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场第三场,主脉涂龙胜!”祭坛旁的两名老者双手互插袖中,眸子扫过四周众人,嘶哑的声音缓缓出口,一成不变的语调,带着几分暮气,让人听到的一刻便觉得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主场第四场,主脉凌风胜!”
“第一场晋级赛完,下面中场休息,外援场比试开始。”
…
随着欢呼声此起彼伏,第三场第四场也在众人的期待中落下帷幕,毫无悬念的,第三场与第四场的战斗中,主脉皆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对支脉形成了单方面碾压。
“来来来,最后一把了最后一把了,最终角逐出的龙泉、涂龙、向定山,还有还未露面的关俊杰,大家对谁有信心都可以来下注了啊!”
“有买有得,有买有得啊,买下绝对不亏!保证人人有钱赚!人人乐呵呵!”
在一干弟子的包围下,几人扯着嗓子大喊着,挥动着手中的银票,吸引来了一群弟子。
旁边的一干长老察觉到此处的动静,微微皱眉,有些厌恶之色,不过还是无奈的扭过头去,这些是大长老的人,每次比斗都会组织进行一些聚众赌斗,实质就是想圈走弟子的钱!
这些家伙被大长老任命为宗门执事,就算是长老想要惩治他们也要向上汇报。而且有大长老担着,即使大家对这种让宗门乌烟瘴气的做法感到愤懑,但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毕竟现在是大长老一手遮天的时期,只要老祖不出,宗门的上下基本上都是大长老的亲信,真要是把他惹到了,他有无数种方法玩弄一个长老。
察觉到一些人眼中的不满与忌惮,组织赌斗的几人冷哼一声,他们有大长老撑腰,再不爽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乖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圈钱活动何人能阻?
“哎,真乃荒谬!荒谬至极!这样下去,咱们宗门要成什么样子!乌烟瘴气,辱没门庭!悲啊!”
“实乃宗门之毒瘤!” 几
个长老之间神魂暗暗传音,抒发着自己的痛心疾首,言语间满是对大长老的不满。
“你们几个老头子就不要关注这些了,先多关注关注赛事吧,现在除了抽到空位的关俊杰,其他四人也得以晋级,现在是最后一场晋级战了。”一名长老闻言忍不住出声,又低沉道:“你们得言论点到为止,话不可多说,别忘记去年殷长老的教训!”
众长老闻言神色一凛,连忙闭上了嘴,这殷长老何许人也?当年就是愤青一般的人物,一身正气,看什么歪风邪气都要指点一番,但所谓过刚易折。在这个需要虚与委蛇的时代,这种过于正直的人是活不好的。更何况宗门内还有大长老这种存在,可以想象其境遇。
当年在宗门内选拔新一批执法堂长老时,大长老通过暗箱操作,几乎将整个执法堂都穿插了自己的人。而执法堂又是宗门内实力最为强劲的一个部门,掌握了执法堂便等于是掌握了整个龙渊剑派明面上大半的力量,其实大家都对此心知肚明,大长老的意图很明显是想要架空宗主,获得实打实的兵权,但大家忌惮大长老的力量,没有一人敢开口,此时这殷长老见执法堂变得乌烟瘴气,顿时大发雷霆,直言诸位长老的官僚主义。第二天便上书老祖,希望老祖能做出处理。但老祖身处宗门禁地,谁也进不去,只有找人代传,而这一封信函,还没有传到老祖手中倒是先传到了大长老的人手里,没过半年,这殷长老便因为叛出宗门恶意贩卖宗门机密被执法堂直接抹杀,大家对此事的前因后果其实心知肚明,但讳莫如深,都烂在了肚子里。自此,大家对大长老的记仇和铁血手段有了深刻的认识。
大长老的威势在所有长老中传开,大家都明白了…这宗门,几乎已经是大长老的天下了!
在几名长老心中纠结之时,赌桌旁众人依旧进行的火热。
“哎,你们得先把上几场的帐算一算吧!”
“是啊,这都最后一场了,你们把前几场的钱算了再谈最后一场嘛!”
周围的弟子哄闹起
来,赌桌旁两名大汉面面相觑,眸子闪了闪,似乎达成了共识。
“那就先开吧!”
“先结第一场的。”
“共一千五百人押王哲,仅有一人押向定山,这里的灵石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的,剩下的百分之一归庄家。”
“哗!”闻言满场哗然,这只有一个人押对,那将是何等的暴利!
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锦囊,一些人目露火热,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当初第一场,选择向定山,然后现在美美的抱着灵石离开,这该是多么美好的结果?
“我等真是愚昧啊!这么多灵石,他妈的,转身就要成亿万富翁了!妈卖麻批!”
“真他妈走狗屎运了!这小子不可能知道向定山隐藏实力。纯属运气嘛!”
“妈的,老子不服,这小子不会是向定山派来的吧,不然怎么会傻里傻气的去投这种一眼看去希望渺茫的选择。没有人会愿意这样冒险的吧!”
“我他妈倒想看看这小子是何方神圣!”
…
一干弟子就静静的等着,眼巴巴的,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气魄。
一些弟子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一言不合就想去将这个素未谋面的富豪“洗劫”!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终于是有人拨开人群,来到赌桌旁。
来的是位少年,一头白发随风飘动,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几分书卷气,一身白袍将其衬托的更加飘逸,带着几分仙气。
“我来领东西。”少年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微微一笑,让众人觉得异常的宁静。
“一看就不是什么狠茬,咱们待会去好好宰这小子一把!”
“干他娘的!”
人群中有几人目露狠辣之色,打定主意要找白发少年的茬。
少年似有感应的回头,颠了颠手中的锦囊,笑着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