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走了,那就不要怪我让名声扫地了!”龙无双在心中想到。
但这是他才想起,自己根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难道杀了人就想跑?有本事留下你的姓名,他日江湖再见,必让你血债血偿。”
龙无双冲着渐行渐远的齐寒大喊道。
“我是倪耶耶!”齐寒的声音从镇北城中飘出,传入众人的耳中。
“我是倪耶耶?倪耶耶?”龙无双轻念了几句,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念了几遍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耍他玩!
“走!进城!”龙无双满肚子的火气,但还是做出一副平和的态度,强压着自己的火气,向身后的义云帮弟子喊了一声。
被呼肿了半边脸的李狂傲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抱着龙无双的大腿哭喊道:“少帮主,你可要为弟弟做主啊!”
龙无双面带微笑的拉起了抱住自己大腿的李狂傲,“贤弟放心,为兄会为难做主的!”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副亲兄弟的架势啊,没有人注意到,龙无双那微笑的嘴角,正在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在忍耐一般。
待到两人上了马车,遮盖马车的帘布被龙无双拉下,然后他抬手就在李狂傲没肿的那半边脸上,又呼了一巴掌。
龙无双的力道极重,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像是凭空挥舞了一下手一眼,但又被呼了一巴掌的李狂傲,终于不堪重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同时,他的另一边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读的充血肿胀了起来。
“废物就是废物!如果不是你体内有父亲种下的魔种,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了!”没有了外人的注视,他也不用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了。
此时他的脸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看着躺在一旁,脸肿的跟个粽子一样的李狂傲,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废物!”龙无双抬脚有在李狂傲踹了一脚,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待到走到城门前,他又换上了一副伪善的笑容,撩开帘布向着那两个守城的黑虎军士兵说道:“东元义云帮,龙无双,前往大秦参加天骄战,还望两位通融。”
话音落下,那两个黑虎军士兵依然如一副雕塑一般,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搭理龙无双的意思。
龙无双有些尴尬的放下帘布,随后义云帮的一行人就顺着城门走了进去。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镇北城的时候,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虎军士兵突然动了。
手中的长戟向义云帮最后边的两个弟子刺了过去,长戟迅猛无比,准确无误的穿透了那两名弟子的心口。
鲜血溅在黝黑的墙面上,根本看不出一丝血液侵染过的痕迹,“都给我拦下来!”
那个黑虎军士兵的声音刚刚落下,十几个坐在城门口吃茶的江湖客忽然站了起来,拦住了龙无双一行人的马车。
“你们车队里有东元的卧底,留下吧,等到彻查完其中的原委,你们才可以进入大秦,如果胆敢反抗!杀无赦!”
龙无双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流年不利,不宜出门了。
……
齐寒并不知道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不然他一定会折返回去,看看龙无双吃瘪的样子。
像龙无双这种满嘴仁义道德,私下里却行着杀人的勾当,这样的伪君子,齐寒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手软。
至于龙无双诋毁自己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龙无道说自己杀人如麻,他认了就是。
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必要在乎自己再别人眼中的形象?那样活着不累吗?
他走在街上,感受着肃杀之气与烟火气混合的怪异气氛,街上卖馄饨的大叔,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从左眼一直连接到嘴唇。
赤裸着的背上,也不满了结痂的伤痕,但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挥舞着手中的勺子,给客人捞上一碗碗香喷喷的馄饨。
齐寒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大叔就端着一碗馄饨放到了他的桌上,随后又拿出了几样咸菜和一壶酒,摆到了齐寒的桌上。
“大叔,我还没说要什么那,你怎么就给我端上来了。”
“我就只有馄饨,你不吃这个还能喝风不成!吃吧,俺看你顺眼,请你吃!”
买混沌的大叔咧嘴一笑,脸上的伤疤就像是一条蜈蚣一样,挤在了一起,让他那憨厚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大叔,你这么做生意,不怕你老婆骂你啊?”
“嘿!小子,你看不起谁那,不是我吹,我在家说一,我家那婆娘绝对不敢说二!那地位绝对是顶天的高!”
“少在那臭贫,不要揉面的呀,抓紧干活!”
大叔正吹着牛,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子走了过来,掐着腰向大叔呵斥道。
大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感觉转身去揉面去了。
齐寒微微摇头,合着这大叔也是个怕老婆的主,“小兄弟,门口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不说别的,姐姐看你顺眼!吃可劲吃!我请你!”
“那就谢谢姐姐了。”齐寒微微一笑,低着头吃起了碗中热气腾腾的馄饨。
这家馄饨摊的老板娘生的不丑,脸上丝毫因为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她手背上的伤痕,却说明了很多东西。
这条街上基本都是这样的组合,不论是馄饨摊的老板、老板娘,还是茶楼的说书先生,亦或者是隔壁捏糖人的老者。
平时他们或许只是平头百姓,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等到真正需要保卫镇北城的时候,他们都会披上盔甲,拿起武器,保卫这个城。
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大秦的四座边境要塞才能看到。
别的各国边界,基本上平民百姓,都是不参与战争的。
但大秦不同,这些人他们的祖辈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镇北城,这里是他们的根,他们不会也不能离开。
或许,自古以来,错的都不是各国的人民,错的是野心、是战争、是权利、是人心的恶。
齐寒吃下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暖和了起来,此时已近深夜,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混沌摊的大叔准备好明天的食材。
才端着一壶酒和一盘片好的牛肉,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齐寒的桌子前,说道:“来,兄弟,再吃点吧!”
“大叔,你这么做声音会赔死的!”
“嗨,那话咋说来着,钱财都是狗屁!”
“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啊,对对对,差不多的意思,反正俺是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说法,矫情!”
大汉给齐寒倒上了一杯酒,一脸憨厚的说道。
“李牧,你少在这扯淡,自己没点墨水,就说文绉绉的矫情,那你是说我矫情喽!”
就在李牧说话的功夫,老板娘也用盘子端着几盘小菜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