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靠在一起,两根青竹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就在齐寒即将夺下萧无赦丢过了的青竹时,萧无赦忽然身子一沉,右臂绕道身后,握住即将抽击在他背后的青竹。
青竹入手,萧无赦握着青竹从背后猛然横向挥出,剑气围绕在青竹上,诡异的在他的周围花了一个圆,齐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顺势按住萧无赦的左肩,随后高高跃起躲过了萧无赦这一招“抱元守一”,眼看自己即将到手的青竹被扫了出去,齐寒按在萧无赦左肩上的手掌用力压下。
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左手画圆,溅起一阵似有似无的涟漪,就像此时他的左手是一个富有吸力的旋涡一样,本该被挑飞的青竹调转方向,落入他的手中。
萧无赦改变出剑的方向,换成左手握剑,脚尖轻点跳跃而起,他的双臂张开宛若一只腾飞的雄鹰,临近齐寒他左手中的青竹就像是装了弹簧一样,骤然弹出袭击齐寒。
齐寒沉浸各门各派剑法数月,自然认出了萧无赦这招“鹰击长空”,但他没有料到,萧无赦竟然会把“弹剑”的方法融合道这招剑法中。
这样新奇的变化,还真是让他长了见识,“鹰击长空”这招剑法,本就出其不意的招式,因为施展这式剑法的适合,双臂是完全展开的,一般握剑的适合也不会握的太深。
原本齐寒已经算准了这招的长度,只要稍稍向后一退,这一招就不攻自破了,可萧无赦突如其来的一手弹剑,着实出乎齐寒的预料。
眼见青竹袭来,齐寒急忙调转方向,青竹为剑,在自己身前一拨,随后骤然刺出,青竹在齐寒的手中不断的震动,或者说,青竹一直在被小幅度的挥舞着。
萧无赦手中青竹迎了上来,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招绽放出别样的风采。
“砰!”沉闷的碰撞声有些刺耳,两人施展的剑招不断的变换,不夹杂真气就是单纯的见招拆招,萧无赦未尽全力,但却让齐寒看到了自己进步的空间。
萧无赦在剑招变化的基础上,融合了一下小技巧,比如说弹剑、挑击、化剑、拨撩等等。
齐寒也是现学现用,也试着把一些基础的剑法掺杂在剑招中,达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两人站在这种状态,与其说是在比斗,倒不如说是在互相应征剑法奥秘比较实在。
“小师弟倒是学的通透,能够做到剑招变化了然于心也是十分不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还不如你。”萧无赦赞叹道。
“大师兄谬赞了!若非大师兄手下留情,我早就败下阵来了。”齐寒谦逊的说道。
两人虽然嘴上十分的谦让,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齐寒更是招式百出,施展剑法的同时,时不时的还会掺杂一些掌法。
萧无赦忽然拨开齐寒的青竹,身影消散齐寒的眼前,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天空上。
他古井无波的看着下方的齐寒,说道:“小师弟,我这武道意志只是少部分,再拖下去怕是就要回归本体了,我施展一剑意,你如果可以挡下,就算你通过考核,允你下山历练。”
“如果挡不下,你还是在山上多留一段时间吧1放心,我这剑意,同样是观海境的力量,你尽管接下就是!”
“请师兄赐教!”
齐寒站在山崖上,仰望着空中的萧无赦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惧怕之色,反而带着些许的兴奋,萧无赦,昆仑之巅的大师兄,除了夫子之外的最强者。
他的剑意又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他还真的有些期待那。
“我施展的是我领悟的第一道剑意,名为绝巅!”
萧无赦声音中忽然带上了一种威严,这一刻他好像是站在山巅仰望芸芸众生的神,脚下的一切,都无法让他的心情出现丝毫的波澜。
温煮酒看到这一幕,眼中浮现出一抹缅怀之色,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也是如同齐寒一般,站在山崖上仰望着大师兄,迎接大师兄施展的绝巅剑意。
他至今还记得,那孤傲高绝的剑意,似是萧无赦就是剑道的顶点,他就代表着巅峰,那是大师兄的心念,一股无可撼动的心念,虽说当年他接住了那道剑意。
但自己的大师兄萧无赦,也成为了温煮酒追赶的目标。
“小师弟,你可一定要挡住啊!”温煮酒在心中低语道。
……
“绝巅!”萧无赦手中的青竹碎裂,碎片飘散在空中,围绕在萧无赦的身边,就像是山巅的碎石,又像是无数柄出鞘的利剑,又或是他脚下的山峰。
齐寒感到一股令他窒息的压迫感,就像是眼前有一座山峰在缓缓向自己压来,他想要跑但是四周是悬崖峭壁,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
“嗡!”
齐寒的耳边响起了低沉的嗡鸣声,像是山石的碰撞声,也像是剑在剑鞘中的撞击声。
“此为,剑道绝巅!”萧无赦的眼神变的无比凌厉,一瞬间他的身形似是在不断的拔高,冲入云霄,这是一种何等的心念。
齐寒感觉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种磕头跪拜的冲动,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让齐寒感到一阵心惊,大师兄此时所用的力量,与他一般无二,都是观海境初期的力量。
如果萧无赦全力施为,齐寒估计心中那种想跪的冲动会被无限放大吧。
齐寒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容,他终于可以试验一下,被剑意图磨砺了一个月的剑意,已经强到了什么地步。
“无定!”
齐寒身上的气势开始变的飘忽不定,就像是一面镜子,你进入其中他就会倒影出你的影子,你不看镜子,他也能倒映出你的背影。
当然,他的无定剑意还要高级一些,完美复刻或许更贴切一些。
“嗡!”亦如萧无赦那般,齐寒感觉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心念,打破这个绝巅!他将是另一个绝巅。
齐寒手中的青竹也如同萧无赦的那般粉碎,化作无数的碎片围绕在他的身边。
他的身体竟然也跟随着无定剑意模仿出的意境,身体不断的拔高冲入云霄,与另一端的萧无赦对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有意思!”萧无赦看着对面的齐寒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这样的剑意他日若是化为武道意志,怕是会显露出更可怕的作用吧。
“那么,就让我看看,我自己的绝巅剑意,到底有多么可怕吧!”萧无赦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右手轻轻向前一挥。
身边的无数碎片蜂拥而去,就像是一柄柄出鞘的神剑,携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冲了出去。