的孤寂之感,是只有从千年的厮杀中一路走来,从尸山血海中体会人间沧桑后才能拥有的。
“哎!”女子一叹,对少年的境遇感到一种莫名的同情,此刻望向洞口那道寂寥身影的眼中不知不觉的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柔。
她的一路都是从赞叹和欢呼中强势崛起,看到的只有繁华,受尽了吹捧与仰慕,整个人也因此带着一种高贵与雍容。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但此刻的少年却让她见到了以往不曾见过的沧桑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她的心中那一丝防备悄然放下,尘封的内心竟有些柔软起来。
女子望着楚晨的身影微微一笑。
一笑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